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故国神游(4)三合一
,或是去京畿转转也是好的。
要是先帝活着,自己能这么自在?
但是嘛,还是得感念先帝的恩德的,毕竟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她一脸的关切,「你去看了吗?这几天,哀家忧心的也是此事。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先帝当年做事确实过火了一些。如今突然降雷……哀家还在想,是不是要对当年先帝砍杀了的人家那些后辈做出一些补偿。」
弘昼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惧,转瞬即逝,这是有人借着这事钻营到太后这里来了。
他就谨慎的道:「雍正一朝获罪的人家,四哥后来不是都赦免了吗?这些人还不足兴,还要求什么?」
钮钴禄太后又是一声嘆气,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一串的脚步声,和哗啦啦跪地声,以及请安声,这除了皇帝来了,别人也不敢有这样的动静。
弘昼赶紧一跪:「臣弟拜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干隆上了凤辇,哼了弘昼一声:「满朝文物,谁像是你这么没规矩?朕之前说了,不用迎来送往这一套……」
弘昼低头认错,「臣弟知错了。」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伸出去拽太后的裙摆,轻轻的摇了摇,示意太后救命。
钮钴禄太后果然就拉弘昼起来,说干隆:「好了,他又不是来接你的。做儿子的来迎迎哀家这个额娘,这总行了吧?和亲王可不曾抗旨,是哀家想儿子了,打发人叫来的。」
干隆一脸的无奈,白了弘昼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叫他坐,然后说太后,「您总这么护着他。」
「他小嘛!」钮钴禄太后一脸的心满意足,又拿了点心叫儿子吃,「尝尝,是老五拿来孝敬哀家的。别总说哀家偏心老五,老五就是可人疼。」
这是每次都要上演的一幕,从小到大,演了几十年了,都习惯了。
都尽职尽责的演完了,然后钮钴禄太后刚好就乏了,于是,和亲王非常有眼色的告退,跟着干隆下了太后的凤辇。
干隆不时的用余光的看看跟在他身侧的弘昼,「你少拿糊弄皇额娘的话糊弄朕。到底为什么跑来了?一天都等不得?」
弘昼左右看看,干隆就摆手,跟着的一串人都退远了,只剩下一个吴书来。
「说吧!」干隆转着手里的扇子,好整以暇的看弘昼。
弘昼看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弘昼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但吴书来还是朝后退了几步,低着头隻当自己是跟木头桩子。
干隆这才看向弘昼,「说吧!」他以为朝里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宗室里又有不安分的人了。
结果就见弘昼神神秘秘的靠过去,声音低低沉沉的问了一句:「四哥,我见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了。」
干隆没听清楚,或许是听清楚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见到阿玛和嫡额娘了。」弘昼又换了一个说法。
干隆抬手就拿手里的扇子拍过去,脸顿时青白交加,这是被弘昼给气的。他抬手指向弘昼,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老五!」这么大老远来的,就是为了涮朕玩的!「你当朕一天天闲得慌?天下多少事等着决断,便是在路上,朕哪一天不是看摺子到三更半夜?你真当朕出来是游山玩水的!」
你就是!
弘昼心里并不惧怕,但还是马上哭丧了脸,捂着被扇子拍到的地方,眼圈都红了,「四哥,真的!您想想,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在正事上跟您撒过谎?」
真要是敢在正事上跟您胡来,你能容的下我?
干隆认真的看了弘昼一眼,见那边凤辇上太后跟前的嬷嬷已经出来了,就朝弘昼招招手,「跟朕过来。」
两人一块上了凤辇,侍卫班将周围人马都驱散了,隻吴书来在龙辇的外面坐着。不是他不想站,实在是他怕自己站不住反而丢了丑。刚才和亲王的话,吓的他腿肚子都转筋了。
坐在这里,和亲王的声音还是无比清晰的传过来,「真的!皇上,奴才怎么敢欺君呢。」
之前还是兄弟,这会子都主子奴才的称呼上了,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吴书来也觉得和亲王说的事真话。
干隆看着已经跪下去的弘昼,这才说了一句:「起来吧。大惊小怪的,岂不闻『怪力乱神』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且说来听听。」
弘昼这才起来,低声道:「永璜的事,您已经得了禀报了吧?」
干隆就道:「嗯!他还算有些孝心,还知道自己先走了就是大不孝,临走了,还惦记着他皇妈么,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这话一出,弘昼突然说不出永璜叫的那个『皇妈么』并不是太后的话了。那孩子他不容易,这回差点把小命没了,要是能借着这个叫皇上看他顺眼几分,也是这孩子的机缘。
于是,他点点头,「这孩子哪里隻惦记太后,臣弟去的时候人都昏沉了,眼看不中用了,还迷迷糊糊的叫『阿玛』呢,想来,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
干隆的面色缓和了几分,「之后呢?之后听太医说,去了个女大夫,给治好了。太医院的这些人,将此人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说是医术非常高明。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个大夫?有这样的大夫合该推荐到宫里才是,皇额娘有了年岁,有个女大夫方便一些。」
弘昼一副哭相:「四哥,我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的。」连哭音都带上了。
外面的吴书来心里敬佩,这就是和亲王了。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什么时候该以什么身份跟万岁爷说话,他拿捏的特别好。
干隆指了指椅子,「坐吧,瞧你那出息。这妇人身上古怪?」
「何止是古怪?」弘昼的声音又低哑了下来,将怎么收到的牌子,看到这女人时候的感觉,到最后牌子莫名失踪的事都说了,「臣弟不是邋遢的人,轻重一直都分的清的。这么蹊跷的东西,臣弟怎么敢随意的处置,必然是真的放好的……可最后就是不见了。」
干隆却不觉得如何,「手段高明的贼偷,从你身上摸走件东西,难吗?」
「有本事的贼偷谁藏永璜那府里?」他几乎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言下之意,那么一个失了圣心的大阿哥,有什么值得人潜藏的。
干隆气道:「你要变相的为他那孽障说话。若不是他对嫡母全无半点敬爱之心……」
弘昼心说,你还有脸说你儿子,我这会子说的不也是咱的嫡母吗?
他低头讷讷的不说话,干隆终于打住了,「就这事啊?必是那些反贼耍的手段。看来京师得好好的查查了。」说着就往书案边去,「朕这就下旨……」
话没说完,弘昼就伸手摁在书案上讲他拦住了,「四哥,我要说我还看见了阿玛,您会揍我吗?」
干隆眯眼看弘昼,「老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
弘昼点头,「反贼要查的,而且得严查。四哥,不管是真还是假,这都不是小事。要是臣弟看到的真是阿玛,臣弟倒是不怕了。横竖都是阿玛的亲儿子,再怎么不会坏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可四哥啊,要是此人是假的,那才是麻烦大了。更何况,臣弟查了,查来查去,连跟着疑似嫡额娘的嬷嬷都是死了一年的死人了。真的是灵异呢?还是说有人在故意引导臣弟?这些事臣弟想想就觉得害怕。连臣弟都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陛下更是连风声都没收到,这叫臣弟怎么不怕?」
干隆靠在椅背上半晌没有说话,要是按照弘昼这么说,确实是大事。连亲王的眼睛都给蒙上了,这就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