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八一得令,随即赶了车出了队伍,往右手边的路行去。
被人指着鼻子骂怎么赶车的旺财余光往后瞥着那大白马车换了道,不由暗叫一声:成了!
随后摸了银子赔给那叫嚣的人,这戏便麻溜的结束了。
道路通畅起来,马车往那个方向追上去,刚过了一条胡同,便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人。
刚才是演戏,这会儿可是真的撞了人了,旺财怕耽搁了事儿,二话不说赶紧赔银子。
然后催着车夫紧赶慢赶的追上去,可到了莲屏巷时,却傻了眼,“什么?公子没来?”
开门的丫鬟也是莫名,“公子也没说今儿会来呀?翠姑娘先头还问我公子来没来呢,旺财,公子去哪儿了?他今儿到底来不来啊?待会儿翠姑娘再问,我好回话呀。”
旺财心里七上八下,按着公子之前交待的,他们赶车马车离开,让琼芳园的人“亲眼”看到公子的马车是离开了的,但实则公子已经偷偷藏在了嘉成县主的马车上。
等回程,他负责制造机会,让嘉成县主的马车跟前头忠毅伯的马车错开,迫使嘉成县主的马车拐道而行。
届时,公子会找准机会挟持了那嘉成县主,然后将其带来这处宅子。
可怎么没来?出什么事了?
他急得不行,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丫鬟,摆摆手,让她等消息,别瞎跑,免得给公子招事,这处是公子新养的一个外室,位置隐秘,还没人知道的。
便连忙让车夫赶了车寻公子去了。
要上哪儿寻,当然是去忠毅伯府!
公子是藏在嘉成县主的马车上伺机行动的,这厢没音信,准是还在马车上没找着机会呢!怕是被带着回了忠毅伯府!
二人紧赶慢赶的追至兴安坊,只看得四门紧闭的忠毅伯府,想来马车已经进去了。
凭他们二人,总不能闯进去找人,也没哪个能耐偷偷潜进去,只能盼着公子找到机会自己出来了,公子比他们能耐,好歹是会点防身功夫,找棵大树翻这点墙应该是没问题的。
旺财急得嘴巴都撩了火泡,也只能咬牙忍着。
窝在小巷子里一等就是夜幕降临,可也没等到公子自己摸出来。
“这下怎么办?公子到底在哪里啊?”车夫只觉得后背一凉,弄丢了公子,这要是回府去,夫人不得将他俩剥皮抽筋啊!
旺财比他更知道厉害,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再看了眼忠毅伯府,一跺脚,“我回去报信,你继续在这里盯着!”
他们两只小虾米,这事瞒不住,只有回去禀告,让夫人想办法吧!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公子中途改变主意了,自己偷偷的就离开了先回家去了呢?
车夫巴不得,能不回去面对夫人的怒火就不回去吧,尽管又饿又累,他也连忙点头,催促旺财回去,他盯着。
当下旺财便赶了马车麻溜的离开了。
一路赶着马车回到昌远侯府,旺财的嗓子眼都要冲出口了,却见门房迎上来,“公子回来了!夫人命人来瞧过两趟了,今儿家宴,等公子开宴呢。”
完了!
旺财只觉脖子冷嗖嗖的,像是脑袋分了家,连忙跳下马车,闷头往府里冲,留下一见面莫名的门房,以为公子还在车里,便掀了车帘笑脸相迎,可久等没动静,抬眼一看,车里空空如也,哪有公子的身影?
“你说什么?岩儿不见了?”大花厅里,昌远侯世子夫人的声音惊起一室浪涛。
上首的昌远侯老夫人听得分明,亦是身形一晃,连忙由丫鬟扶着站了起来,“什么?谁?我宝贝大孙子怎么了?”
昌远侯世子立马沉了脸,怒瞪着额头贴地跪着的旺财,“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刁奴还不快快仔细说来!”
这么多人呢,怎么说?
旺财身体颤颤,结结巴巴道:“还还请请世子和和夫人移移步”
“行了!”昌远侯世子夫人见儿子的贴身小厮如此情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想来是出了很大的事,想到儿子以往做的那些事,也是眼皮直跳,赶紧让旺财随他出了花厅,往无人的东梢间去说话。
昌远侯世子安抚好老夫人,随即也跟了出去,留下厅中侯府众人,心思各异,都好奇大公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别惹出了什么乱子,连累了侯府啊!
荣二夫人捏紧了帕子,不着痕迹的给身后的一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众人心思都不在这上头,也没人发现。
第四百八十七话:出什么事了
进了东梢间,昌远侯世子夫人立马沉了脸,看着旺财道:“说吧,岩儿今儿不是去琼芳园赴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快一五一十说来,若有隐瞒,仔细你的皮!”
以往旺财听命公子的,确实对夫人多有隐瞒,但这厢事大了,他哪里敢瞒着?
忙竹筒倒豆子将今儿发生的事一样不落的全都倒了出来,一点都没敢隐瞒。
昌远侯世子和昌远侯世子夫人听得脸色变幻无穷,差点没腿软跌倒在地。
什么?!岩儿他竟然那么大胆子,想要劫持了嘉成县主囚禁起来生米煮成熟饭?
谁给他的胆子?
昌远侯世子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埋怨起妻子来,“都是你!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迟早有一天咱们都得跟着他脑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