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G渴
正常,他才应该是掌控者。
他暗自咽了咽口水,重新开口:
“你以往的表现就符合淑女的品德,本身也该是,但这次……”
“噗嗤——”
赛琳捂嘴笑出来,弯着眼随意摆手: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的答案竟然这么愚蠢,蠢到让我忍不住笑。”
她半垂首,手捂住下半张脸,金色的发滑落,为那双从下往上看着他的眼蒙上一层阴翳,蓝色暗沉如深海:
“原来老师你是这样看我的吗?还一直坚信不疑,让理直气壮地我继续遵守。”
“啧,啧,啧。”
她摇着头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眼中和话语里的鄙夷再无遮掩,尽然流露。
导师感觉有什么失控了,莫名的慌乱让他脸色更为沉重,沉声训斥:
“赛琳!你真是不知悔改!”
他捏了个法术,打算发声启动,固定住赛琳,让她乖乖听话闭嘴。
迎面而来的是一双白皙如凝脂,指甲粉长圆润,养尊处优的手,并且越来越近。
‘啪——’
无法反抗的巨力打在导师脸上,让他一个翻滚从椅子倒在地上。
赛琳抬起一只脚踩在导师肩膀上,同时用禁锢术法将对方困住,只能乖乖躺在地方仰望她,连声音都发不出。
赛琳看着看着,满意地笑了,甚至还在导师怒火充盈的视线下鼓了鼓掌:
这才对嘛。
“老师,既然你说话不中听,那还是这样比较好,也能好好听我说话了。”
她歪头浅笑: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透过我看别人,还想把我当做那个人的替身,甚至想和我做爱,偷看我胸部之类的小动作哦。看来这张脸是真的惹人着迷,明明是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结果更多时候却是对我露出垂涎的眼神,真是好生虚伪。”
踩在肩膀上的脚突然加重,带着小高跟的鞋底让导师因为疼痛睁大眼,张开的嘴里却无法发出任何痛呼。
“老师,你是没脑子吗?你在将这种固有思维套在我身上时,都不会先想想我是谁吗?”
赛琳脸上露出真实的困惑,毕竟这种胆大包天的招惹行为真的蠢到没边了。
“我是公爵之女,公爵的下一位继承人——帝国的下一任公爵。一个拥有帝国四分之一领土,可以动用数百年家族权势积累,来取你性命的贵族。”
她俯身,轻声询问:
“你怎么敢的啊?”
“不过我能理解,我平日的表现过于温和,让你和那个小少爷都头脑发热,觉得我好掌控,升起了不该有的坏心思。”
说完,她唇角扬着高昂的弧度,眉眼飞舞,满是不加掩饰的辛辣嘲讽。
导师的眼依旧带着怒火,却呼吸停了一瞬,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赛琳真的……太美了。
之前的赛琳确实美得令人惊艳,却宁静温柔,和明艳的容貌结合让人更多是一种对于娇贵名花的惊艳,惹人意图占有,却并非完全契合。
而当赛琳真正暴露本性后,肆意的笑,张扬的眼,如烈火烧灼的危险强大,尽情展现这份容貌华美惑人的魅力,才是真正的动人心魄,危险迷人。
看见这人眼中又不禁流露的痴迷,赛琳挑了挑眉,心里反而没什么感想了。
毕竟这种人,真的,不值得。
父亲和母亲教授过她的知识中,有贵族礼仪,家国教律,统兵作战,作为一个继承人应有的卑鄙狠辣……却唯独没有让她做一个真正的贵族小姐。父亲早就从母亲身上知道自身的强大有多重要。
她从不止是贵族闲聊中的娇弱玫瑰,更是属于这个家族最为锋利的剑和掌舵者。
她突然兴致缺缺,只想为这份无聊的谈话画上句号,毕竟她也在学院呆不久了,这次纯粹是最后让自己爽一把。
哥哥已经正式进入贵族视野,她的年岁也大了,无论是为了让意图染指爵位更替的人收手,不打她哥的主意;还是开始正式接手家族事务,展现真正的实力,逐个敲打,震慑外人,让手下的人安心,这些都是她该开始承担的责任。
她是未来的一家之主,是负责继续为父亲和哥哥维持一个安稳的家的人,她该是个大人了。
“老师,师生一场,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你确实是天才,年少有为,但你也要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她移开脚,一向温和的眼在俯视下似冰焰燃烧之湖,锋利如刀。
“更不缺——陨落的天才。”
导师悚然一抖。
……
………
公爵府。
尼希尔看着伊布尼亚两手空空地来,眼中流露出疑惑:
今天不是进行治疗的日期吗,为什么没有拿着药剂过来?
“发生什么了吗?”
他仰头问。
“没有。”伊布尼亚走到他身边坐下,“只是你的身体已经大致调养好,该进入下一个疗程,换另一种饮下的药物了。”
尼希尔:?
什么药,能让你两手空空地来。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尼希尔沉默了一会儿:
“新的药什么?”
“我的血。”
尼希尔:“………”
啊这。
他可不是吸血鬼啊,直接喝是不是太奇怪了。
伊布尼亚很轻易就看出了他的纠结,也十分愿意体谅,这本来就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不喜欢吗?那等我一会儿吧,我会把我的血像之前的药一样进行调味的,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饮品的味道?”
“如果你不喜欢颜色,气味,那我也可以进行更改,让你不再觉得抗拒。只要你别和身体作对就行。”
听到伊布尼亚考虑过于贴心周全的提议,尼希尔反而更为沉默了,甚至想后退几分:
这人真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变态吗?
他听着真的很恐怖哎。
嘶——
不过伊布尼亚明明可以做好了再拿来给自己,却还是先询问,迟迟不动,他当然明白这人的小心思。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满足某人不可言说的私欲:
“不用了,直接来吧。”
伊布尼亚眼神一动,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
尼希尔再次开口,确定了他的想法:
“对,直接。”
看着眼前之人傻呆呆的样子,尼希尔忍不住锤了他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伊布尼亚看着爱人催促的眼神,垂眸,看似冷静,却连指尖都在止不住颤抖。
他伸出手,用法术割破内腕,红色的伤痕蔓延开,能看见带着几不可见金光的血液流淌,却始终无法满溢流下。
浓郁的生机与能量在房内蔓延开,只是溢出的几分都让屋外的草木悄然拔高了几分,青翠欲滴。
尼希尔盯着看了会儿,试探地张嘴,作势欲饮。
“等一下。”
尼希尔顿住,抬眸,用目光表达询问之意。
伊布尼亚抬起另一只手,半拢住爱人的侧脸,十分认真地开口,语气中藏匿着无数无法言说的忍耐:
“我的血液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液体,它属于能量的聚合体,只要你饮下我的血,就会与你的血液和身躯融合,意味着我在你的身体内留下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