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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派对

 

欢。

“喂,你不是很懂刀吗?这把怎样?”

铃木已经出了好几发,正趁着闲情拿刀在泷泽阿叔的脖子上比划着,想要单独玩弄一下他的头的意图不太明显。

小田不屑地接过那把刀,仔细查看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果然”的结论。

“哎呀,什么嘛,垃圾中的垃圾。”

“哈哈哈,管他呢……能用就行。”

“好,换我试试……待会儿我要从眼睛进去。”

小田两手握着那把刀,像引杆一样,也在泷泽阿叔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想要单独玩弄一下他的头的意图十分明确。

“妈的,什么‘从眼睛进去’?那也太恶心啦,我才不干。”

“你不干我干。”

“真够混蛋也……”

这边的两人正在嬉笑打闹,暂时没注意到水弹头在靠近。

“欸,那家伙是?”

小田刚抬手指了指,水弹头便朝着他猛地冲了过来。

“哇啊啊!”

小田整个人一惊,跌进了泳池里。

当他骂骂咧咧地从泳池里爬上来的时候,铃木已经像喷泉一样不停喷洒着血液了。

“啊啊啊啊!”铃木像之前的泷泽一样尖叫着捂住脖子,并忽然地倒下,砸进了泳池。

“啊啊啊啊啊啊!”

一片血红在无色的水中扩散开,于是场内更多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开始四散而逃。

小田刚刚站住脚,两把尖刀便也刺向了他的脖子。

“修但几勒!骗人的吧……!”

小田勉强避开这致命的一击,没有变成第三个血喷泉,可是水弹头仍眼疾手快地转而将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肩膀。

没有喘息的时间,小田拼命与水弹头拉开了距离。好在那把破刀还在他手里,不然就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要杀了你……混蛋!”

小田如同落水狗一般狼狈,嘴里却还不忘放出狠话,并摆出一副刀客的架势来。

“拿了我的刀……”水弹头脸上浮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很叫人恶心,“鸡鸡就会被我割掉喔?”

小田感觉胯下一紧。

“你的才会被我割掉!”

从水弹头的第一次突刺开始,两人即刻进入了对战。

配合两把尖刀,水弹头的攻击近乎能做到连续不断,令小田忙不应暇,一再露出破绽并受到打击。

小田清楚自己无招架之力,只能不断闪避,试图拉开距离,尽量不被近身。

就在这种牵制状态即将形成时,一把尖刀飞了过来,扎进了小田的左眼。

“啊啊啊啊啊……!混蛋!”

小田双手握紧刀柄,正面迎上了突刺过来的水弹头。但是那张脸实在是太过可怕,他的血性只维持到第三步就被吓住了,只站在原地胡乱地劈砍。

尽管身体受到了多处深浅不一的刀伤,可水弹头仍没有被阻挡住,而是不顾一切地冲上来。

小田早已湿透的裤裆又被一大股热流温暖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再也无法承受下去,刀也从手中滑落。

“等会儿再来割你的小弟。”

水弹头久违地拿上那把三万五千円的宝刀,抛下一句话,向人群追击而去。

……

噢,蛮力地胡乱劈砍,根据躯干一一分解……复杂的人体就这样变成笼统的肉块。

这场派对以残酷的杀戮结束了。

不论富二代、富三代、富四代,乃至富十八代,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块。

目沙不知去向。

至于小田,尽管他提早采取了自杀的措施,他的鸡巴也还是如约被水弹头割掉了。

“你来了,小水。”

朔言姿态舒适和优雅地坐在一把单人椅上,一手撑着脸,长发丝丝垂落着。

“不坐吗?”

他看着水弹头的脸,抬起前掌小幅度拍了拍自己的腿,整个人舒舒缓缓的。

水弹头突然害羞了一下子,还是决定不坐了。

“我听说,你又闯祸了呀?”

好听的声音在流淌……流淌……

“那些老混蛋还真维护自己家的败类呢……倒是也没关系,我会替你摆平的。”

朔言牵着水弹头的手,拇指在他掌心缓缓摩挲着。

“那么,过几天也来找我吧?”

“什么地方?”

朔言微微勾起唇角。

“……”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水弹头紧攥着拳,口中呓语着。

稍后,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因为睡了一整个白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好像快要病死了。

“为什么我快要病死了?”

这只是比喻。

“嗯?”

……

“朔言?你在那里吗?”

……

回家找我。

……

水弹头再度醒来,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的脑中只回荡着一个词:“回家”。

他拖着自己仿佛快要病死的身躯,走到了这一层楼的护栏边上。

还记得吗?这里只有三楼而已,死不了的。

“我不会回去的……再说也没有了……那个地方已经玩完了……你才是个蠢货……”

嘘嘘……别再说了……别再说任何一个字……清静一会儿。

那么,闪电又如何呢?烧焦你的皮肤,把痛苦通入你的肉。

清静一会儿。

“明明你早就死掉了……”

一连串沉重的怪梦里,水弹头感觉腹痛。就是那种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腹痛般的剥夺人理智、自主意志的腹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撑开他的胃一样,绝不会裂,而是一直撑开、一直撑开,像吹气球一样撑开,直到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亦或者一呼吸就会爆开的程度。

他侧着身子在地上缩成一团,手紧紧压迫着腹部,痛得好像灵魂也从身体里离开了,让他的大脑像冷汗渗出皮肤一样飘飘然。

“小泉……好痛……”

他貌似在梦里遇到了目沙。当然也可能是朔言剪短了头发。

清静一会儿。

“先生……您是否遭遇了……某种状况……?”

这个声音补充到:“……不幸遭遇了。”

栏杆和被栏杆隔开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水弹头眼前,光线非常刺眼。风把他脸上的汗液吹得凉透了。

“您需要……协助吗?”

看见一个可能精神异常的男人莫名其妙窝在栏杆边上睡觉,而不选择无视,幸忠即是这样一个善良的男子。

水弹头转过头看着幸忠,两秒钟后,幸忠的脸上先露出了一个公式化失败的笑容,又是两秒钟,一些害怕和怯懦也掺了进去,把这张脸搅得像是……那种,就是那种样子。

总之,很赏心悦目呢。

“喔……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甚么?”

幸忠这才算是被吓了一大跳。

“你住这里吗?”

“四楼……”

“下次找你玩。”

幸忠什么也没说,匆忙地离开了。

水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胃痛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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