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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因为哥哥是傻子才能被生下的我

 

眼泪毫无知觉就顺着眼角滑落,他抬手摸,脸颊已经布满了湿漉漉的泪水,混着卖力奔跑流淌的热汗,嘴角渗进去一滴,是咸的。

然后情绪又一次蓬勃喷发了。

“不痛吗,不痛吗?这样也不痛是吗?!”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猛然站起身,像疯了一样踹在了刘朝身上,只一脚就下不去动作了。

他的眼眶通红,眼角的泪被映得像血一样骇人:“你为什么要去便利店?我那天不是叫你别去了吗?你就这么贱吗,上赶着要去给别人送身体?”

他控制不住,他打破了自己上一秒的承诺,愤恨地骂起了刘朝,才能把心底满溢的尖锐刺痛给忽略掉。

他需要发泄,什么方式都可以,否则就要被那种自责和心痛刺激得崩溃。

刘朝痛得蜷缩起来,抖着手指拉着他的裤脚:“呜弟弟、弟弟对不起”

他哪里不知道刘朝为什么要去便利店,他一个好手好脚的人,竟然要靠一个智力不全的傻子出卖身体来养活。

他不是在质问刘朝,事实上每一个问题都像尖刀利刃扎进他的身体,将他刻上懦弱无能的伪君子名号。

“嗬嗬”他背着光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刘朝,怨愤地喘着粗气。

刘朝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些,目光怯懦,像是怕被他丢弃掉:“我错了对、不起弟弟、别生气了”

——你才没有错。

如果不是我去找李剑打架,如果不是我给李剑留了一口气,他根本不会找人来伤害你。

如果不是我要和你闹别扭,如果不是我要找那个女生,把那笔钱塞进那个女生的怀里,你根本就不会答应给李剑摸。

你那么听话,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过来了,怎么偏偏因为我出了事。

你才没有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什么资格骂你?

刘墓有很多很多自责的话,但剖析自己是最困难的事情,在很久的沉默过后,他终于面无表情地开口,通红的眼眶里染着些水光,声音沙哑:“别说了,先去医院。”

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粗鲁地扔在刘朝破败的身躯上,裹住刘朝身上沾染的浓郁血腥和骚臭,盖住由他引发的罪行。

可刘朝还在为他、为这个贫穷的家着想。

“我没、事的,弟弟,不用去、医院,我们、回家吧我再、也不会、去、便利店了我可以、找其它、的工作、赚钱”

他们家没有钱,钱都让刘墓赌气塞给了那个女生,讨要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刘朝说。

刘朝怕没钱去医院,就说自己没有事,可刘朝这样像没事的样子吗?他明明就差点死掉了。

看着刘朝干净纯粹的眼睛,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跌跌撞撞地跪在了刘朝身上。

刘墓的脊背弯下去,汗湿的头抵在刘朝软绵绵的胸口,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绝望的哀嚎起来:“呜呜我好恨你啊刘朝你为什么要是个傻子”

那一天,无数次恨不得快点逃离原生家庭的刘墓,第一次主动给远在外地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他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在床尾看着面无血色的刘朝,刘朝还没有醒,苍白的脸上带着氧气面罩,呼吸很轻,在淡色的面罩上腾起浅浅的白雾。

“我想休学。”他低声说,像是怕吵醒了昏睡的刘朝。

他妈吓得连夜买了火车票赶回了家,刘朝还在医院里治疗,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片,窗户外吹来一阵风,就好像能把他带走。

“小墓”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年迈的女人拘谨地握着门把手,风尘仆仆,满头大汗。

刘墓回头,淡漠地看着面容疲惫又焦躁的母亲。

真奇怪,明明躺在床上一身伤的人是刘朝,她那么在意的傻子刘朝,为什么她却只是叫自己。

“妈妈”刘朝抿着嘴傻傻的笑,哑着声音叫了声来人。

他慢吞吞地支起身体,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的唯一一颗通红的苹果,递出:“吃、苹果弟弟、买的。”

他妈才把目光落在了刘朝身上,满眼的心疼仿佛要从她眼角的无数皱纹里溢出来,在她的脸上刻上刺骨钻心的伤疤。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的泥灰在干净的瓷砖地上留下一个个模糊的黑印,将刘朝的手推回去:“乖孩子,妈不吃,这是你弟弟买给你吃的。”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墓,目光是小心翼翼的。

刘墓插着兜,看着他们俩,像个局外人。

他和他妈不亲,从小就不,准确来说他和这个家都有很强烈的疏离感,他总是怨恨出生在了这个贫穷的害,有两个拿不出手的爹妈,还有一个会被人看不起的傻子哥哥。

如果不是因为刘朝总是缠着他,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他和刘朝也根本不会亲近。

但如今这个局面,他宁愿他和刘朝永远都不要亲近。

他的生活在刘朝提出的那个所谓“奖励”后彻底乱了套,他不该接过刘朝递过来的那笔钱,就不会有之后的所有事情。

他不应该和李剑打架的,总之刘朝就是个傻子,自己都不会感觉到委屈,他为什么要替刘朝生气,替刘朝去惹麻烦。

——全都怪他。

傍晚刘墓给他们俩买了饭回来,他妈不在,刘朝正坐在床上削那颗苹果。

他脑子笨,手却像摸他鸡巴一样灵活,苹果被他削得圆圆的,一圈一圈的皮连成长长的一条,随着手指的动作在半空中晃悠。

刘墓把饭放到床头柜,刘朝已经分好了苹果,先对半切开,再把其中一半分成两份。

“弟弟、吃。”他把最大的二分之一递给了刘墓。

刘墓沉默的看着他,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好烦:“我不吃。”

刘朝的手动了下,依旧举在他面前,他从刘朝的眼睛里窥见了春天。

他的世界在今天荒芜了,他做了错事,他害了刘朝,他就是一片污秽黑暗的沼泽地,他只会残害吞没靠近他的东西——那些善良的、温顺的、生动的东西,无一幸免。

但这家伙到现在也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害了他。

很难形容心底被触动的情绪名为什么,总之他很快错开了眼神,从刘朝手里接过那半颗苹果,随即塞进刘朝微微张开的嘴里。

“你自己吃,”确保刘朝咬住后,他松开手,转而从桌子上拿起另外的小块,“我尝一点就好,明天再给你买。”

记忆里他很少这样平静地和刘朝讲话,因为他总是觉得刘朝烦,呆傻样子很烦,结巴讲话很烦,跟着他黏着他也很烦。

唯一和刘朝温和讲话的时候,大概就是那天骗刘朝给他操。

“很甜,谢谢、弟弟买给我。”被投喂的刘朝似乎很是雀跃,啃下的苹果嚼了两口就迅速吞下,弯起眼睛望着刘墓,迫不及待地夸奖。

即使现在浑身都是伤,他依旧没有任何被欺负了的意识,他的眼里只有刘墓,主动对他示好的弟弟,没有抛弃掉自己的弟弟。

在医院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弟弟,他很高兴,高兴得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了医院,而且他刚刚还听说了会让弟弟高兴的事情。

“弟弟,警察说,李叔、他们家、要、搬走了,便利店、会被别人、买下来,欢迎、我继续去、工作,还要、给我、涨工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墓,“我可以、去吗?”

他知道弟弟不愿意让他去,大概是因为李剑摸了他,但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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