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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羽箭

 

许济鸿闻言思忖片刻,做难状道:“大抵是不会的,如今南蕃虎视眈眈,时刻都在盯着平州城。若此时镇远将军离开,怕是无人能继续坐镇平州,届时南蕃想掀起风浪轻而易举。”

乔行砚颔首,又夸赞道:“许公子当真是文武兼备足智多谋,竟能同靖文将军一同前往护送粮草,想必旧友同行,途中亦会免去许多麻烦。”

许济鸿笑了笑,面上略显谦逊:“乔公子说笑了,靖文将军常年驻守北河,我又同太子久居东宫,二人连面都未曾见过,又何谈旧友?”

“如此么?”乔行砚装作恍然大悟,“那想必此行会有些困难,许公子是文官之子,怕是同那群武将有的相处了。”

许济鸿笑了笑,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模样:“如此只能见机行事了,我的任务无非就是配合将粮草送至淮安附近的镇远军军营,旁的皆与我无关。届时无论是内或是外的两军要如何争斗,皆与我无干系。”

“如此也好,免得落人口舌。”乔行砚附和道。

行至山脚,二人皆打算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临走之际又躬身拜了礼,乔行砚道:“那临舟便在京中待许公子同两军一齐凯旋。”

许济鸿回礼:“多谢,乔公子保重,届时你我春猎上见。”

乔行砚颔首。

乔行砚出府时只带了文修一人,此刻他坐在马车内,文修坐在马车外驭马。

在车轮滚动声中,在只留一把匕首的马车中,乔行砚收起先前面上的笑,沉声问:“同兄长那边打过招呼了么?”

“回公子,已经留信了。”文修驭马的同时偏头朝里面说道,“同长公子说您要前往琼华寻玉,近两个月怕是都不能回府。”

“如今户部同兵部一起在皇帝面前寻父亲的错处,屡次上书污蔑父亲,就连那刑部也要插上一脚,仿佛巴不得联手将我乔氏除之而后快。”乔行砚突然想到刑部乃裴氏一族,蹙眉沉声道,“他们这般做,无非是因为我乔氏未为他们所用,且如今又同左相走得近,故而开始后怕了。”

文修问道:“他们担忧主公有同左相结姻亲的心思?”

“恐怕未必如此。”乔行砚道,“皇帝都将此次护送粮草的任务交给靖文将军与许济鸿了,态度还不够明显么。他靖文将军是何人,明泽,三王妃的亲哥哥,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的舅兄。许济鸿又是何人,从不偏私的左相之子。皇帝这是打算开始平衡各皇子的势力了,接下来恐怕就是要打压裴氏一族。”

“他们以为主公会随着三皇子?”文修疑惑道。

“难说。”乔行砚思忖道,“他们怕是也猜不透,他们只会觉得,少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是以公子才要代替许公子,亲自前往淮安护送这批粮草么?为了结交靖文将军?”文修猜测道。

“皇子争储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让乔氏免于这场祸患罢了。他靖文将军算得了什么,三皇子又算得了什么,能帮到我们什么吗?”乔行砚面色狠厉,沉声道,“我要找的,可比他们有用多了。”

文修将马停下,于静谧竹林小道间说道:“公子指的是,小裴将军?”

言罢,还未等到对方的回应,就见天边发出一令响箭,文修随即回身正色道:“公子,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乔行砚将匕首藏于自己腰间:“走吧。”

随后,文修将马车调转方向,朝原先的地方驶去。

马车到达地方后只停在原地,乔行砚没下马车,亦没有掀开轿帘探出头去,只交给文修一人处理。

文修看着满地的尸体与马车内已然被打晕过去的许济鸿,什么话也没说抬腿跨上马车,从对方身上搜出了一枚玉令,又用手试探对方的鼻息,确认还活着之后才下马车。

文修行至乔行砚马车前,隔着轿帘低声禀报:“玉令找到了,车夫侍卫全死了,许公子被打晕,性命无碍。”

乔行砚道:“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外衣也扒了,随后将人送至安排好的破屋内,蒙眼绑住手脚关着,每日照常喂馒头与水,关一个月。一个月后打断他的腿再假装被他逃走,切记,不可伤他性命。”

“是。”

言罢,文修去吩咐了那些仍守在马车旁的暗卫。

文修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完后又重新回到马车上,问道:“公子,真的不将他杀了吗?”

乔行砚把玩着手中的玉令,不以为意道:“杀了他又能怎样,你以为那靖文将军事后不会察觉真相吗?”

“可如此一来,一旦靖文将军将您假冒许公子的消息告知皇帝,岂不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不敢向皇帝告状。”乔行砚沉声道,转而朝文修道,“好了,走吧,直接往淮安方向。”

“是。”

从京都城至淮安,一路舟车劳顿,乔行砚与文修行了近一月方到,只比靖文将军早了两日抵达,是以那两日二人都在客栈中度过,第三日才拿着玉令行至靖文将军的军营。

乔行砚与文修二人乘马车行至城外军营前,被士兵拦住后什么话也没说,只将那玉令举至守卫士兵眼前,随后见那人派了人跑去禀报。

不过片刻,就见那传闻中的靖文将军走出了营帐亲自相迎。

乔行砚瞧见那人发冠束发,着一身铠甲,铠甲上还披着赤色披风,看起来同裴归渡无太大差别,除了身量不及对方之外,倒也是个少年将军的模样。

“许公子,久闻大名,想不到你竟比我还要晚些抵达。”明泽在守门士兵让开路之后走到他面前抱拳行礼。

乔行砚同样回礼,面不改色道:“明将军,早就听闻您骁勇善战,英姿卓绝,想不到今日一见,倒也是个少年郎模样。”

明泽闻言同样打趣道:“许公子说笑了,这话当是我说才对,本以为左相之子是个儒雅书生,想不到竟生了这副好皮囊,倒比姑娘还要美绝三分。”

乔行砚抿唇笑了笑:“皮囊罢了,无甚用处,将军谬赞。”

明泽大方笑着,而后拱手:“许公子请,外头天寒风大,我们进营帐再详谈?”

“好,有劳将军了。”言罢,乔行砚跟着明泽一同进了他议事的营帐。

不知是出于该有的礼节,还是出于对左相之子这个身份的顾忌,明泽自打见面起便露出一副试探的模样,所行看着谄媚,可每一眼都在观察着他的行动。

乔行砚就着他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小口,打算先发制人:“明将军,事态紧急,我们就不费时间绕弯子了,您打算如何处理那批粮草?”

对方似乎没料到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人,一开口便是直接问他处理粮草的想法,是以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自然是将其尽数转交给镇远军,以保他们能积攒体力同靖央军交战。”

说谎,乔行砚心道,这是将他当傻子对待呢。

乔行砚面不改色道:“可这般处理,倘若此刻南蕃攻进平州,北上蕲川、琼华,届时平礼二州粮草储备不足当如何?亦或是在运送粮草的过程中,让潜伏在淮安的靖央军得知了消息设计劫粮又当如何?”

乔行砚看出了对方面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又恢复如初道:“可倘若不将粮草尽数交予,我们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这次换成自己装傻子了,乔行砚心道。

乔行砚佯装蹙眉,问道:“将军可曾联系了此处的将领?”

“暂未。”

“将军不妨将此处将领唤来,先将如今的情况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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