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把这些公子送进包厢以后,轻手带上房门,问身侧的经理:“这傅总是谁啊?”
大堂经理侧头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还能是谁,你该不会连傅靖琛都不认识吧?”
这个名字让谭明的脑袋砸上了一榔头,他惊道:“真是傅靖琛要来?”
大堂经理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嘘,声小点,人都在呢,你知道来的都是大人物就好,待会千万不能有了差池,今天这波人没一个能得罪起的,谨慎些,千万记住了。”
谭明哪能不明白,他用力点了点头:“知道知道,只是很意外,傅靖琛很少出现啊,而且刚刚那个人好像是沈诀啊,是个明星吧,他们这是要……”
“啧,别打听这些,”经理训斥完人后,转身走向了别处,可又觉得不妥,扭回身再次叮嘱:“一定要记住了,别对这群人有什么好奇心,也别去招惹,尤其是傅靖琛。”
谭明悻悻地说:“你误会了经理,我只是问问……”
他本来只是想确定一下真的是傅靖琛要来,没想到被大堂经理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谭明最可贵的就是有自知之明,哪里会觉得自己招惹得起这个人物。
想到傅靖琛曾经流传出的腥风血雨的故事,谭明后背一凉,他拍了拍肩膀,老老实实走向了门口,继续接待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物。
等了半小时,谭明才看见一辆商务车缓缓在酒店门前停下。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后座中走出,从他严丝合缝的西装中能看出他刚从正事中脱出身来,男人甩手关门,抬腕看了眼表盘,就直奔着酒店大门而来。
谭明听见那番谈话,更被经理亲口告知,他想这大概就是傅靖琛本人。
识不得,只感到气质咄咄逼人。
“傅总,”谭明紧张兮兮地走上前,排练好的那样接待道,“这边请。”
傅靖琛并没有搭腔,有点不太好相处的意思,谭明也并没有指望这些高层人士把他放在眼里,他尽职尽责地做好本分工作,不给经理留下什么把柄,无数次,谭明想抬头窥视一下傅靖琛的容貌,但奈何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他连抬头都做不到。
一直走到一间房门前,紧张的气氛才缓解。
“这儿?”这是傅靖琛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低头审视谭明,眼神十分锐利,谭明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听傅靖琛道,“谢谢。”
谭明如释重负,立即露出服务员的招牌笑容,这就要为他开门,“这是我该做的,傅总请进。”
傅靖琛先他一步握住门把手,不太情愿地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就那么一眼,那么不经意的对眼,谭明便感受到了商人的杀伐决断,傅靖琛身上流传的惊涛骇浪般的故事,几页纸也写不完。
有人说他是白手起家的代表人物,有人说他出身不凡,背后拥有更庞大的势力,哪一个是真相至今未定,江湖上流传的版本难辨真假,是因为傅靖琛这个人既像那白手起家的狠角色,又像出身优越的富家子弟,怎样都说得过去。
谭明知趣地退开,保持着一个服务员最基本的礼貌。
傅靖琛看了他两眼,推门而入。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传出男人们的哄闹交谈,谭明回眸看过去,心里的大石落地,总算,今天的重任落下去了一半。
·
而刚刚结束一整天工作的傅靖琛却并没有那么轻松,他前脚刚进门,就听里面传来阵阵起哄声,众人站起身,给了他足够的尊重,早些年傅靖琛极为讨厌他人的恭维和吹捧,渐渐的习惯了,连应付都变得懒惰。
“警察来了?”傅靖琛走进房间,多是面生的人,不知道谁和谁又是好友,他赶鸭子上架的不耐,走过去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紧张兮兮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是来查你们的。”
“这是对傅总基本的礼仪,”赵望轩调侃,并对其他人道:“你们坐吧。”
众人这时才落座,齐刷刷望着进门的傅靖琛,赵望轩习以为常,只要这个男人在,基本上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他不得不承认,傅靖琛长得十分嚣张,再怎么自恋的男人,站在他跟前免不了产生一点小小的自卑。
赵望轩来到傅靖琛面前,递给他一只香烟,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理解一下,有些人层次没到,难免怕你。”
傅靖琛接过香烟回了一句:“那你请我来做什么?”
他在沙发上坐下,香烟被置于一旁。
赵望轩低笑一声,不跟他打趣了,问道:“我傅总出国跑了这么久,还单着呢?”
这壶不开的,一贯是他乐意提的,这么多年了,傅靖琛也没什么遮掩的,大大方方地交代道:“我出国是办公事的,想什么呢。”
“那也不耽误傅总招桃花啊,光是身边藏心思的都多少个了。”
“你?”傅靖琛质疑。
赵望轩抬抬手投降道:“嫣儿在呢,别整我。”
傅靖琛抬眼望过去,看见室内那唯一的女人,他和她点头示意,算是过了招呼,而后很快抛弃了她,在室内环顾一眼,眼尖地问:“秦良没来?”
提起这号人,赵望轩插兜感慨道:“秦良?别提他,忙着相亲呢。”
傅靖琛在一侧坐下,他松了松领带,倒起桌上的酒,漫不经心的脸上有几分松懈,“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