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氧
,她一下失去了分辨,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
羞耻的是她还有了反应。
头发也都乱糟糟的。
“看你这眼泪汪汪的,还以为我有多对不起你。”他尽管咬得狠,右手却护住她后脑勺。
身上的衣服滚在地上擦了不少灰,苏莫的洁癖又开始发作,她瞪着眼反过来咬他一口,徐思达吃痛地闷哼。
没有一句怨言。
他忽然笑。
“你笑个p。”她骂。
那一口咬得确实狠,徐思达的脖子都被咬出一点伤口,赫然印在冷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徐思达说:“苏莫你记着,我不跟你分手。之前是,现在也是,不管是你腻了还是别的原因——最好是你腻了。不然,你说一次我咬一次。”
最后苏莫是顶着脖子上那几个牙印回去的。
她现在越想越后悔。
刚才就不该轻信徐思达的鬼话,信他说什么ji8都y了,她现在气得自己都y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
头发还没吹g,sh漉漉地披在肩上,蒋钒看见她回来,稀奇地说:“姐,你明天不上课?”
“嗯。”苏莫去冰箱那开了罐饮料。
蒋钒说入秋了,少喝点冷饮。
她像是没听见。
前两年苏莫经常请假不去上课,落了许多内容,有些课的考试恶补几天勉勉强强也能过,但有些专业课光靠抱佛脚没用。
她得重修。
苏莫算了一下还差两门。
她学的德语专业,小语种学起来本来就费劲,苏莫也不指望拿到毕业证后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所以现在也是只求修满学分,别挂科就行。
蒋钒又说起姥姥住院这件事。
苏莫说:“我过两天去看看。”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姥姥。也跟她不怎么亲近,但因为是舅舅的妈妈,所以再怎么样,她也会孝顺她。
早上她就出了门。
入秋后天气渐凉,路边两排的枫叶飘落,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去到医院后,苏莫先是给老太太洗了脚,又端了盆热水给她擦背。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话好话。大概是在说她做事不讲究,哪有擦了脚的毛巾又擦背的,苏莫说:“我不仅给您擦背,还要给您洗脸。这又不是同一盆水,再说都是自己的r0u,您嫌弃什么?”
老太太又说她这么暴躁,早知道她刚生下来时就把她淹si在盆里。
“是是是。”苏莫应着,“我就不该来您家,害您没了nv儿没了儿子。”
苏莫母亲是未婚先孕。生她时也不过十岁,老太太嫌丢人,特嫌弃她,连带着苏莫也跟着讨厌。
后来她又跟着人跑了,导致苏莫一生下来就没人管。
小小年纪被送进福利院。
她三岁那时,其实舅舅去找过她,但因为舅妈不同意就没接回来。
是他们离婚后,苏莫才跟着舅舅的。
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她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nv,一个跟人跑了,另一个又要替姐姐养孩子。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三年前又出了车祸。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心里有怨气,苏莫知道,所以她怎么骂她都不还嘴。
只是跟着呛两声。
等她骂够了,骂累了,苏莫就端起桌上的那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
老太太叹了声气,“你也别管我了,我都是快si的人了。”
“那不行。”苏莫说,“日子还长,外面的桂花开了您不想去看一眼?”
“臭si了,不去。”
“不去算了。”
苏莫也没什么好脾气。她最近失眠总是脾气差很多,也没什么耐心,能做到的就是平静地和对方说话不骂脏字。
老太太忽然关心道:“上次那个小伙子怎么没来?”
“哪个小伙子?”
“就之前跟在你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戴个黑不溜秋的帽子。他ch0u烟还被我看见了,揣口袋里非骗我说那是手指饼g。呵,我ch0u过烟的b他吃的饭还多。”
老太太咳嗽两声。
她说的是徐思达。
苏莫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来过?”
“就前两天,人家可b你积极多了。”
老太太住院的第一天他就来了。那时徐思达去店里找蒋钒,把他上次要的签名送过去。
其实那天苏莫也在家。
就在楼上。
蒋钒以为他是借着送签名的由头来找苏莫的,结果他送完就要走。
蒋钒没忍住,说:“你不上去看看我姐吗?”
他那天刚咬了她一口,估计还在气头上。
徐思达说不去。
蒋钒又说:“那你下次再来可能就见不到她了,我姥姥住院,她可能得去看着。”
那几天没排课。
苏莫说不定都泡在那。
徐思达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姥姥在哪家医院。他以为徐思达会去找苏莫的,但结果又没有。
这两人都是个怪人。
明明在意得要si,可喜欢对方又不说。
苏莫想起来确实是,她那时都没跟徐思达确认关系。第一次带他去见姥姥纯属意外,老太太还以为他是蒋钒同学,个高人俊,话还少。
老太太身t是老毛病。
不算太严重,那天请的护工临时有事,只有他和苏莫两个人在老家。
她下楼买饭回来时,看见徐思达在yan台给老太太洗袜子。
他那样g净矜贵的人,竟也舍得蹲下来做这些事。
而那段时间也是苏莫犯毛病跟他闹不愉快的时候。
她其实想甩了他。
本就是一时起意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没想跟他一心一意永远在一起。
可老太太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时,徐思达却说:“我啊?徐思达,你外孙nv的男朋友。”
……
就挺不要脸。
脖子上的印子只留了两三天,到第四天时已经淡得快看不见。
要不是蒋钒隔三差五地问她脖子好了没有,苏莫都快忘了这回事。
下午她回学校看到徐思达。
他们刚上完实验课,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从对面的楼梯口走下来。
他头发剪短了很多,但人还是那个样儿。
假不正经。
又很懒洋洋的。
不知道是谁在他旁边说了句玩笑话,他漫不经心地笑,“得了啊。”
穿着黑se的夹克衫,眼神锋利、冷淡。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一样没睡好,总有点懒,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
刹那间,他忽然抬眸。
就这么看了一眼。
苏莫转过去,他的眼神追过来。
人却没动。
旁边的人还在嘻笑打闹,隔着一个徐思达,他后头的一个nv生一着急,拿着书本追另一个,“任驰野,你要是再嘴一个我可就打你了!”要敲那人的肩膀,却不慎扑空,猛地抱了徐思达一下。
耳朵瞬间红透。
“对不起……”她低声。
那颜se越发地红。
徐思达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