归燕馆
应该先向下压出长痕,然后迅速弹起,肿成艳红一条。
边仲这样想到。
咻啪——
第二鞭紧跟着抽下。
“啊——疼…疼……”管双鹭语气里带了哽咽。
咻啪——
边仲不应声,只利落挥鞭。
“啊——逼供也得问点什么吧?别一直打啊!”管双鹭眼尾都红起来。
边仲笑答:“行啊,那你说说,你叫什么?”
管双鹭哑了声。
咻啪——
看不到伤势,管双鹭模糊判断这一鞭与第一鞭重合了。
挨了打的臀肉止不住的抖,与布料摩擦着,将痛楚一圈圈扩散。
“东家。”门外有人。
“说。”边仲软鞭抵上管双鹭臀峰,细细体会她的战栗。
“赵飞泉的侍女来报,赵飞泉不见了!”
“不见了?”边仲的鞭子向下压了压,碾过受责的臀肉,“怎么不见的。”
“房间里留了金银花牌,多半是…是…”门外人踌躇。
一股刀风就在此刻劈窗而入,窗框应声而碎。
只一息,刀风再度袭来、直奔边仲而去。
边仲快速后撤,管双鹭趁机向窗外逃开。
“谁?”边仲右手按住腰际短刃。
窗外大树上站着个蒙面人,身形颀长、单手执刀:“在下翁须。”
许庄有座关帝庙,不大、香火平平。
天刚蒙蒙亮。
过了三义殿,在西配殿后厢房的第三扇门前,管双鹭摘下帷帽,稳了稳发鬓,挺直腰板:“如何?可有破绽。”
“看不出。”管秉摇头道,“可若看得出来,我反而松口气。你想,她若瞧出你为她出生入死,一定万分感激,而后帮你上药。省得你什么也不让我看,自己又涂不匀。”
“荒唐!这算哪门子出生入死。”管双鹭脸红起来,捶他一拳。
管秉纹丝不动:“翁须昨晚露了那么大脸,镖局丢了镖。若他们激了,细细盘查起来,只怕赵飞泉一时出不了城。”
她抬手敲了四下门,心中暗数十个数,又敲了四下。
门应声而开,紫色一团扑出来,紧紧抱住管双鹭:“双鹭,你可来了,我快急死了。”
“没事,没事。”管双鹭摸着小紫团的头安抚道。
“镖局的人有无对你做什么?可曾受伤?”小紫团泪眼婆娑着抬头,赫然是赵飞泉。
她双手一寸寸触碰管双鹭的上半身,从双臂到脊背,认真观察眼前女子的表情,终于在摸过腰间、向下走的时候,如愿捕捉到管双鹭的些许不自然。
“挨了打?”赵飞泉扑簌簌的哭,“板子?鞭子?”
“药。”管秉适时递过个小瓷瓶。
赵飞泉忙接在右手,左手牵着管双鹭进屋。
“去叫伙房的人弄些吃食,河鲜海鲜一律不要。”管双鹭关门前不忘叮嘱管秉。
庙里房间简陋,管双鹭边解开圆领比甲的扣子、边道:“这趟镖到底什么玄机?你居然是货?在信里为何一字未提。”
“只怕我拿到的单子是假,真的那份在梅市手中。”赵飞泉帮管双鹭脱了比甲、搁上衣架。
“梅市?事大了。”管双鹭苦笑道。
立领衫的子母扣麻烦些,管双鹭刚解了领口,赵飞泉就转回身、帮她解剩下的:“是和山海镖局对单子的侍女,她叫梅市。”
管双鹭素白肚兜上绣着小朵小朵、绵延成片的金银花,她翻身上榻趴下,扯过圆枕、将头埋进里面,任由赵飞泉轻手轻脚的褪她的下裙。
巴掌印过了几个时辰已经模糊,只留下浅浅红痕,因鞭打而隆起的檩子却清晰可辨。
赵飞泉并了右手食指和中指楷了药膏,小心翼翼涂上管双鹭伤处。
“唔…”管双鹭低哼一声。
“啊?痛吗?”赵飞泉语气紧张。
“有点凉,无妨。”管双鹭侧过脸,只看赵飞泉一眼,又错开视线。
“翁须花名在外,难道回回都惹一身的伤?”赵飞泉十指纤纤,顺势为管双鹭揉捏后腰筋骨。
“此番算我失察,”管双鹭歪过身子,攥住赵飞泉指尖,“你来了信,说你爹要把你许给个带着孩子的地痞,我怎能不救你。”
“也是病急乱投医,未曾想你真的有法子将我劫出来,可即便离了赵家又如何,”赵飞泉叹气,“我根本无处可去,反倒拖累你至此。”
“山高自有登云梯,水阔必有渡河舟。”管双鹭笑道,“无处可去岂不就是处处可去?”
赵飞泉愣怔一瞬,破涕而笑。
敲门的暗号再次响起,二人拾掇起身,唤人入内,正是提了食盒的管秉。
菜色简单,掺了瘦肉丝的白粥配上煎牛柳、软枣糕,管秉靠着柱子,看二人细嚼慢咽。
“稍后你换上我的衣裙和帷帽,管秉会一路保护你回管氏在城中的主宅。”管双鹭吃了四五口,便撂下筷子。
赵飞泉皱眉、担忧道:“那你呢?”
“有些事须得我亲自走一趟。放心,会很快与你二人汇合。”管双鹭道,“比武招亲的队伍明日天亮就会启程赴伏羲山,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边,避过风头再说。”
“好。”赵飞泉点头答应。
不多时,一男一女出了山门,令有一书生拐进关爷殿叩拜。
“老师傅,解签。”管双鹭将签纸递至个癞子老头儿面前。
“问何事啊。”癞子接过来,眯眼去看。
管双鹭眨眨眼:“姻缘。”
「一佰——
我本天仙雷雨师,吉凶祸福我先知。
至诚祷告皆灵应,抽得终签百事宜!」
“上上签,好姻缘。”癞子道。
“叨扰一句,这姻缘落在何方何人?”管双鹭追问。
“天机怎可轻泄。”癞子摇头。
“既说‘祸福我先知’,就算不得详尽,总该有点提示吧。”管双鹭装作不经意推出一卷银票。
癞子头挑眉,迅雷不及掩耳的把银票扫进宽袖、捻了捻厚度。
而后他抬抬屁股,从身下蒲团底夹出四五纸团,用签诗随意一裹、放在桌上。
“几成天机啊?”管双鹭把它们团在一起,抛着玩。
“九成。”癞子想想、又说,“九成九。”
“那便多谢了。”管双鹭道,“有个人,姻缘之外的,打探一下。”
“谁?”癞子问。
“山海镖局的边仲,我要他一个致命的把柄。”管双鹭颇有些咬牙切齿,“明日天亮前送到城西医馆,价码随意开。”
这日正是十月十八,边仲一行约摸十三四人、且都是壮汉,纵马至伏羲山下时不过辰时末。
山雾还没散干净,迷蒙中前方山路骤然于一人高处亮起昏黄两点,遥遥望去、仿佛蛰伏的巨兽睁眼。
“停!”边仲抬臂喝到。
众人闻言,立刻勒马、拔出马背弯刀原地观望。
「巨兽」靠近,定睛看时,却只是两名身着烟灰色长衫的蒙面女子,她们头顶莲花灯笼,一路疾驰而来,烛火纹丝不动,显然轻功极佳。
“来者何人?”左侧女子开口问道。
边仲身旁黑衣男子催马向前半步:“山海镖局东家边仲。”
“所为何事?”右侧女子紧接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