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傻柱脸色好看了许多,敬佩的点头,小声道:“源子,你是真仁义。”
刘光齐欲言又止,李源又对刘光齐道:“你也带五百块钱回去,给二大爷说,我看你的面子上,再加上也敬重二大爷,这五百块算是你结婚我随的礼了。也让二大爷二大妈嘴上把门,别往外说。”
“……”
虽然有些迷糊,觉得哪里不大对,但刘光齐也接受了。
许大茂脸色已经连着两变了,见李源还要开口,他忙道:“源子,你该不会连贾家的钱也想还吧?”
李源瞪眼道:“都是邻居街坊,吓唬吓唬得了,还真逼得人家破人亡啊?”
其实主要还是信不过这几个孙子的几张破嘴,特别是傻柱,而且也会被许大茂抓住把柄。
真抖露出去,别说三千了,敲诈五百都够拉去吃枪子儿了。
不过顿了顿,李源又扬眉一笑,道:“肯定得留三十,贾东旭一脚五块钱,不算占他便宜。咱们下个礼拜……下个礼拜不行,光齐结婚,得下下个礼拜天,咱们哥儿几个再一起好好乐一天。
我带我媳妇、光齐也带上媳妇,你们俩带上雨水和月娇,咱们一道先看电影,再去吃饭。
这回不去全聚德了,去东来顺!
都要入冬了,也该好好吃顿羊肉滋补滋补。
回头我找机会慢慢把剩下的钱一点点还给贾家,还能让他们死心,不再琢磨今儿这事了。
哥儿几个,今儿贾家请大客,都乐呵着吧!”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又都开心起来了。
这场总算没白忙活……
不过他们不知道,还,肯定不会白还……
刘光齐嘿嘿笑道:“成,这样最好,心里也踏实些。”
他最佩服李源的,就是做事有分寸。
哪怕是做坏事,小坏和大恶之间还是有明显分别的。
从贾家掏三十,和从贾家掏出五百块来,那完全是两回事。
掏三十,贾家会肉疼,差不多贾东旭一个月的工资。
可掏五百……
老贾在世时存的那点钱,再加上抚恤金,还有贾张氏这么些年抠唆出来的底儿,就全赔干了。
贾张氏回头非得一场大病丢大半条命不可,贾家的日子也就真过不下去了……
刘光齐觉得,贾家虽讨厌,可罪不至此,不管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
他尚且如此,傻柱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李源选择这样做的原因,这些孙子并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一定会心软。
他可不想让这几个马仔产生异心,尤其是傻柱。
干脆退一步,以后慢慢玩儿……
“柱子哥,我这样对贾家,都是为了你啊!”
傻柱听李源这样说,高兴的咧嘴笑道:“成,这个情我领了!谢谢兄弟,真仁义!”
这小子要是知道将来老寡妇让小寡妇上了环才和他愉快的玩耍,骗他为贾家当驴当马,结果差点落一个绝户,亲儿子找上门来,还被一家子拖着后腿狂吸血,最后偌大一座四合院,都归棒梗所有,也不知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只有许大茂,很有些不甘,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
哥们儿几个在屋里小声叽咕说笑了半天,都是用手捂住嘴,不敢高声,大概半个小时后,听到外面聋老太太追杀贾张氏、贾东旭的声音,还有贾家那边玻璃破碎的声音,李源忙让许大茂、刘光齐架着“苏醒”过来但仍很虚弱的傻柱出门,送回家去。
房门开的那一刻,易中海忙劝下正挥舞拐杖的聋老太太,大声劝道:“老太太您瞧瞧,柱子这不是好了吗?”
聋老太太连忙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傻柱一张脸都快看不成了,嘴角也都是血,心疼的直掉泪。
傻柱不落忍,小声道:“老太太,我没事,您放心家去休息吧。”
聋老太太却哭了起来,傻柱忙看向李源,李源干咳了声,道:“老太太,有我在您哭什么?柱子哥也就外面看着吓人,您仔细瞅瞅他脸上,皮都没破。血是被人踹了几处穴位呛出来的,我用完针给他服了药后就好了。您要想看,去柱子哥家慢慢看,您看到闭眼,他一准还是活蹦乱跳的。”
聋老太太深深看了李源一眼,然后让许大茂、刘光齐架着傻柱走了。
李源赶人:“散了散了……还有其他院的病人呢,准备看诊了!”
阎埠贵舍不得走,问李源道:“源子,傻柱没什么大事了吧?”
李源呼出口气道:“三大爷,回去后一定得教解成、解放他们知道,虽然男孩子没有不打架不淘气的,可有些地方真不能乱打,更不能下死手。多大的仇多大恨,就敢往死里打?咱们院再出一回这样的事,我也没法了,我从哪找那么多老参去?很快我把剩下那一半也用了,往后谁再出这样的事,别找我,直接去派出所等着枪毙吧。”
阎埠贵被唬的脸色肃杀,咬牙道:“他们敢打架,我打断他们的腿!”
说罢,扭头回去准备给仨儿子上课。
不过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李源道:“源子,你现在手头要是宽裕的话,借我家那五块钱……”
李源为难道:“您甭看我收了笔钱,可那支山参是我岳父交给我的,并不是白给,我得配好几幅药还回去呢。当然,口说无凭大家未必信,这样,明儿下午下班,我在永安堂门口等三大爷您,劳您跑一趟看我买多少药,也算作个见证。要是有富余,我指定还您。”
囤药大业和囤粮大业,他一直都在悄悄进行着。
这个时候花出去的钱,才是真金白银。越往后票证越多,钱反倒没什么用
院里有人看不下去了,道:“我真是开了眼了,怎么还有你们院这样的啊?人李大夫做了多少好事,借你们点钱又不是不还,还好意思追着撵着要?逼的人李大夫都到这地步了!李大夫,我这带了钱了,先借您,您拿去还他吧。还三大爷呢……”
阎埠贵一张老脸臊红,忙道:“我可没这意思啊?源子的话多咱我都信,我就问问,我就问问。”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源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是赖账不还,对阎埠贵催账,也没什么觉得可恼的。
老阎家生活原本不易,能先后加起来借给他五块钱,已经不错了。
不能因为人家追债,就连人借钱的情义都抹去,那不地道。
他之所以一直拖欠着扣着不还,是想等明年艰难的时候,拿点棒子面抵债,也算还阎老西一个人情。
李源拱手给开口相助的那位大妈致谢:“您是孙姐吧?谢谢您仗义执言!不过确实是我借人钱,一时还不上,怪不好意思的。”
排队等着瞧病的有二十好几个,这会儿都轰然笑了起来。
那位大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道:“哪就孙姐了?我是姓孙,你得喊我孙大妈!我带我姑娘来瞧病的,她老是肚子疼……”
这位孙大妈脸比较方,她闺女脸像妈,也不害羞,这年代自从喊出妇女能顶半边天后,只要不是相亲局,女人都不轻易害羞了,光顾盯着李源乐了。
李源笑道:“那就您家先来吧。”
孙家母女乐呵呵的上前廊进诊室,李源正想回屋,听到隔壁贾家房里贾张氏嘤嘤嘤的哭声,秦淮茹也一边抹泪,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他叹息一声,唤了声:“棒梗!”
棒梗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