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
江西糖惊讶的张唇,啊了一声。
什么?霍从复生出现,元归云就猜到了现在他努力想了很久才找出的真相?!
江西糖睁圆蓝眸,又觉得自己开始笨蛋了。
“哥哥,你怎么猜到确定的?”江西糖漂亮的脸蛋写满了问号,他重复元归云说的话,精致的五官要可爱的皱巴成一团:“重生的作者带着真正从文字狱死过一次的霍从与连载文里的霍从重合成为了邪神霍从?跟我猜想的情况是一样吧?未来的纹心的恨意占据这个世界纹心的身体写出了新的,让霍从成为了邪神?嗯?好像就是一样的,只是哥哥你说的是霍从,而我说的是纹心。”
江西糖梳理明白后,更震惊了,想知道元归云是怎么样思考的。
元归云当然满足公主的好奇心。
“,只能是一个水平。公主经过第一次月考,重塑了自己,水平应该变得比霍从高。结果邪神霍从复生后,已经定性,目标明确,没有任何成长的空间。”
“第二,纹心的醉酒。她用最狠毒的方式,写主角攻杀死主角受。虽然双死,但只会让读者心疼你,恨死霍从。公主跟霍从,纹心更恨霍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意,找不到源头,就是源头被隐藏起来了。”
“邪神霍从,恨霍从也恨公主的作者,碰到一起,我就知道,他们没有护住江西糖。一次就够了,是永远的死刑,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重开的机会。”
“公主只是公主,本就不该背负其他江西糖的因果。”元归云最后说。
江西糖酝酿在心口的疑惑,没有开口,就散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元归云早就猜到了,却没有跟他说。
因为他不想让他被另一个江西糖影响。
就算是平行时空,就算都叫江西糖,可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元归云也这样认为。
世界上只有一个江西糖,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公主。
江西糖确信文字是有力量的。
因为他从元归云说出的文字里,感受到了。
“哥哥。”江西糖的心里住着一只小羊在草原疯跑,他又低声喊名字:“元归云。”
情深话越浅。
江西糖漂亮的蓝眸闪烁着醉人的光。
他对元归云说:“这个考场或许是江西糖的埋骨之地,但一定不是我们的。”
“……”
元归云停下脚步,他的灰眸安静的注视着江西糖的眼睛。
在公主面前,元归云给予的灰色,是世界最美丽的颜色,没有灰的颓与利,只有像温水一样的无线包容。
“文字狱,平行世界,霍从,纹心,笨蛋美人考生,宿舍管理员……走到这一步,成为kg,我知道我身上背负着很多生命,没有退路,只能前进。只是,我也知道这些附加重量是责任,只是责任,唯有你是我自愿背负的心之所向。”江西糖缓慢向上移动身体,让自己的心贴着元归云的心,柔软的唇说出这个世界上最甜蜜最真诚的誓言:“哥哥,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走出去。”
两人的心跳频率已经同频。
公主最后说的情话,对元归云来说是绝杀。
元归云脑海里不自觉想起曾经的回忆: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听着四周传来的私语,灰色的眼珠看向不远处一起玩闹的人类幼崽与头顶蔚蓝的天,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忽然涌出一道声音:我一定要走出去。
小男孩没什么情绪的想着,要走出怪物的异类身份,走进人群里。
所谓的王座,其实也只是为了这句话,为了走进人群,适应社会规则,往高处走。
小男孩没有人帮,全靠自己,最终真的走了出去,变成了人类,坐上王座。
现在,公主跟年幼的元归云说了同样的话。
温暖,是爱的温暖。
元归云的灰眸变得柔情似水,他低声回道:“公主,你亦是我的心之所向……此生唯爱。”
元归云曾不说爱,他认为自己将无法真正懂得爱。
可现在,元归云说不出爱,却知道自己的爱有了实体。
江西糖就是元归云的爱。
此生唯爱。
无序没有人性的怪物金线,竟然也有了心爱之人。
爱情才不是烂品,是真正的奇迹。
元归云抱着心爱之人,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拥有爱人的感受。
他的深邃的眸光颤抖不停,最终抬眸看了一眼天。
元归云太懂人心,自然能掌控自己学习模仿出的完美人生。
在遇见江西糖之前,他经历得到的一切都在他自己的绝对掌控之下。
元归云的人生,唯一一件不可控的事情,就是被公主的家长强取豪夺做了金手指。
唯一一次意外,让他遇见了公主,拥有了挚爱。
元归云想,他应该谢谢三次元的人类能想出全网借攻的想法。
全网借攻,是人类最伟大的想法。
强取豪夺,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人类是个伟大的种族。”元归云收回视线,看着公主漂亮的脸蛋,忽然笑了。
江西糖眨了眨眼睛,困惑的嗯了一声,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人类种族上去了。
“因为人类孕育出了最可爱的公主。”
元归云在炫耀,在得意,更是在秀恩爱。
江西糖天真的不懂深意,他按照表面意思理解,以为是情话,微微红了红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这句话后,还表情超级认真的给出回应,情话也要回复。
“哥哥,你也可爱!”
双层暴击,只有家长们受伤的世界达成。
“……两位后生。”
舞州的城门前, 大约十步的地方,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
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飘零的樱花花瓣落在树干跟干涸的泥土地上,樱花树下, 有个骨架佝偻, 头发花白, 拄着拐棍的老人在冷风中屹立。
老人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清水州的方向,迷迷糊糊看见有人的身影后,满是皱纹的黝黑手指激动的攥紧拐杖, 最后却又在看清来者样貌跟人数后,暗淡了眼眸,漫步向前走了两步,出声叫住了他们。
来者正是从刚进舞州不久的江西糖跟元归云。
“你们是从清水州逃出来的吧?”老人颤颤巍巍, 浑浊的眼睛落在江西糖身上穿的华贵衣袍。精致衣袍上面用金丝绣的长命竹与各种暗纹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显得流光溢彩,宛若留仙袍, 一看就不是凡品。
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穿得起这样的衣袍。
这位小公子一看定是家族里娇养长大的尊贵少爷, 如今身边却只有一个随从,再无其他。
老人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他的一生虽然生于平凡, 但也见过无数之人,他的阅历为他的平凡镀了一层金。
只见江西糖一眼,老人其实便心凉了。
只是内心仍抱有一丝幻想。
江西糖点了点头,他看出老人还有未问完的话,主动给了台阶:“老爷爷, 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公子,老朽能不能问一下, 你们有没有见过梳着两个辫子,头发花白,右耳耳朵会别着一朵红花,穿着干净旧补丁舞裙的小妇人?那是老朽的囡囡,灵儿。前几天,我不让她回去,她却听说孙女病了,非要赶回清水州看一眼,告诉老朽今天会回来……你们有没有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