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收回思绪,抬眸望了一眼二皇子,她的皇儿宠个侧妃倒是无伤大雅,但偏偏这侧妃又是他国郡主,这不得不让皇后多想,她是担心这苏侧妃再别有用心,
虽然如今她无依无靠,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让她的皇儿吃一些亏,这也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看来改日她要招这苏侧妃进宫一趟,她倒要看看这苏侧妃是如何的倾城之姿,把她的皇儿迷成这般模样。
六皇子落座在一旁,并未搭话这些事情。
他们是一同回国,在一起回程的这些时日,具体那苏欣画是何等的人,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眼底的算计,隐忍的心性,做一些事情目的性又如此的强。
他不相信二皇子没有看出端倪,或许只是觉得对方一介女流,引不起什么风浪,反而觉得与众不同的紧,否则也不会在那驿站之中便宿在了一起。
六皇子内心嗤笑一声,或许不知哪日,二皇子就会被这看似无害的女人狠狠地咬上一口。
正在几人思绪间,小太监向皇上禀报,跟随使臣大人的侍卫已被带来。
皇上闻言沉声道,“宣。”
侍卫被带进大殿之内,对坐在上位的皇上行跪磕之礼。
皇上并未让他起身,而是威严道,
“把公主出事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禀报与朕,若有任何欺瞒之意,朕便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那侍卫听着皇上威严的声音,已经心生胆怯,如今直接面对天子,他哪里有敢任何欺瞒之处,随后便一五一十地把当日发生的事情毫无隐瞒地禀报了个清楚。
二皇子在旁听的内心愤怒翻滚,这个侍卫竟然如此小胆,他再想隐瞒其他都难。
皇上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与六皇子所言相差无几,这窈儿竟真做了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可谓是丢尽了他西幽国的脸面。
这侍卫不止说了当日情形,还提了一句公主到了紫圣国之后,日日去摄政王府门前递帖子,欲要面见摄政王,奈何摄政王连府门都不曾开过,更是连人影都不曾见过,这件事情几乎整个圣都城都知晓。
六皇子闻言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
皇后则眼神狠厉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二皇子更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谁让他禀报他日之事的。
母后,这是为何?
皇上阴沉着脸,威严道,
“把你所知道的都统统禀报与朕。”
侍卫似是感受到了不远处二皇子那冰冷的眼神,抖了抖身子,颤声道,
“启禀皇上,属下已禀报完毕。”
坐在高位的皇上望了一眼那趴伏在地的侍卫,又望了一眼二皇子。
便知侍卫还有一些事情未禀报,如今这公主依然如此丢脸,其他事情他也不想再听,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二皇子,随后对侍卫沉声道,
“退下吧。”
那侍卫如获大赦,叩谢之后赶忙起身退出大殿。
二皇子内心松了一口气。
皇后亦是,幸好皇上平日疼爱二皇子,没有再细究,否则二皇子出丑一事,定然瞒不住。
皇后知道皇上这是给了她面子,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看在公主伤的如此凄惨的份上,也没有怪罪二皇子,已是对他们开恩。
之后,二皇子也未再言语,他之前想禀报摄政王与他的王妃谋害皇妹一事,也不了了之。
皇上知道楚舒窈把西幽国的脸面都丢尽之后,也起身回了御书房,
只是临走前,叮嘱了皇后好好照顾公主,随后直接离去,不曾犹豫。
六皇子亦是起身行礼告辞皇后,随后被贴身侍卫搀扶着离去,一边走,一边猛烈咳嗽。
所过之处皆是宫女太监们的同情眼神,纷纷在猜测,这六皇子咳疾如此严重,还能活几年。
六皇子楚君翊与侍卫楚飞,上了马车之后,六皇子服下一粒药丸,神情才恢复了些许正常。
楚飞担忧地小声劝慰道,
“六皇子,那引发咳疾的汤药不能总是喝,对身体不好,今日你咳的如此严重连属下都心惊。”
六皇子嘴角轻扯,
“若不如此,怎能骗过他们的眼睛,尤其是皇后与二皇子,若不咳的如此严重,怎能让二皇子放心,只有这样他才能放松对我们的监视,我们也可趁此机会,摸清太子他们在做什么。”
楚飞又无奈又担忧道,“属下明白,但六皇子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放心吧,我的身子已然好了许多,方才我也在父皇面前说过,需要卧榻养病一些时日,想必他们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还有,府中的那颗棋子寻个由头安排在别处,依然暗中监视,但还需让他知道我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否则二皇子他们怎会彻底放心。”
楚飞郑重道,“属下明白。”
六皇子掀开车帘,望着那渐渐低垂的夕阳,在晚霞映照下,那苍白病态的脸色有了些暖色,六皇子望的出神,思绪飘远,今日得知摄政王即将登基称帝,他率先想到的便是慕大小姐,他并未因此为她高兴,而是替她担忧,这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的日子,何其惊险,稍不留神便会深受其害,他打心底认为那后宫如此肮脏的地方不适合冰清玉洁的慕大小姐。
但,他也无法,只望她日后不要在那深宫之内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