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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甥女教妻驯夫真表兄折腰风月

 

长公主登仙时清净飘摇,举世称赞。

寥寥数人知晓公主本性,对此缄默无言。

这些人中,知情最多的是公主府上琴师罗谦。

众看官多半已知罗谦是何许人也。

此人乃是柱国谢子迁早年私生子,生父谢子迁负心薄情,抛弃了罗谦怀孕的母亲。其母早逝后,罗谦流落乐坊,受尽了人间苦楚,只盼望认祖归宗后向生父复仇。

罗谦秉性偏激,宁可通敌叛国,也要将生父置之死地。公主与此人本无深交,因厌恶此人叛国,一向是寄信告密,当场揭发,让他受军法处置。

直到前世,长公主往清音坊登门救治好友福维,无意中听见罗谦琴声。

琴声稚嫩,却有金戈铁马之势。

罗谦听闻公主评价,顿生知己之意。

公主喜好人才,见他天赋上佳,容貌美丽,于是多多指点此人军事,又干涉此人认亲。

谢家流落乐坊的真表兄,就这样成了长公主军事上的弟子、欢场上的玩物。

时值边关告急,柱国谢子迁领兵上阵杀敌。

谢子迁之妻明林与丈夫分居两地,颇为寂寞,欲千里迢迢追随夫君。

长公主与明林甚是亲密,不忍她旅途劳顿,见罗谦与谢子迁面容九分相似,就把这玩物介绍给了明林。

明林倒无见异思迁之意,但与长公主和罗谦三人泛舟河上,颇为投契,又怜惜罗谦自幼丧母,对罗谦多加关照。

罗谦琴艺虽好,却不如长公主累世所学精妙,于是常常请教。

花开烂漫时,明林在画舫上绘制繁花似锦,长公主与罗谦以琴声伴奏。

罗谦弹错时,长公主侧首回顾,罗谦羞惭垂首,耳根通红。

明林从未见过丈夫的脸上有这样的神情,颇觉有趣,更是常常结伴同游。

直到明林无意撞破长公主和罗谦的私情。

明林画了半幅长卷,卧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便听见了一阵凌乱的琴声。

她好奇之下,抬头一望,长公主正扶着罗谦的手教导技法。

明林见这对儿小情人亲亲热热,会心一笑,本欲静静离去,却看见了罗谦那张绯红带泪的面容。

众位须知,明林和谢子迁乃是政治联姻,长子出生后,二人自觉完成任务,鲜少亲热。谢子迁在外风流,明林毫不关心。后来夫妻日久,柱国权势日盛,明林主动温柔关怀,次子出生后才觉夫妻缠绵眷恋。但敦伦之时,谢子迁虽温柔体贴,像这般失态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明林心中怦怦直跳,想移步,却不知为何办不到。

只听长公主柔声细语:“明林夫人还在睡呢,谦郎当静心,怎么乱拨弦呢?”

