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身离开。
门外早已重新汇聚起守卫,却无一人敢拦她。
毕竟他们都领教过她手中的神兵。
唯有丰蝉依旧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劈头就砍。闻丹歌单手拎剑,却不用剑刃,而是用剑鞘打散他的招式。两相擦身时,丰蝉甚至没有喘息的空隙,就被她以剑鞘击中手腕。他手中剑还未落地,又被她从中劈开,一把玄铁分为两半。
一片寂静。
“不明白自己为谁执剑,你还做什么剑修。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明日,我来送义绝书。”
东方欲晓,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拙劣戏码,终于要落下帷幕。
应宗主听完庶务总管转达的话,闭着眼一言不发。
没有他的命令,总管也不好擅自叫人来为应礼医治。可看着应礼血肉模糊的腿,他又感同身受地腿疼。
闻丹歌可不开玩笑,说要废了他一条腿就不会失手废胳膊。原本总管还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和少宗主一对比,他居然还算健全。
但这至多算一种苦中作乐,他依旧恨那一对狗男女。见应宗主眉头稍松,他立刻捧茶上前,道:“宗主,那妖女和杂种实在可恶!犯下滔天罪行还口出狂言!若是不严惩,恐有损您和宗门威严!”
应宗主缓缓睁眼,面上表情模糊不清:“杂种?那个和她一起来的?”
总管狠狠点头:“就是他!当年若不是宗主您大发慈悲饶了他母亲一命,这小杂种哪有机会出生?他不感激您的养育之恩也就罢了,还向着外人”应宗主抬手打断他的话,又问:“那个狐妖所出?”
得到总管肯定的答案后,他紧绷一夜的神情突然松动。总管悄悄觑着他的脸色,大着胆子问:“宗主,少宗主的伤”“少宗主?方寸宗何时有过少宗主?”应宗主淡淡扫他一眼,那目光冷得让人发颤。
“有我这个宗主还不够?”
总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应宗主负手而立,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我最憎恶什么样的人吧?”
“我最恨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他们以为我病倒了,方寸宗就是他们母子的天下了?”说这话时,应宗主将视线转到角落里抽搐不止的应礼身上,轻飘飘一句话定下生死,“狼心狗肺的东西,拖出去。”
总管哪还敢求情?一顿磕头告罪后就顶着鲜血直冒的一张脸亲手把应礼拖了出去。才离了寝殿,就有弟子从他手中接过应礼,小声问:“总管,当真要把少宗主”庶务总管苦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还掺和什么?你要是听了宗主的话对少宗主不管不顾,到时候夫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宗主重病的这段时间,夫人独揽大权。就是从前宗主康健之际,夫人想插手的事,还不是由着她去?总管抹了把额头上温热的血,动作引得腿上阵阵地疼。他一咬牙:“去,悄悄把少宗主送到夫人院子里去。”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赌一把!
方寸宗外拂月宗旧宅里,房牙终于等来了闻丹歌,见两人一伤一昏迷,吓了一大跳:“闻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受伤了?快进来!我去请大夫!”
闻丹歌没心思同他解释,便由着他去了。殊不知应落逢中的毒,并非寻常大夫能解。
这是应礼用来保命的东西,狠辣非凡见血封喉。若不是闻丹歌眼疾手快点了穴脉控制住毒素,恐怕不等他们回来,应落逢就已经一命归阴了。
至于她在仙子湖自己刺的那两剑?镇的自愈能力极强,就是被砍成几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用不了多久就能拼起来。
但这不意味着她能治好应落逢。
看着少年逐渐乌紫的嘴唇,方才还鲜活的人宛如凋谢的花在她眼前枯萎,闻丹歌再一次捏碎了莫惊春的联络符。
耳畔响起友人劈头盖脸的骂:“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不就是区区刃毒吗都说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你至于”“价钱随便你开,速来解毒。”
对面怔愣片刻,迟疑道:“我不会解刃毒啊。”
闻丹歌深吸一口气,报价:“不是我,是我身边的人。一万上品灵石,干不干?”
“干干干不干我是王八蛋!等等,你身边的人”莫惊春刚要问个究竟,就听见联络符里传来一声虚弱的闷哼。
她惊得差点从剑上摔下去,对着联络符道:“男人?!”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义绝书不同于唐代的义绝书,是我瞎编的,大概就是退婚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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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星人
◎无情之人用情最深◎
金钱的诱惑固然大,但八卦的魅力实在难以抵挡。闻丹歌才掐灭联络符不到两刻,莫惊春便赶到。
到底是曾经的一宗之主,她一眼看出应落逢中的是失传已久的“佩鸩”,也懂得解毒之法。见服药之后他的脸上重新泛起血色,闻丹歌长长呼出一口气,面上难得露出疲态。
莫惊春奇道:“你的毒才解,他又中毒了?”
闻丹歌张了张嘴,长话短说把前因后果同她讲了一遍。听到前面,莫惊春唇边尚且挂着戏谑的笑,可当她听到应礼和贺兰时当着闻丹歌的面苟且到一处时,她再也忍受不了,险些掀桌:“他当他是谁?若不是那劳什子‘星人’‘刃毒’,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闻丹歌及时接住飞出去的杯盏,小心翼翼把它放回原位。莫惊春一看她这副穷酸样就来气,狠狠瞪她一眼:“你说你这么省做什么?又不是买不起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何至于天天灰头土脸的让人瞧不起?”
她莫名其妙:“我刚给你开了一万上品灵石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