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所求 第252
“你懂个屁！”“好好好！我不懂！”池大州立马陪着笑，揉一揉老婆的腰，一边哄着她上楼：“走走走，上楼抱儿子去。”小勇住的家属院有森严门禁，一般来说是不容易进去的。上次池玥让公司司机开进来，是宁筱帮了忙，今天她自己进去，差点就被拦下来了。门禁是穿特殊制服的帅气小伙子，估计平时有看池玥的电视剧和电影，池玥摘下口罩就被他认出来了。小伙子站得板正，按规矩办事：“池小姐，很抱歉，您没有门禁卡确实是进不去的，除非是业主来接您。”池玥站在那没动，也没为难人家，“行，我想想办法。”起先小勇说他那边要结束了，但有没有结束池玥不知道，就怕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耽误他工作，只好给他发消息：我被拦在外面啦。紧接着又发一条：你们这里戒备森严，我下次都不想来了。这语气怎么都有点撒娇的味道，小勇在那边看了就忍不住笑，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我再回来的路上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你要不等我一下？”池玥：“好啊好啊，反正我一个人回去也不好玩。”小勇呼了口气：“早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给你留卡，是我的错。”池玥：“没事没事，您贵人事多，忘了也正常。”小勇咳了一声：“找事儿？”池玥：“哈哈，以前你老逗我，我就不能也逗一逗你！”半晌，那头回：“能。”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辆公务用车停在小区门口，小勇下了车，径直走向这边门禁。这会儿池玥就站在那里等他，带着口罩和渔夫帽，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听歌，她这副行头，除了小勇和那个门禁，谁也认不出她来。 骂得难听应酬的时候小勇喝了不少酒，一走近池玥，池玥就闻到满身酒气。小勇自然而然拉了她的手往里走，过门禁的时候和在岗的小伙子打了个招呼：“这我女朋友。”小伙子腼腆一笑，说好的。小勇也冲他笑了笑，然后牵着池玥往里面走。因刚才那微妙的一幕，池玥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小勇不是招摇的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挺低调的。主动给不熟的人介绍自己的女朋友这种事，多半他都是不会做的，而且不管他有没有给那人说她是他女朋友，以后池玥进大门还是得刷卡。池玥猜他本来就高兴，仗着几分醉意跳脱出了往日的循规蹈矩。情不自禁地，和他十指相交。到家了，门一关池玥就问他：“你好像喝了很多酒？”小勇把领带拉下来扔在沙发上，人也坐上去，岔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头望着地板在发愣。这是真醉了。池玥过去看他一阵，走过去，弯腰盯着他，“就不能不喝这么多吗？”闻言他仰起头来，对着她笑，“不能。”以他现在的级别，还没有那个资格在比他级别高的人面前为自己挡酒，即便是许征，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池玥环境单纯，自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不过小勇说不能，那就是不能。她给他打了温水过来，照顾他喝了半杯。小勇脑袋歪过来靠在她肩膀上，池玥就又去握他的手，“你很辛苦。”他说：“不苦。”日子已经很好了。小勇难得有感性的时候，理智的工作状态也不允许他感性，也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才会偶尔露出他本就该有的脆弱。“如果我妈，身体好一点。”他脸很红，是酒精上头了，断断续续的在池玥耳边诉说着：“要是她还在的话，我已经让她过上好日子了。”“我会把她接到城里，给她买房子，她身体不好，我就给她请个阿姨照顾她。”“以前我有两个遗憾。”“不过现在只有一个了。”池玥眨眨眼，小声问他：“什么遗憾？”“我妈没有等到今天。”“另一个呢？”“另一个不遗憾了，就不说了。”
可池玥还是想知道，有关他的点点滴滴，都想知道，“告诉我。”小勇笑着摇头，还是不说。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还有一个，是我觉得我得不到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过现在得到了，所以不遗憾了。池玥垂眼，视线里是男人长长的睫毛，他喝醉了的样子，在她怀里很乖很软，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小奶狗。池玥紧紧抱住他。又喂他喝了半杯水，等他酒醒了一些，才带他回卧室洗澡。进门关门，小勇把她抵在门板上，眼神灼灼的，嗓音有点哑：“昨晚，好吗？”“……挺好的。”“哦。”小勇抚了抚她的粉唇，告诉她，“那我今晚也要。”夜好像很漫长。等池玥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勇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还能穿衣去隔壁处理公务。他刚接手新单位的新职位就办成了一个原先无法处理的棘手大项目，上面重视他，估计下半年又要升。池玥浑身无力地蜷缩成一只虾米，抱着他的枕头在床上等他，小勇没来，她也不想自己睡。一个多小时后小勇回来了，关门上了床发现她还没睡，就皱了眉：“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快点睡了么？”池玥变得很黏人，靠过去缠着他：“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小勇弹了弹她额头，“这么离不开我，过阵子怎么回去工作？”“我不是在选剧本吗，我想挑一个片场离南城近一点的现代剧，我跟你说……”“打住。”小勇打断她，“白天你经纪人才找过我，和我说了这件事，当时我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你来真的。”池玥有这个想法，但她没告诉曹天真。曹天真是无意间在她自己画画写写的形成草稿本上看到的，当时差点没给她气死。中午吃过饭，和池玥分别后，曹天真觉得这实在太离谱，也就找到小勇电话给他打过去。“覃先生，小玥她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不管是从流量还是实力来说都是吊打一众小花的，这种时候她务必得好好挑选剧本。”“如果只是为了离南城近一些选了不适合自己的剧本，她那些大粉会把她骂死的，这种影响自己事业的事情最好不要干。”池玥听说曹天真找了小勇，条件反射就觉得她把小勇给骂了，“是不是骂得很难听？”小勇摇头：“她没有骂我，只是让我好好劝劝你，让你干点人事儿。”说到最后一句他都笑了。池玥抿抿嘴，没再说什么。那个剧是个现偶，对她来说不管是哪方面都得不到提升，如果只是为了能经常见到小勇，确实也是对自己的事业不负责任。小勇说她：“你经纪人让你接那个电影你怎么不接？”池玥把脸转开：“要去敦煌待三个月，那我岂不是三个月见不到你！”小勇把她脸转过来：“照你这意思，那我什么时候有个工作调动，还得为了爱情放弃机会？”“……”“池玥，理智一点，你是成年人，所有决定都得为自己负责。”可是他这么理智，说出来的话太伤人了。池玥眼里都包着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所以，你永远都不会为了牺牲的，对吗？”小勇觉得这姑娘是钻牛角尖了，索性拉她坐起来好好说。“首先我们没有涉及什么豪门恩怨，也不是生在战争年代，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为你牺牲？”“……”“那你跟我说说，只要我俩坚定不移的要在一起，谁能拆散我们？你妈？你姐还是你姐夫？”“……”“别成天拍电视剧拍傻了，现实生活中哪儿那么多谁为谁牺牲的戏份。”池玥被他教育得脸红，又无法反驳，那吃瘪的模样在小勇眼里更可爱，忍不住咧嘴笑起来，捏捏她的脸，“你在横店的时候，我不也是抽空去看你了？别这么哀怨，愁眉苦脸一点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