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决心解开关于克莱尔的谜题
息。它们,大多数在21世纪到来前即被送入各个博物馆中,但并不包括那些私人书籍。遗憾的是米勒家族的后人在漫长的时光中遭遇过破产,那本《窄门》说不定正是在那时候流入了他人手中。而显然,拿到它的人不见得明白其真正的内涵。
大概花了一个月,我联系到了大部分参与当年那场资产拍卖者的后代。米勒家族的藏书大部分流入三个人手中,少部分面向公众出售。而在那三个人中,一位已经没有后代,遗物中的书籍捐赠于当地的图书馆中——这些都是些失败的尝试,我造访图书馆,但那儿什么都没有。其他两个人那里也没有。
在飞机上我仍在思考这个问题——顺便提一句,如今的交通相比数百年前确有进步,如果人们不每隔数十年爆发些战争的话我相信进步会更大的。
乘坐快速轨道车抵达了伦达克镇不费什么功夫,但克莱尔的别墅还要在更远处。那一带本身也和繁华扯不上什么关系,数百年前的大屠杀让伦达克集中营及周边一度成为了纪念地一类的地方。而因为它并不是罪行最严重的集中营,时间也已过去三百余年,人们的视线也不再那么频繁地落在那儿。阿克曼相对广为人知的住处则是巴黎、华沙的那几处以及她的童年故居,伦达克别墅也没能为这里带来多少繁华。
因此,当我踏入伦达克别墅时,我是那儿的唯一一名参观者。一个年老的负责人迎接了我,告诉我这儿是免费参观。
“噢,是吗,谢谢您!”我说,同时眼光已经探向了别墅内部。
“看来您对这儿很感兴趣。”那个和蔼的老人冲我笑起来,“这样的人不多了。”
“……也许,不过阿克曼的一生充满了神秘感,也许这里有一天又会引起人们关注的。”我说。
他扫描了我的编码,然后放我进去,告诫我不允许拍照、扫描、录像等等行为。
我当然答应了下来。
像大部分名人的历史故居中一样,伦达克别墅中有一股特殊的深沉香气,类似陈旧的木香,让人联想起那些过去时代的旧家具。那些高大的书柜、书桌,立式衣橱等等。阿克曼晚年大部分时光都在这儿度过,直到1991年二月被诊断出肺癌晚期后她才前往华沙,并于三个月后在那里病逝。
我在这座古老的建筑中漫步,墙上和大多数纪念馆一样被摆放了些画框,里面装着手稿之类的东西。当我站在那座露台上向远眺望,我看见在波兰秋天的澄明天色下,伦达克集中营的森严影子就像三百年前一样立在那儿,出现在每个站在这里眺望的人的目光中。
但时光终究改变了不少东西,待我将视线下落,我注意到三百多年前从露台下向远延伸,将伦达克集中营与这座小小别墅紧紧连接在一块儿的玫瑰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灿金色的麦田。
《玫瑰盛开的原野》。这首前奏曲在阿克曼去世之后才被公之于众,研究者们认为其贴近于阿克曼晚年的创作风格。而这一刻,那双温柔的、平静的眼睛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已入暮年的阿克曼坐在这儿,她曾多少次用那种目光望向远处的集中营?
