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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线/美国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强-强·

 

儿都会成真啊同胞。

——过去式。

——逼眼儿。

我和他放声大笑。

——真是等不及想跳上喷气机,离开这个操蛋的城市了,我说。

——打算回哪儿去?

——嗯?为什么要问这个?

——小鲍肯定紧得像什么似的。

——小鲍?

——逼。

——哦。大概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你爱上那个臭娘们儿了?

——什么?妈的,我操,什么狗屁问题。

——看着像是的。

——你在拖延时间。

——给我说说你的姑娘。

——算了。

——咱还能怎么样?告诉《国家探寻者》?

——你在拖延时间。

——跟你说过了。需要时间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你给我闭嘴。

——她漂亮吗?

——不。

——你喜欢贤妻良母型的?

——不。

——那就是可爱的小甜心咯?她叫什么?

——洛基。托马斯·艾伦·伯恩斯坦,但我叫他洛基。你现在能闭嘴了吗?

——哦。

——对,少他妈给我乱说话。

——所以,他可爱吗?

——你他妈——

——哎,既然你想当屎忽人,那至少也得找个好屎忽对吧?

——屎忽?哦,对,你说过了。哈,说到这个,他确实有个蛮可爱的小屎忽。

——你看人先看屎忽?也许你骨子里是个牙买加人呢。

——他的屎忽很可爱。他的脸蛋也一样。酒窝,那小子有酒窝。他总想剃毛,但我更喜欢他一点都不剃。对了,还有他的手,看上去很粗壮,但他从小到大根本没干过一天体力活。不过他笑得像是该死的黄鼠狼。而且还打鼾。而且——

——行了,哥们儿,屎忽小子的事情谈得够多了。

——你很会拖延时间嘛。真可惜。在这个操蛋的城市里,值得聊两句的人我只见过你一个。

我站起身,绕到他背后,将枪口插进头发,直到抵住头盖骨。

——你摸进来的时候家里有人吗?一个人都没有?

——对。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正要扣动扳机。

——等一等!等一等!稍微等一等。能不能帮咱一个忙?咱最后能提个小要求吗?给我来一口,行不行?就让我最后来一口吧。电视架背后有一包白粉,已经混合好了。最后一口。至少让我不在乎吃不吃子弹。

——我操,哥们儿,我得赶紧跑路啊。

——你就不能打开一包该死的白粉,让一个人最后来一口吗?让他最后来一口吧,求求你了。给我来一口吧。

——你们牙买加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在芝加哥,一个人不可能既吸又卖,至少不会碰他自己的存货。发生这种事,他也就快走到头了。

——所以你们白鬼子才永远那副倒霉嘴脸。根本不会找乐子。既然下命令的不是她,那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吗?

——不知道,哥们儿。你是用鼻子吸的吗?

——能帮我切一条吗?咱两只手都腾不出来,你应该看见了。

我在电视架和墙壁之间找到那包白粉——实际上是一摞小包。我用瑞士军刀割开一个小包,扔掉剩下的白粉。可卡因洒了一地。

——帮我切一条吧,谢谢了,老大,他说。

我用两根手指掏出一些可卡因,在桌上排成雪茄粗细的一条。

——你是想弄死一头大象还是怎么的?

——这个应该能让你爽一把了。

——这个能让整个弗拉特布什爽一把。

我分出火柴棍粗细的另一条。

——咱两只手都被绑着,吸起来会很困难。

——自己想办法吧。

牙买加人弯腰凑近桌面,向左侧着脑袋,想用左鼻孔吸掉那条白粉。他试了几次,放弃了,向右侧头。操他妈的,他说。他继续尝试,更使劲地吸气,一次,两次,三次。

——妈的,咱得把这一口吸进去啊。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

——他血逼的。还是不敢相信这个臭婊子。明晚就要飞过来。他妈的明晚啊。东村和布希维

克这个鸟样,更糟糕的是乔西也在纽约。明天他们见不到我,你说会发生什么啊?

——我不知道,老爹。

——他们会为这事宰了她,你要明白,牙买加人和她会因为这事全面开战。

——我说过了,我不认为是她要你死。

——但是她找的你。去问她,她自己也会点头。对,没问题,一切都好。谁他妈比格里塞尔达更大?那就肯定比麦德林更大了。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生意人啊。咱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到窗口去看有没有人站在人行道上。我需要另一把枪。这时候我想起来了。

——险些忘记。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提到那家伙住在纽约。说什么他的交换条件是灭掉迈阿密的顶级大唐帮。

——什么?暴风匪帮和顶级大唐在迈阿密没有冲突啊。

——显然有人觉得有,而且他就住在纽约。

——什么?这个人住在纽约,而且能搞定顶级大唐帮。同胞,那就只有我了。不是我就是……

我操。

他看着我,但眼神变得空洞。

——尤比。不是我就是尤比。

——我正想说那个人的名字听着像是丢巴。

牙买加人盯着我,双眼圆睁,活像受了惊吓的斯戴平·费切特,但并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他的下嘴唇松垮垮地半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嘴唇颤抖,肩膀塌了下去。他看着我,垂下脑袋。

——狗娘养的逼眼儿想独占整个纽约。乔西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永远不会知道,因为我的死看上去会像是顶级大唐帮下的手。

——抱歉,哥们儿。

我回到窗口。

——哎,我的孩子,你过来。

——怎么了?

——要是你必须做掉我,至少先让我嗨上天吧,成不?

——哥们儿,我听不懂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他朝那包可卡因摆摆头。你刚才想吸好像没吸成,忘了吗?我说。

——所以你得帮我打一针。

——你说什么?

——打针。注射。用鼻子吸本来就是浪费可卡因。逼眼儿才那么搞。要是有快克就可以加热吸进去了,但咱这儿没有快克。

——哥们儿,我没时间……

——说起来,你的男朋友在外面吗?

——去你妈的。

——去你的妈,满足一个死人的临终愿望吧。注射器就在卫生间的柜子里。卫生间在你的——

——我知道卫生间在哪儿,我说。

——没用过的新注射器。

我打开柜子,从包装纸上扯出一个注射器。

——我该怎么用?我说着走向他。

——袋子里的白粉加点水,吸进注射器的针管。

——好的,兄弟。用什么水,我的口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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