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所求 第410
只是这次，她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能拿下大导演的大制作。梁靖妮嗯了声，说：“我知道，你也不要一直关注我，你事情已经够多了。”“那我先忙去了？”“嗯，等我好消息。”由始至终梁靖妮都没有跟盛航提过他母亲找她的事，一来梁靖妮不想提，再一个她也不想挑拨人家母子间的感情。这段时间因为她的关系，盛航和他母亲已经够不愉快了，如果长期这么下去，到最后也不好收场。母子间哪里来的隔夜仇，一家人还是要相亲相爱才是。但她不说，不代表盛航不知道。家里门口有摄像头，程文茜有没有去找过梁靖妮，盛航只需要打开手机看一眼就能知道。不过既然电话里他能听出来妮妮没有受到他母亲影响，他也就没必要特意问一遍。后来程文茜还是找来了公司。当时盛航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程文茜去的时候，正有高层在和他讨论事情。见程文茜来了，那位高层原本打算先出去，但盛航说不用回避，先把要紧事说完。这一说就说了一个多小时，程文茜也就在那干等了一个多小时。将近五点钟，高层出去了，盛航也要出门了。程文茜拦住他：“盛航，你现在把妈妈当外人了是吗？”盛航面无表情地穿外套，不可否认，他现在看程文茜的眼神也颇有些生分，他说：“妈妈，不是我把您当外人，是您总是一而再地把我们的关系搞得很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话。”盛航说：“找不到我，就去找妮妮是吗？你凭什么觉得，在你对她出言不逊之后她能听从于你？她不是什么傻白甜，也不是烂好人，高佳珊对她做了那种下作的事情，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反过来去帮她。”顿了顿，盛航又道：“而且我有跟她提过，和高家做生意做得我不是很痛快，合作不愉快的伙伴等同于对手，我有足够的理由除掉我的对手。”一席话说得程文茜哑口无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儿子已经手腕强硬到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地步了，意识到他的这一面，程文茜脚步虚浮，往后虚晃了两步才站稳。她垂了垂眼睛，喊他：“航航……”“妈妈，你要我做商人，商人就是这样的。”盛航说完，没再看她一眼，拿了车钥匙离开了公司。程文茜手机一直在响，是高佳珊打过来的，她没再接过一次。记忆里的航航，他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他皮肤白净，声音软糯，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就开始撒娇。从小到大，他总是在大人的庇佑下，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想要的自由。如果不是他表哥病了，也许现在他还是一名摄影师，游历全世界，看尽他想看的风景。有时候人是很矛盾的，既想给他自由，却又在亦步亦趋束缚他的人生，到现在为止，程文茜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从最初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变成手段狠厉的商界新贵。他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坐我旁边这次梁靖妮去见孙导，曹天真也去了。曹天真以前带的艺人也去试镜过孙导的戏，但没一个人成功过。孙导在业内是大师级名导，他挑角色只看合不合适。合适的，素人也用；不合适的，头部演员也不用。正因为这样，梁靖妮反倒没了往日见导演时的紧张。反正能不能成都得看自己造化。和孙导谈得还算愉快，曹天真也看得出来孙导对梁靖妮有意向，但撕这片子的演员太多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从酒店出来，曹天真心里沉甸甸的，梁靖妮反倒轻松不少。见过导演了，也跟导演聊了自己对角色的理解了，她已经尽可能的最到最后，其他的也就顺其自然了。