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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雨季

 

“哥哥。”我挠着手臂上的皮肤,一道道划痕在我自己都觉的白的夸张的皮肤上很是刺眼。“我又过敏了。”

云南的春天飞草横生,五月份进入雨季,蒙蒙雾雾,仿佛原始森林一般。

到这种天气,我就格外容易过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会短暂地怀念一下江南故里,至少那里的阳光闻起来没有霉菌味。

“怎么了,给哥哥看看。”陈玉铭拉过我的手,轻轻触摸我手臂上凸起的划痕。

他低着头的样子像一只漂亮乖巧的波斯猫。以至于我很想用手指去勾一勾他的下巴。

“哥哥去买点药,你在家好好歇着,不要乱跑。”陈玉铭放下我的手。离开他的触碰,失落的心情像感染一样从手臂延伸到心脏。

“让阿圆去买便好了。”我柔柔斜靠在沙发上,耷着眼,用手背贴着额头,“哥哥,我头晕得狠,你陪陪我。”

阿圆是陈玉铭从上海带过来的,原是陈家公馆的厨房小厮,现在是这栋洋房的管事。他老家是苏州太仓的,说起来算我半个老乡,对我不似廖姨陈太太那般鄙夷,说话做事挺客气,因而我同他还是比较亲近的。

万荣商会在云南两广都有船运生意,这栋洋房父亲年轻时也来住过,后来就回上海娶太太去了。这里虽没有陈家公馆大,但装修精细考究,陈玉铭来了之后又打理了一遍,特别是我的房间,在我还未曾考来西南联大之前,他就已经悉心布置地像是英国公主的房间。

“我出趟门,给你带些吃食,玉茹要乖乖在家。”他说。然后他就拿起外套走了。待他走出几米远,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他一点点走到车前,司机给他打开车门,他跨着长腿坐进车里。

于是我看着汽车开远。暖黄色的车灯逐渐消逝。

“小姐,吃饭了。”阿圆在我身后唤道。

“我累了,不吃了,给我热杯牛奶端上来吧。”

我心里难受极了,像是雨天挤不干的拖把,拧在一块。

我知道他定是去见那个女人去了。

客厅除了几个仆人,空荡荡的。没有他,再多人也是空荡荡的。

所以我不想在一楼待着了,踩着他给我买的镶钻高跟鞋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

我喝完阿圆端来的牛奶,又去泡了个澡。然后坐在窗前,拿起一本时兴的英文翻了起来。翻译名叫《飘》,很多地方翻得驴头不对马嘴,不知道阿圆从哪个小贩那买来的。于是读了几页我就觉得乏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只记得书中描述的女主人公盈盈一握的腰。恍惚间,女主人公的脸又变成了陈玉铭的样子。因这背德的念想,我趴在桌上做了个短暂而香甜的美梦。

我是被汽车轰鸣的声音吵醒的。

陈玉铭回来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够在窗边看。

他的外套不见了。手里拿着一些袋子,朝别墅大门走来。

我迅速照了下镜子,检查自己是否睡出了眼屎。然后我才下楼去迎接他,用才睡醒的惺忪眼神看着他,柔柔地叫一声:“哥哥。”然后换上哀伤的神情,“我又做噩梦了。哥哥。”

陈玉铭担忧地上前,将我揽在怀里。

我贴着他的胸口软软说道,“哥哥,还好有你陪着我。”

果然,我闻到了他身上女士香水的味道。

陈玉铭摸了摸我的头。

“好了玉茹,哥哥不是回来了吗,你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他举起手里精致的包装袋。

我闻到了奶油香甜的气息,抬头问他,“是什么呀哥哥。”

“法国空运来的草莓做的水果蛋糕,还有你最爱吃的泡芙,”陈玉铭揽着我坐到沙发上,打开盒子,拿了配套的勺子喂我。

“好吃吗?”

我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是你赵姐姐让我带给你的。”

我笑着的嘴角滞了一下。

“哥哥,我好像有些积食。”我揉着肚子,推开喂到嘴边的蛋糕。

“吃了什么呀,怎么积食了。”陈玉铭张开红润的唇瓣,将那块蛋糕送进自己嘴里。他嘴角沾了些奶油,又伸出舌头舔掉了。

他握住我的手腕查看,“手上可还有疹子,哥哥已经让他们去把药煮了,等会就可以喝了。”

我点点头。

“对了,哥哥和你商量一件事,明天晚上哥哥就不在家陪你吃饭了。我让司机每天去拿订好的老母鸡和松茸,你让他们炖汤给你喝。哥哥要和赵姐姐回一趟上海。”

“去见赵伯父赵伯母吗?”我眼底稀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其实是去办订婚宴。我知道。但我没有问。我的父亲和我的那位继母,不让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参加他们心爱的嫡长子的订婚宴,免得给他们丢人。

“是的,路途遥远,可能要一个多月,玉茹乖乖的,等哥哥回来带你去看电影。”陈玉铭说。

就算是陈玉铭从父亲手里接了不少航运公司的活,又或者是他和那位赵小姐datg,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我。向来都是如此。

他像是一注稳定剂,一张漂亮的幕布,我竟开始活得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正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不至于一直沉沦在过去的泥沼里,在杂草般不断滋生的冲动里疯掉。

可今天,他说他要离开一个月。

我开始慌了。手都开始抖了。

我知道有这一天。可我还是慌了。

“哥哥,我先上楼去了。”我匆忙起身上楼。

我的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

“好,一会哥哥把药给你送上去。”陈玉铭在我背后说。

回到房间后,我的手臂就开始发痒,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

我寻到了一只钢笔,朝着手臂就划了过去。这一划太用力,破了皮,鲜血涌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竟是上瘾一般,又重重划了几道。

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头晕眼花,从椅子上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我已经到了床上,躺在陈玉铭的怀里,手上打着点滴。

他坐在床边抱着我,眼角汪着泪水,漂亮的像是易碎品。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边上,看见我醒了,说道,“没事了陈先生,既然陈小姐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苏珊护士会在这里。”

陈玉铭点点头,让人送医生走了。

他又抱了我一会,蹭了蹭我的头发,哄小孩似的拍着我的肩。

点滴挂完了,苏珊就离开了,说是明天再来检查,叮嘱了一些忌食生冷,伤口不可碰水之类的话。

“哥哥要被你吓坏了。”陈玉铭后怕似的抱紧我。“玉茹,以后万万不可再做出此种行径。”

“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回上海。”我虚弱地说。

“好好,哥哥不回上海,在家陪玉茹。”陈玉铭擦掉眼角挂着的泪珠,朝着我笑了笑,“你什么要求哥哥都答应你,就是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骗子。我在心里冷哼。

他端来床头放着的药,“玉茹来,张嘴,把药喝了。”

我拉着他的袖子说,“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哥哥。”

陈玉铭捏了捏我的脸,“玉茹有什么要求。”

“哥哥,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觉。”我指着窗外,“外面好像打雷了。”

“好的,知道了。胆小鬼。”陈玉铭给我喂完药,用帕子给我擦了擦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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