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不利被父亲强制/惩罚/藤蔓/被吃豆腐
迷迷糊糊间,俞谈只能看到茫然中一片明亮的白,一切声音都像被闷在嘴巴里,粘腻得让人烦躁。
他想伸出手将这团鲜艳的血色从喉咙中夺出,可身体却无比沉重。
“这对孩子残忍”三言两语到耳边。
只听到周围一片嘈杂声。
烦躁感油然而生,喉咙深处泛着一阵酸涩。
难堪至极中又气愤难当,恨不能将这些拥挤不停的声音尽数堵死在嗓子眼。
他缓慢地睁开双眼,萦绕鼻端的便是一股似曾相识的消毒水气味。
俞谈睁开双眼,房间中清晰可闻的消毒水气味让人有些不适。
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这里?各种疑问涌上心头,让他有些迷茫。
大脑尚未完全清醒过来,身体却先行一步,本能地撑起脊背,靠上了柔软的枕头和床背。
视野也随之一点点清晰起来,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医院病房了。左右环顾,除了两般被安置得规规矩矩的病床之外,并无他物。
墙上方的窗户正透着清淡的阳光,十分安静惬意。
视野逐渐清晰,这才看清此刻在房间里的两名男子。
平日里温和从容的温言酌医生此刻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而与他争执的另一人,俞谈也认识——是科学院的瓦洛克研究员。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瓦洛克发现俞谈的视线投向他的一瞬间,他猛地沉下脸颊,别过头去,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面上也浮现出一丝阴郁之色。
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俞谈有些不明所以。
他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这两人为何会如此不合的原因,却怎么也想不起任何头绪。
这一切都太过陌生又熟悉,熟悉中又透着浓浓违和感,让俞谈只感觉胸口发闷,有一丝莫名的慌张。
俞谈心中暗暗想着,他试图回忆起一些事情,可脑海中却是一片混沌。
他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连梦中也全是血红色。
而现在,一切却像没事人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开口想问些什么,嗓子却干涸得很,只能发出几声低哑的气音。
原本只想问句简单的“为什么我会在圣罗兰。”
没想到自己竟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发出低哑的、破碎的字眼,可转眼便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像样的字句,只能艰难地挤出几声低哑嘶吼,听起来简直不像个人类。
这时大脑也开始突突地疼起来,有些破碎的、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重弹,其中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插进米克隆机甲,强力穿透了最后一层屏障光是这种残缺的印象,便让俞谈强烈想要干呕起来。
温言酌见状有些慌乱,连忙上前轻拍俞谈的后背。
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医生此时如同慈父,手法轻柔,一下下抚过俞谈的脑袋,就像在哄小孩一般。
等俞谈的反胃感稍微缓和些后,温言酌将一袋热气腾腾的营养液送到他嘴边。
老实说,俞谈向来就讨厌这种没有丝毫味道的东西。
他看到那袋子,本能地有些抗拒。
温言酌似乎看出他的不情不愿,语气更轻更软地哄着他,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俞谈这才无奈地试探性抿了一小口,简直恨不得立刻吐出来——真是个糟糕透顶的选择。
他在心里懊恼地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惩罚。
温言酌见俞谈终于缓过气来,这才轻轻抬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后颈。
其实俞谈也说不清为何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怜惜,那样心痛。
只见温言酌凝视他片刻,整个人弯着腰与病床上的少年平视,转而开口道:“你是因为操纵机甲不当,失误撞上太空基地的安全驻扎。”
温言酌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擦拭过俞谈嘴角残留的液体,声音低低的带着克制的颤抖:“你昏迷了整整三个月了三个月!”
“你知道瑞娅有多有多担心你吗?”
他咬了一下唇瓣不忍心再往下,深吸几口气后语气更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一句句的质问像利箭般射入俞谈心口,让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张了张嘴,他只想大声反问——我?操纵机甲不当?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米克隆在上,自己因为这种低级错误昏迷三月,有谁会相信!老天,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以米克隆之名起誓,他绝不会因为机甲操控不当而伤成这个样子,这种事谁会。
但对上温言酌红肿的眼圈,和那分明写满了焦急、担忧与心疼的模样,一时竟不忍心否定对方眼里的真实情绪。
俞谈还是选择不再辩驳,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让他选择轻轻闭上了嘴。
温言酌的手指揉捏着俞谈敏感的耳垂,痒痒的触感让后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瓦洛克先生猛的咳嗽一声,让俞谈这才抬起头,将视线重新投向他。
只见那张平日里冷峻阴柔的脸上此刻满是压抑的不耐烦。
他别过脸,暗棕色的双眼眯了眯看向温言酌,暗示温言酌别耗时间在这里了。
瓦洛克向来对他们这群“小鬼头”没什么好脸色,但今日的态度似乎格外不悦,让俞谈不禁疑惑其中缘由——难不成,还是因为之前自己无意间与他对上了视线?
温言酌像是没看见般,仍旧温柔地抚弄着俞谈的耳垂,不停揉捏着,有些痒。
俞谈这才惊醒般回过神,将视线定在他脸上。
这位年轻温柔的医生眼眶还有些红,似乎里面盛满了更多的言语未说,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把营养剂递到少年嘴边,再次哄着他喝下。
温言酌早察觉到了瓦洛克的不对劲,他放下了抚弄着俞谈耳垂的手,站起身来看向瓦洛克:“瓦洛克先生,这孩子刚醒,您让他再歇会吧。”
瓦洛克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着,只是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似在焦虑着什么。
温言酌轻叹口气,又在俞谈身边坐下,低声道:“别在意他,你就放心养伤吧。”
温言酌说了很多,俞谈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有些听不真切。
还有好多话想问,温医生。
意识迷糊间,只感觉温言酌将什么东西轻轻贴在了耳朵边,他只觉得自己好困,实在是太累了。
温言酌那张温柔的面孔在视线中飘忽,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病号服上沾染着被温言酌擦拭而散发清香的消毒水味。
俞谈略带苍白的脸上此时一片茫然,暗灰色眸子有些失神,连经年的机甲操控训练也无法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医生的话语上。
他努力想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却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最后一句“好好休息,有事按铃”。
话音刚落,温言酌的手便轻轻地将他推倒在病床上。
等到后脑慢慢沾上柔软冰凉的枕头,便再也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侵袭。
温言酌见状,伸手按灭了头顶昏暗的小夜灯,房里一下子只剩窗外泻进的微弱月色。
他低声对仍站在一旁的瓦洛克道:"瓦洛克先生,这孩子刚醒,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吧。"
瓦洛克垂着眸子看着病床上的少年,没吭声,只是用力哼了一声当做回应,大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