她倒是轻松，这部戏不成还有那部戏。但曹天真就不一样了，手底下艺人的发展关乎她以后的发展，她可没有梁靖妮那么佛系。“嫂子，你能不能别成天就老想着工作，没事就去谈谈恋爱行不行？”梁靖妮看她紧张得皱眉，就忍不住逗她：“我要是我大哥，看见你这副工作狂的嘴脸我就萎了。”曹天真要呀瞪她：“你能不能去死！”梁靖妮笑嘻嘻的，曹天真就骂她：“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还没有上进心吗！我没有认真工作吗！”“你就是一个恋爱脑！就知道谈恋爱！你窝盛航家里半个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每天就等他回来弄你……唔……”她是越说越过分，梁靖妮赶紧捂住她的嘴，红着脸大声说她：“你赶紧停下！别带坏小孩！”一旁的小冉两根手指堵住耳朵：“听不见听不见思密达！”转眼到了周六。下午梁靖妮参加完金主爸爸的活动，在地下停车场上了盛航的车。白天盛老太太吃斋菜她没时间去作陪，答应了盛航，晚上和他一起回盛家。梁靖妮第一次正经和盛航回去见长辈，和面对程文茜不一样，她多少是有些紧张的。还在车上的时候，她就问盛航：“一会儿奶奶会不会问我家庭情况什么的？”盛航目不斜视的开车：“不用问你，也没问过我，估计早让人打听清楚了。”“……”“奶奶对你和你的家庭没有任何意见。”盛家书香世家，自然敬重读书人，尤其是梁靖妮父亲那样的人民教师。老太太了解过她的家庭之后，知道那是正经人家，对她肯定是没有任何意见。老太太觉得自家孙子已经很优秀了，儿媳妇儿用不着太厉害，哪怕是没有工作，成天在家闲着也没关系。至于程文茜之前对梁靖妮说，老太太看不上她们这些戏子，到也并没有全然瞎说，那是因为曾经的确遇到过心术不正的女演员。但是盛航喜欢的人，背景也干净，老太太自当另眼相看。快到盛家的时候，梁靖妮转头看着盛航。感觉到她盯着自己的时间有些久了，盛航在红绿灯的时候朝她看过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盛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池总长得有些像？”梁靖妮欲言又止好一阵，终于问出压在心里好久的这句话，问得盛航一愣，她又补充一句：“尤其是，很像迟总念书那个时候的样子？”盛航笑了一声：“谁告诉你的？我妈？”梁靖妮很淡定，“除了你妈妈，很多人都知道是不是？”“我就提了一句。”盛航觉得头疼，那天的饭桌上他喝酒喝得高兴了，不经意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怎么就个个都惦记上了。末了，他皱眉看梁靖妮：“你放心上了？”她摇头，声音有点小：“其实我觉得不太像。”车子停在盛家老旧的院落外面，盛航拉了手刹，回头按着梁靖妮的肩膀：“你俩长得一点不像，当时我原话是：那姑娘有点轴，跟池欢上学那阵儿一样——而且这话我就说了一遍，绝对无心。”梁靖妮眨眨眼睛，没有吭声。盛航克制的表情里显然有些烦躁，“不是那回事儿，你别忘深了想。”她还是不说话，盛航坐不住了，“妮妮，你得信我，我从来没拿你当任何人的替代品。”“你还喜欢池总吗？”她问得很无脑，盛航简直想掐死她，看他脸色不好了，梁靖妮才抱住他：“我也会没有安全感的，你理解我一下，小女孩儿都这样。”“这种时候你承认自己是小女孩儿了？平时不都挺大爷的？”“那你晚上和大爷睡觉，大爷腿上有毛没有？”梁靖妮双手捧着他的脸，“以后我不问了，我信你了。但我还是觉得我和池总不像。”“嗯，你胸比她大。”“盛航！”“行了，下车。”盛航从那边过来给她开车门，“一会儿我妈可能也在，你可以不理她，但最好别再跟她东拉西扯了，我怕她心脏不好。”“哈哈，不会了。”“之前她被你气得不轻，回去把你的原话一字不差跟我爸说完，我爸又转达给我。”盛航说她：“你也是个人才，怎么不去说相声，嗯？”梁靖妮挑着眉，紧紧抱着他胳膊：“反正我不想在她面前败下阵来。”盛航哼了声：“以后家里不要鸡飞狗跳就成。”他们俩到得晚，饭菜早就摆好了，大家都在等着他们。盛航把梁靖妮带到客厅，先跟长辈问好，然后再给她一一介绍。盛老太太见着未来孙媳妇，眼睛笑得眯起，朝梁靖妮招招手：“囡囡，到奶奶这边来。”梁靖妮有点不好意思，但盛航点了头，她也就过去了。盛老太太拉起她戴戒指那只手，嘿嘿的笑，“瞧瞧，戒指就想给你定做的呢……这是我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