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恋
出来你还会功夫。”
这个年纪,又在宫里,这身华贵打扮,若我猜的不错,该是赵轸。
昨日谢慕刚说起的二皇子。
刚想及此,他身后侍从便喝道:“大胆奴才,见了二皇子,还不下跪!”
谢慕捏紧了手,我给他攥的骨头都要断掉。
赵轸的脚步走近些,他只跟我差不多高,然而我和谢慕半蹲着,所以显得他很高高在上。
谢慕并未下跪,就着蹲着的姿势,声调毫无波澜:“见过二皇子。”
赵轸微弯了腰:“好大架子,你给父皇请安便是这样请的?”
谢慕道:“陛下是九五之尊,二皇子储君之位尚且不及,也敢说这样的话。”
赵轸脸色涨红,随即不屑的一哼道:“你一个卑贱幸臣,竟敢污蔑本宫。”
赵轸一甩衣袖,转身后退:“孟园,去教教他两个怎么做奴才!”
那两个侍从立即挽了袖子过来,一个伸手就往谢慕脸上挥了一巴掌,按着谢慕跪下,一个拿住我肩膀,往我屁股踢了一脚,我往前一跟头栽,也跪下。
我要挣扎,谢慕捏了捏我的手,示意不动
这宫里,谢慕也就对赵免恭敬些,其他人,没见他将谁放在眼里,更别说个赵轸,赵免的脾气,冲撞了谁只要不是冲撞他本人,他都笑眯眯不会生气,所以赵免是这宫里的老大。
至于谁老二,赵免是不在意的,谁爱蹦跶蹿高,赵免都看着别有意趣,我以为就算我和谢慕将他儿子打一顿,赵免也大概会觉得别有意趣,然后笑眯眯息事宁人。
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谢幕正被推在风口浪尖上,若有顶撞二皇子之类的事传出去,必然会有人借机兴风作浪,虽然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真授人以柄就不好了。
谢幕如此,我也老实跪下。
赵免是个变态,生的儿子也不是好鸟。
赵轸看我和谢慕又没反抗,得意之余又有些纳闷,绕着我和谢慕转了几圈。
“我父皇还真是奇怪,天底下什么美人没有,只不过这么两个贱种,他一定要当宝贝,反倒是我母亲给他做牛做马,却没落得一句好,还埃他数落。”
谢慕不耐烦,只等他说完,哪知赵轸没完没了,这位二皇子大概念的书太多,而表达能力又太差,说来说去都是重复的几句废话,骂来骂去也只会两个词一个叫贱种一个叫奴才,这两个词我从赵免那里已经听腻了,早就没了任何感觉,一点也感受不到侮辱。
我只觉得面前的那双脚很讨人烦,那是赵轸的脚,黑色丝绸的短靴,我心里默默想象着,我要是拿簪子往他脚上一扎,他肯定会跳起来,看他还有没有精神在这废话。
我腿上剧痛,已经有点眼前发晕。
赵倾侧眼望见不远处的赵轸,还有地上跪着两个人形,微微笑了,停住了脚,拉了拉身旁赵纶的衣袖:“太子看那里,咱们二殿下在发威呢。”
赵纶循着他手指望过去,有些冷笑。
赵倾道:“太子不去瞧瞧?”
赵纶道:“关我何事,闹起来正好,父皇他也该醒醒了。”
赵倾道:“你太小看了我皇兄啊,他可从来没糊涂过。”
赵纶对他父皇赵免成见不小,听这话只鄙薄不应。
赵倾道:“谢氏对太子还能有用。”
赵纶道:“谢氏野心不小,就算用的了一时,不过与虎谋皮,我可不学父皇,给自己留这祸患,搞得自己难以收拾。”
赵倾道:“陛下是固执了些。”
赵纶迈步离去,赵倾又回头望了一眼,伸手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低笑道:
“可怜的小东西,本王就是心地太过良善啊,见不得美人儿吃苦。”
赵纶回头道:“皇叔又犯病了,赶着个女人都要献殷勤吗?”
