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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再装可怜给我试试呢!”

 

不行……

卫青杨明明跑得很快了,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停下,什么东西把他勒地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开始剧烈地拍着自己的头,疯狂地尖叫着。

周围人被吓到了纷纷躲开。

步越把人紧紧地捞在怀里抱住,卫青杨挣扎地越厉害,他就抱得越紧。

“别怕。”

“是我是我是我……”

“卫青杨,青杨啊,青杨……”

“别慌别紧张别……”

话还没说完,卫青杨就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步越箍紧他的手腕上。

身后人倒抽凉气,但却没放手,反而搂得更紧。

卫青杨断断续续的哭着,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卫青杨看见面前坐着的人。

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这三年来每天都陪他在幻觉里度过的人啊。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幻觉了。

察觉到卫青杨醒了,步越立马上前,“饿不饿?”

“还是渴不渴?”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卫青杨定定地看着他,他感觉有一点……可笑。

“你走。”

“青杨。”

“你走啊!”

“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卫青杨就直接翻身背对着步越了。

步越没走,反而帮他掖了掖被角,“长小了,开始有起床气了。”

卫青杨没理他,步越就在他身旁一直坐着。

可不能一直这样。

卫青杨还是得起来吃饭喝水上厕所,他做这些的时候步越一直跟在他身后,这让他觉得非常的难堪。

步越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他那么聪明。

他为什么还不走?他是要留下来看笑话吗?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精神病待在一起?

步越的示好他当没看见,步越伸过来的手他直接躲开,步越和他说的话他根本没听。

好烦,卫青杨狂躁地乱抓自己的头发。

步越却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头发上放,“抓我的,我不怕疼。”

卫青杨瞥了他一眼,冷漠地转身坐到了角落里。

好烦,卫青杨出门时步越几乎贴着他走,形影不离。

好烦,跑都跑不了。

卫青杨半夜刚翻了个身,步越就立马坐了起来看他的动向。

跟着人到了厕所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卫青杨抗拒任何交流,但步越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走哪贴哪,根本不怕他的冷脸。

好烦。

卫青杨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终于开口,“你能不能放过我?”

步越压根就没睡,卫青杨这些天的动静他也根本不敢睡。

“你能不能放过你自己?”步越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卫青杨轻笑一声,“步越,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

“你舍得吗?”步越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按捏他的手掌心。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卫青杨觉得好笑,“我要是舍不得三年前会走得那么果决?”

步越本想说出的话都因为卫青杨这句而在口中艰难又苦涩地蔓延。

“忘了我吧。”

“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步越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但一个活人很难阻止一个想死的人的心。

步越不会放手,卫青杨只能自己动手。

跳过楼,投过河,在街上故意往车上撞,房间里拿刀自残,浴室里放水自杀……

步越一次又一次地把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即便心中再怎么愤怒,也没对卫青杨动过一次手说过一次重话。

“你不就是担心毁了我吗?那我跟你一起死行了吧。”

“你可以试试,你前脚刚走我后脚立马就跟上!”

“你别想独死!卫青杨,我他妈告诉你!”

“你死都得带着我!”

卫青杨不听不答不应。

但他确实后来没再做过这些事了,只是仍旧一直回避着步越。

饭不吃就被人哄着喂,水不喝又被人灌着渡,不说话旁边的人每天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不胜其烦。

每天,没有哪一天不是这样的。

为了照顾卫青杨,步越甚至把公司的大部分业务都交给手下去打理了,所有会议都是线上开展。每天半夜卫青杨睡了他还得加班处理工作,他不能让自己的员工也因为自己的时间而跟着加班。

卫青杨只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什么都知道。

养了两个多月的猫头鹰蝶在一个阳光高照的午后突然死了。

卫青杨都忘记了伤心两个字怎么写,只是沉默着,还专门用一个花盆把它悄悄埋葬。

“也许吧,你可以遇见无限的春天了。”

步越有时候必须得回公司,他就只能加大人手来监视着卫青杨。房间里的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他收走了,手机连着各处的监控,他能时刻地注意着卫青杨的动向。

工作一处理完毕他就立刻赶了回去,一开门就看见卫青杨正站在门口。

“怎么站门口?”

步越看着他以为他想出去,于是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是不是在房间里憋太久了想出去逛逛?”

“我现在就陪你去。”

卫青杨看着面前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胸腔一阵钝痛。

步越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话没反应,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于是他直接把行李箱扔进门,牵起卫青杨的手就要往外走。

结果没想到被他突然拉住,卫青杨主动地开口道,“不想出去。”

步越一回头,卫青杨慢慢地靠前两步,小声地开口,“我在等你。”

“什么?”步越问出声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可能根本没开口,只是心里的一句疑问。

刚刚那句应该是说出口了,步越想,因为卫青杨回复他了。

“我说我不想出去,”卫青杨说,“我站在门口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步越不是不愿意相信卫青杨的示好,只是这个时间点突然的示好总让他感到不安。

步越进了门,顺手把门关上,“等很久了吧?”

卫青杨摇摇头,“没有很久。”

步越把人按过来紧紧地抱住,鼻尖在他头发上深深地嗅了嗅。

“我很想你。”步越说。

卫青杨垂下眼睫没说话。

上次步越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卫青杨又是怎么说的?

他记得两人好像都是发的短信。

「我很想你。」

「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卫青杨只是稍微这么一回想,都会替步越感到一阵心痛。他当时怎么能这么发呢?步越的心不是心吗?步越难道不是被血肉造的吗?

卫青杨主动把头埋进到步越的肩窝处,两手拽紧他的衣服,良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步越不知道这股不安从何而来,可能越是平静的湖面就越是波涛汹涌,卫青杨的状态好像变好了一样,或者说好像又和原来的变化不大。

不会寻死觅活了,偶尔还是会对着空气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自己主动往步越怀里钻了,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干什么都会和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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