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气得火冒三丈,“你居然敢这样骂我?!你,你翻了天了!”
“骂你怎么了,我不止要骂你,还要打你呢,以后在公司你最好躲着我点儿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郑阳被江可的气势吓退了几步,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江可,“你给我等着,贱人!我早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撂下一句俗套的狠话,郑阳便扭头气冲冲的走了。他粗暴的推开在电梯门口等着的员工,抢先上了电梯,离开了江可的视野。
江可心里爽极了,他才不在乎郑阳的威胁。会叫的狗不咬人,越是嘴上骂得厉害,就越是没本事。
江可承认,不止郑阳是这种人,他自己也是。他刚才表现得很强势,但也是吓唬吓唬郑阳罢了,他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报复这种人渣,也不可能为了出口恶气,就冒着进局子的风险去揍他一顿。
人还是首先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至少江可是这样想的。
郑阳的下场
把郑阳骂跑之后,江可才想起来陆辞和秦朗都在旁边看着,他有点儿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抱歉的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陆辞却觉得很有意思,除了在废弃工厂那次,平常是很少见到江可发火的样子的。倒不是说江可脾气好,只是他处事圆滑,懂得人情世故,之前被部门经理刁难的时候,他也是笑眯眯的装傻,半句狠话也没说就把经理气得半死。
所以能看到江可直接骂脏话,陆辞还挺新奇的,他喜欢像这样观察爱人不为人知的每一面,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个人。
秦朗似乎并不知道郑阳和江可之间的恩怨,他严肃的问江可,“你刚才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是认真的吗?”
江可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秦朗是个正直到古板的男人,肯定看不惯这些暴力行为,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被教育的准备,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立正站好,等待挨训时,却听见秦朗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真的想报复对方,绝对不可以使用这种粗陋的方式,至少要做到不把自己牵扯进去。”
“这世界上有很多隐秘的报复方式,不但是合乎法规的,而且能使对方产生巨大的痛苦,这一点你可以和陆辞学学。”
江可:“?”
这不对吧,在他的认知里,秦朗可是个连蚂蚁都不会乱踩的好好先生,从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报复这种字眼,让江可有些混乱。
秦朗这人…不会有点儿腹黑吧?江可想起那位看似端庄贵气,却狠狠坑了他一把的乔美婷夫人,再加上明显不太正常的陆辞,难道说陆家是一窝变态吗?
这时江可才意识到,秦朗出身于陆家,就注定他不像表面那样纯良无害,没有人能成为“纯粹的白”,必然会有独属于自己的阴暗面。
秦朗又问:“我刚才说的杀青宴,你要来吗?我提前和导演打声招呼,给你留个位置。”
江可刚想说话,陆辞便收紧了搂着江可后腰的手臂,不由分说将他带进怀里,像宣誓主权一般警告道:“我已经说了,他没空,而且你最好少把他往娱乐圈里带,对他没好处。”
江可有点儿懵,前不久他还像只舔狗似的,屁颠屁颠的追着俩人跑,怎么忽然情势一转,自己变成了被争抢的那个人。
他心说陆辞和秦朗这俩人虽然事业有成,能力优秀,但看人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毕竟他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很清楚,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不管怎么说,江可现在也没有搞暧昧的心情,他还有比寻欢作乐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查明x的真正身份。
只是他有些在意秦朗刚才说的话,他说让他跟陆辞学学,也就是说陆辞很擅长使用那些“合乎法规”的报复方式,难道说他已经展开了对郑阳的报复吗?
江可觉得有些不安,他倒不是可怜郑阳,那些人渣遭到什么样的报应都是活该。
江可只是很忐忑,通过种种细节,他隐约窥见了陆辞的另一面。在他面前时,陆辞总是表现得温柔体贴,优雅从容,是个几乎完美的男人,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陆辞或许隐藏着自己的阴暗与残忍,拥有许多高明且可怕的手段。
人类会本能的惧怕比自己强大的人,江可也不能免俗。
没过多久,郑阳就出事了。
这天江可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剪某部电影的宣传视频,忽然听见不远处小峰和另一名同事在闲聊。他们说前两天有个练习生录节目时闯祸了,说话不过脑子,不小心泄漏了公司的机密,因为是直播,所以事情搞得还挺大的,据说要赔偿天价违约金。
江可心里一动,他本能的感觉这人可能是郑阳,于是便放下鼠标,抬起胳膊向小峰招了招手。
小峰殷勤的跑过来,“来了来了,江哥,您有什么吩咐,是要泡咖啡还是复印文件还是下楼跑腿?”
江可无语,“我平时有这么使唤过你吗?你们刚才聊的那个闯祸的练习生…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他啊,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姓郑吧。”小峰靠在办公桌上,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让一个新来的练习生上那么重要的直播节目,肯定会出事啊,我听说要赔足足八百万违约金,那个练习生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