赵倾道:“但凡是个女孩儿家,本王也不能视而不见,更何况是美人,怎能不怜惜。”
赵纶道:“皇叔怜惜太过,当心伤身。”
赵倾笑:“这是必然的,本王自当注意。”
赵倾侧头吩咐一边跟从的太监:“去乾阳殿,看陛下在不在。”
太监为难道:“王爷,奴才这要怎么说?”
赵倾骂道:“蠢货,就照实说不会?长个嘴做什么?”
太监道:“奴才就说谢小公主给狗咬了成不成。”
赵倾笑:“去罢。”
我跪的东倒西歪,半个身体靠在谢慕身上,全靠谢慕撑着,眼睛发黑,看不到东西,一只手将我后领提起来,又将我弄醒了,赵轸一只手撑着下巴,蹲在我面前,一张大脸和我对着,我看到他鼻子嘴巴眼睫毛无比明晰,吓的回了神志。
赵轸一张脸还稚气未退,长得眼睛很像赵免,双眼皮深邃,然而因为年纪小,脸上表情再刻薄,那眼睛还十分的清透纯挚,白皮肤红嘴唇,我仿佛看到一个小一号的赵免。
赵免十四岁的时候八成就是这个样子。
或者赵免这么多年白长了年纪,三十五岁的人,那股神气跟十四岁的赵轸竟然是完全一样,没有一点差。
我终于发觉赵免那一身诡异在何处。
赵免每次嬉笑,甚至跟个孩子似的爱撒娇,喜怒无常,翻脸好比翻书,前一刻喜笑颜开后一刻就大发雷霆,或者这两种状况轮换着来,我对此是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直起,认定赵免是个神经病变态,现在我却突然估摸着,赵免大概不是变态这么简单。
他大概是被他亲娘养大的过程中出了差错,导致外表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骨子里却幼稚跟现在的赵轸差不多。
赵轸眼皮翻了翻:“看我做什么!”
赵轸问的真奇怪,他自己一张大脸摆在我眼前,我想不看那也不成啊。
我不知如何应答,持续装哑巴。
赵轸道:“大眼狗,眼睛别睁那么大,吓死人了。”
我要睁开眼睛看赵轸确实有困难,上下眼皮仿佛是给粘在一块,大概还目光呆滞满脸空茫,就这样也不知哪里吓着他,我脑子也不够使唤,再加上浑身无力,急需个什么东西靠一靠。
我便又往谢慕身上靠,这一靠没靠住,谢慕竟然软绵绵倒过去了,我随着谢慕也歪过去。
赵轸怕我歪到他脚上,嫌弃的连忙后退,两个侍从立即过来搀扶着他站开。
我给当头一盆冷水又泼醒了,浑身发颤。
死猪不怕滚水烫,我大概也到了这个程度,所以连挣扎都没力气了。
我和谢慕都跟死狗似的趴下了,所以赵免来的时候我只看到他一双脚,他那双靴子我认得。
赵免身旁还有另一双脚,我猜测了许久,发现是辛羑。
但我已经提不起欢迎他的好心情,我脑袋都抬不起。
赵轸叫道:“父皇。”
又道:“辛师父。”
果然是辛羑。他说的教皇子剑术,说的原就是赵轸。
赵免似乎没有看我,而是惊诧道:“你哪里弄来这么多畜生在宫里?让你习武不习,整日只玩这些轻佻放荡把戏。”
赵轸道:“父皇不是把辛师父叫走了。”
听赵轸说话的语气,赵免平日里大概很宠他。
我感觉赵免目光落在我身上,随后又听到他问道:“谁让你放狗咬人的?”
赵轸道:“不是孩儿放狗,他们穿那红颜色衣服,狗见了就咬,不干孩儿的事。”
赵免走了过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