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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洁出来骑上电瓶车安慰它:不会卤了你,不会卤了你。
庄洁带它来过几回店里,每回它都赖在车上,死活不下来。
傍晚给陈奶奶煮饭,陈奶奶在堂屋跟陈麦冬通视频,说着就举了手机过来,说庄洁正帮他煮麵。庄洁转头看了眼手机,继续煮麵条。
她一直没跟陈麦冬打过视频,陈麦冬也没主动打给她,很奇怪。陈奶奶把镜头对着她,她伸手檔开,说面条马上就好。
陈奶奶对着陈麦冬挤眉弄眼,“哎哟,小洁是害羞了,害羞了。”
……
庄洁不习惯在陈奶奶面前跟陈麦冬聊天。
这边陈奶奶不依,还对着视频说:“冬子,小洁脸红了。”
“啥,你说啥?你想看小洁害羞的模样儿?”陈奶奶对着手机喊。没喊完,陈麦冬就挂了视频。
……
“有啥呀,还挂视频。”陈奶奶稀罕,“俩都几十几的人了,还装纯情小白兔。”
……
陈奶奶看见院里的鹅,转身回屋拿称。三鹅子看见称就跑,陈奶奶喊:“我不宰你,我不宰你,我就称称你几斤。”
庄洁把三鹅子喊回来,陈奶奶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鹅。”
一称,二十二斤,陈奶奶直摇头,说长过头了,肉质老,不好吃。
……
晚上回家,庄洁打电话给陈麦冬,想问他回来的时间确定了没。电话没通,她也就没再打。俩人已经八天没通话了。
她隐隐有点火,前天打给他都没通,难道看见未接来电不会回?今天看他神采奕奕的和陈奶奶通视频,她就懒得理他。
什么鸟人。
她在院里骂了句回屋,朝沙发上的何袅袅问:“咱妈呢?”
“还没回来。”何袅袅看着动画片应声。
“你作业写完了?”
“我晚会就写。”
“立刻去写,写不完腿给你拧断。”
何袅袅斜了她一眼,她过去轻踢她一脚,“不服?”
何袅袅瞪着眼,不说话。
“不想学就回来跟着咱妈卖烧鸡。”
“我要生气了!”何袅袅气呼呼地说。
“你气、你气、你气。”庄洁点她脑门。
何袅袅拿过手机就发语音给寥涛,把她一股脑包庇庄洁夜不归宿的事说了!庄洁夺过手机把语音撤回,把她按沙发上就打。
何袅袅喊:哥,救命!
庄研经过,也正恼她偷用他颜料的事,听见救命声,新仇旧恨地过去打她。姐弟俩把她摁沙发上,拿着抱枕一顿狂甩乱揍。
何袅袅挨了揍,没哭,她要等到寥涛回来才哭,泪要流得有价值。庄洁指着她鼻子,“等会检查你作业,不好好写弄死你。”
庄研指着她鼻子,“再不经过我允许偷用我东西,我打死你。”
庄洁是在一天早上看见了陈麦冬。那天她一早来烧鸡店开门,刚推上门,一偏头,就看见陈麦冬骑着摩托拐回陈奶奶家。
尽管他戴了口罩和一闪而过的身影,庄洁认出那就是陈麦冬。
她当时的心情很难描述,因为俩人已经十天没联系了。中间她打了四回电话,一回没通。她先冷静了会,把店里预备工作忙完,准备去陈奶奶家。
下来台阶碰见镇里的人,对方给她一个表,让各大商户配合镇里做好防疫工作。因为下溪村准备恢復旅游了。
庄洁填完表,不动声色地去了陈奶奶家。看见院里陈麦冬的身影,先瞥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堂屋,找陈奶奶聊天。
陈奶奶很高兴,说这兔孙都回来半个月了,一直在新房隔离。
庄洁也不关心,聊两句别的事,朝她道:“奶奶,那我先回了。”
陈奶奶只顾着高兴,这才发现俩人没说上一句话。那个兔孙拽不愣登地倚在门上,庄洁眼神都没给他个。
陈奶奶手一拍,“哎哟!我想起正事了。”接着朝庄洁说:“我先去办个重要的事儿,中午回来给你们煮好吃的。”临走前狠狠地踢了那个兔孙一脚,“拽给谁看呢?”
真正的家人
陈麦冬戴个墨镜,倚在门上,双手环胸地看她,“我看见你在开烧鸡店……”说着,庄洁伸手把他墨镜摘掉,他本能偏了下头。
“眼睛怎么回事?”庄洁看他。
陈麦冬用纸巾擦了下眼角的分泌物,说了句:“急性结膜炎。”他眼睛红肿,结膜充血。
“几天了?”
“四五天吧。”陈麦冬也不看她。
庄洁掰过他头,翻他眼皮看。陈麦冬避过,说会传染。
庄洁懒得搭理他,问他要了摩托钥匙,去街上给他买眼药水。
陈麦冬回来有二十天了,他谁也没告诉,镇里有专人给他送物资和消毒。十四天的隔离快结束时,他眼睛干涩难受,逐渐红肿充血,他拍照让人诊断,没啥大事儿,就是急性结膜炎。因为出不去,他每天就用毛巾敷,也没来得及买眼药水。
庄洁回来时,他正坐在院里闷头抽烟,庄洁把他烟掐了,用生理盐水先帮他衝洗眼睛,随后滴了眼药水。滴完把眼药水扔给他,“两个小时一次。”
陈麦冬接过揣兜里,仰头看她,夸她人美心善。
庄洁看他那副欠样儿,问他,“怎么瘦成这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