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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雨从早一直下到晚,卓继修没等来弥雨。
他一早穿好正装,佩戴上白色胸花,带齐证件在市政厅门口等待。电话打出去,仍旧是被拉黑状态,五年前他就被弥雨拉黑了。
腿又疼了。他的膝盖在去年一次任务中受伤,疗养到今日才堪堪恢复正常行走,可一到绵绵阴雨天,病痛会再次缠绵。也正因此,他无奈从军队退役,结束四年部队生涯,如今是闲散人员一个。
九点一过,卓继修就知道弥雨不会来,他一向守时,除非从一开始就决定不赴约。
可卓继修心甘情愿等,自我惩罚一般,向谁赎罪一样。
等待期间,他回想起很多事。事实上,那些回忆他在五年间从不曾忘,他放任自己沉湎于过去,将肉身投进回忆与现实之间,被拉锯、被撕扯……
很久之前,弥雨也从早到晚等过他一天。他爽约的原因仅仅是雨下太大,懒得出门,而又忘记取消约会。
他以前……对弥雨真的很不好,仗着被爱,有恃无恐。难怪弥雨分手时会说:“卓继修,你唯独对我很过分。”他闻言却让弥雨别哭了,语气里的烦躁,连自己也感到意外——他会为弥雨细腻又不失洒脱,画家本人读后也不禁潸然泪下,视弥雨为知音。
这篇报道被多方转载,成为那几天居高不下的热点,是以弥雨在风波之后再次在报社站稳脚跟,并获得进入议院与议员们一对一采访的机会。不过在准备期间,他被一个电话叫去大boss前妻家里,以为是有工作上的事,岂料对方一开口就是拜托他管孩子。
弥雨一脸莫名被请去一间卧室,房间有些乱,中央竖立沙包,拳击手套随手扔一边,毛绒玩具从床上漫溢到地上,桌上还有搭建一半的航空母舰模型,零件到处散落。不久后门被推开,一名少年拄着拐杖进来,嘴里的棒棒糖在看到弥雨后直直掉落。
弥雨眉头微蹙,目光流露怜惜,“伤成这样,疼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