罗谦咬唇不语,面颊如升朝霞,只从喉咙里逼出几声泣音。

明林画过那么多画,辟火图也见得多了,却从来不知道,原来风月中的男子会展露这种风情。

此时听长公主叫罗谦“谦郎”,明林不由想起丈夫谢子迁床上的情态。

明林正自幻想,又听见长公主在桌下解开玉带的声音,罗谦讨饶一样唤公主的名字,又被按在琴上,叮叮咚咚一阵杂音。

明林顿时闭上眼睛装睡,闭眼以后才懊悔错失离开的良机。

果然,室内一阵安静,接着是长公主小声责怪的声音,玉瓶放在桌上的声音,罗谦请求公主择日的声音,衣物摩擦的声音。

船外水声潺潺,船内也好像有泉水涌动,似泉中泡沫涌现,啪啪轻响。

明林脸如火烧,暗暗责怪自己没有及时离去,又听见罗谦低低闷哼,声音和丈夫三分相似,鬼使神差睁开眼睛。

罗谦一手撑在琴边,另一手挂在长公主肩上,整个腰折起来悬在琴上,衣物堆在腰侧,随着长公主顶弄不停晃动。

明林看见,他脸上满是汗水,有几滴甚至甩到了空中。一双眼睛大睁着,却目光涣散。嘴唇咬得嫣红,半截舌头都吐出来了,简直不像个活人,倒像画上的艳鬼。

长公主这时一挺腰,罗谦一阵尖叫,白眼一翻,腾地向后一倒,昏了过去,被长公主及时拉住放在旁边。

“舅妈,好看吗?”长公主蓦地回头问道。

明林的魂儿好像一下子吓飞了,尴尬不语。

“没事呀,舅妈又不是外人。”长公主笑道,“谦郎虽然风情动人,但是舅妈应该见过更多吧!”

明林明白公主意思,暗想:若说罗谦和谢子迁面容相似,那自然如此,但要说风情万种,谢子迁可不如罗谦多了。

罗谦素有从戎之心,长公主便和明林商量,将他介绍给了穹北王明正藻。

明正藻领平北军,本是水泼不进的铁桶,奈何急需长公主借贷军饷,罗谦天分好,又有明林敲边鼓,于是同意收罗谦为徒。

后来长公主登基,罗谦一路升至平北军将军。

那日风月之事,明林本该忘记。

奈何谢子迁拥长公主登基后,居功自傲,跋扈不减当年,惹了女帝不快。

女帝因军事人才不足,又看在往日情分上,没有直接动手,倒是想出来了一个磋磨谢子迁的好办法。

长公主登基后,因罗谦有功,追封罗谦生母罗珈为诰命夫人。罗谦深感厚恩,甘愿无名无分服侍女帝,竟是重蹈了母亲的覆辙。

罗谦一向和明林交好,因此也与谢家众人关系亲近,虽然隐隐觉察谢子迁或许就是他的生父,但信物在当年认亲失败时已经丢失,他下意识没有继续追查,拒绝了这个可能。

女帝在宫宴上赐予罗谦当年丢失的玉佩,言称:“侥幸所得,物归原主。”

柱国谢子迁大惊失色,他早已忘记罗珈之事,这时看见罗谦手持家传玉佩,才发觉罗谦是自己的私生子,竟是不管不顾,当堂认亲。

罗谦的年龄,比明林次子谢彦休还大了三个月。

明林被丈夫这样落了脸面,看在罗谦可怜、谢子迁势大,愣是不动如山,一派端庄气度,温言安慰罗谦。

明林的三个儿女,见母亲如此,也纷纷出言安慰,真有几分新春团圆的和乐吉祥。

罗谦看着明林,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深恨谢子迁不修私德。

凭什么谢子迁可以随意辜负这两个美好的女人,却不受任何惩罚?

罗谦拒绝回到谢家,只愿保留母姓。

谢子迁既觉愧对,又恼他不尊生父,两人屡起口角。

眼见罗谦眼里恨意重燃,女帝隔岸观火,笑而不语。

秋狩时,罗谦派人刺杀谢子迁,马匹受惊,踏断了谢子迁的两条腿。

女帝暗示一番,凶手不曾吐露主使,就死在了牢里。

谢子迁因伤病无奈隐退,将职务权力交由两个儿子继承。

他最愧对的是私生子罗谦,而罗谦却一无所得。

谢子迁提出要教授罗谦军事,罗谦称已有老师,又拒绝了。

明林见状,请罗谦赴宴赏花,谢子迁自然也在宴会上。

明林推着谢子迁的轮椅,去寻罗谦说话,时隔多年,又一次撞破了女帝和罗谦的情事。

明林推开门前,只听屋里罗谦问道:“……王谚真的比我好吗?”

女帝笑道:“谚郎昔年权倾朝野,威风八面,对朕不假辞色。现在却乖巧跪在朕面前,柔情似水,予取予求。闺中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罗谦哼了一声。

谢子迁沉默不语,明林却不由看向丈夫:王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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