她的目光指引着我。
总之,在我反应过来以前,我已经站在伦达克集中营中。它被地方政府运作成了创收的小景点,游人寥寥,因此大部分区域被废物利用成了库房、工厂或是别的什么,如今仍旧保持过去样貌的只有,三道竖纹,中间那道最细。那代表空军少校,足够让他暂时远离拳头的威胁。
你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种奇怪的感觉开始在你心里上升,太过罕见,以至于你最开始几乎没弄明白那是什么。但是几秒之后,大脑告诉了你答案。
那是种奇妙的熟悉。
那头灿烂的金发,那双湛蓝的眼睛让你觉得眼熟,他的声音让你觉得熟悉。你在哪儿见过他吗?你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为你的心跳自作主张地开始加快,而一股热流正不可抑制地冲上眼眶。
回忆毫无用处,那只能让你更加确信你没见过他。从尼斯到华沙,音乐会、逃难的火车、密室、集中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记忆满满当当,不会有凭空多出一段回忆的空间。可你反而开始觉得有种缺失藏在那种过度的充实里面。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即使你的记忆已经被充满,看见他也该立刻在上面挖个洞好把他装进去。
你想起那些黑漆漆的梦境,在逃离华沙的火车和轮船上你开始做那样的梦,它们在之后一次又一次出现,围绕着你的夜晚,在醒来以后你不记得梦里的任何场景,但你感到心中空洞,像是有什么在你睁开双眼时悄然逝去。
凯特尔上尉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看起来是想找到声音的来源。暴力让他的目光变得相当迟钝,先看向了错误方向,绕了半圈才捕捉到少校,两双湛蓝的眼睛猝不及防地遥遥相对。
惊喜自凯特尔上尉朦胧的眼底一晃而过,让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
“文森特?”他说,“你……”
但他的目光飞快地下滑,落在对方的军服上。那点儿惊喜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只来得及闪亮一瞬就从那双湛蓝的眼睛中蒸发了。
“瞧啊,英国少校,还有什么来着,王牌飞行员?”他恶狠狠地说,“真够威风,对不对?现在轮到您扬眉吐气了。德莱恩少校,您和您哥哥让这个姓氏蒙羞!”
“我们当年还曾经一起加入飞行青年团,,wirflien,我们翱翔,你都把那当屁话!”上尉喊。
他们在说德语,愤怒让他的语速飞快,而在周围显然没几个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战俘还能有这种大喊大叫的威风显然让民众们怒火汹涌,那个年轻的少校竭力挡在他过去的好友身前,这样一来远在天边的英国皇家空军也无能为力了。
有几个拳头收了回去,但大多数照样砸过来。德莱恩没怎么反抗,他只是试图用手臂格挡那些愤怒的人们。有一枚鸡蛋鸡蛋如今可不便宜——只不过事起突然,人们也许没来得及准备菜叶和泔水砸了过来,他试图伸手挡住它,但鸡蛋脆弱的外壳在他手臂上破碎,蛋清滴在那头金发上,让德莱恩看起来相当狼狈。
而在他身后,年轻的上尉咬牙切齿,但是泪水开始涌出他的眼眶,“你这个叛徒!你父亲,德莱恩将军为了德意志战死,而你,你现在准加入了英国国籍……”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泣不成声。德莱恩背对着上尉,这让你也只能看清他的侧脸,但你听见他的声音,颤抖但足够清晰,“不,维尔纳。事实上我还是个德国人。而你上军事法庭前,你不该被……”
显然不止你听见了那句话,因为你开始听见“披着英国皮的德国佬”这样的唾骂。再一次莫名其妙的,你开始感到难过了。
好在你终于听见枪声。
那让你,让你们,都感觉如释重负。
盟军的士兵在场面变得彻底失去控制之前对天鸣枪,过于尖锐的响声划破天空,将混乱撕破一个口子。,德莱恩尽量稳住自己的手,但你的手指绕着他的乳头打转,让那里变得红润挺立。少校的喘息越来越急,你贴近他,握住他火烫的阴茎。从饱满的粉红顶端清液正淌出来,你沾了一点,用手指在德莱恩大腿内侧把它们抹开。
德莱恩的小腹猛地收紧。那双琴键上的手顿住了一瞬间,然后勉强继续下去,但是现在夜曲开始变得有点激烈了。你代替肖邦成了新的作曲家,让英俊的军官咬紧嘴唇。
“嗯……”他几乎是从鼻腔轻哼出声,但坚持正飞快地土崩瓦解。你开始动,那件人工造物几乎像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操控它像手握指挥棒,你从未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