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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了一声,语气上似乎不是喜欢,但顾言默并没有发现。
是啊,很甜。因为冉夕寒不喜欢姜的辣味,所以顾言默每次在煮的时候都会加许多红糖,虽然每次都要哄着他喝,但其实只要是顾言默煮的,无论有没有加糖,甚至烧焦他都会一脸满足地喝的乾乾净净。
顾言默的指尖乘着吹风机的徐徐暖风,温柔地在程子曦细柔的发间穿梭游荡,时不时划过他细白柔滑的後颈,此时他的每一寸皮肤都似羽毛般轻轻搔动在顾言默的心尖上。
很快地,程子曦的头发已经吹乾,蓬松的像小动物的绒毛,看过去程子曦也已经喝完了暖呼呼的姜汤。
看着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顾言默便想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正想匆匆离开,程子曦却不知何时就着自己刚用过的白瓷碗,又盛了满满的一整碗,只是里面的姜汤已经没有了热气。
「冷掉了……不过还是喝点吧,多少还是有用的。」程子曦抬头望着顾言默,他略带疲倦,还有点头晕的声音听着软绵绵的。
顾言默心头一震,然而此刻昏昏沉沉的程子曦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沉浸於顾言默带给他的温暖之中。
无奈顾言默只好坐到程子曦对面,程子曦看他坐下,便满意的把碗推了过去。
顾言默看他明明想睡,却又y撑着盯着自己喝完,不禁失笑,口中凉掉的姜茶彷佛又温暖了起来。
看他已经泛困,加之顾言默隐隐被触动了的心思,他大口大口的把它喝完,又叮嘱了几句让程子曦吃颗维他命赶快shang睡觉後,就僵y的回自己房间了。
扣上程子曦的房门,顾言默背靠着门终於松了口气,然而思绪却胡乱飞泻。
回到房里,顾言默没有开灯,夜晚的黑噬去了他的表情,他呆坐在床上沉静许久,一颗心才勉强回到原处。
但只要一停止压抑,他就想到刚才无法自拔的渴求让他难以忍受,他当然知道那麽多年来从未动心的自己,突然的情动意味着什麽。
他不是冉夕寒,顾言默再一次告诉自己。而且他曾残忍放手,他已经没有资格拥有任何人了。
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梦里,他在小舟上打盹。不知何时,笙箫响起,他已跟着船离了岸。撑起的长篙沾着是血泊的痕迹,他的世界被染红,无法洗清,无法回头。
犹如有一只蝼蚁在逐渐啃食他的心脏,除了往常的疼痛,又似有某种物质也正在他触碰不到的一隅发酵着。
当东方出现瑰丽的朝霞,初生的晨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在屋里含ba0待放的花蕾上斑驳洒落,宁静而淡雅。
一个生气b0b0的早晨,就着生理时钟清醒过来的顾言默,顶着泼墨般重彩的黑眼圈走进浴室洗漱。
那个失了神智的自己,那个血染的黯然神伤,当海已不蓝,那些裂痕便再无法缝补。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言默再次陷入茫然。
他敲响程子曦的房门,然而过了半晌,房内却毫无动静,
顾言默心里突然一个激灵,他拿起手机按下号码,就听见程子曦的手机在房内响了起来,又一会儿才终於接通,电话那头却没有回应,只有程子曦低低的喘息声。
听到程子曦的低y,让顾言默恍惚,忽然之间,一gu经年不曾再出现,难掩的不安情绪涌上,占据了他的心头。
挂掉电话的顾言默咬牙忍下破门而入的冲动,快步跑下楼梯,正巧碰见老板从他房里出来。
借到钥匙,顾言默颤着手却怎麽也对不准钥匙孔,最後用另一只手勉强扶住才好不容易听到门所打开的声音。
一开门,就见程子曦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棉被已被踢到床角,流了满身黏腻的汗,眉宇深锁,发出阵阵难耐的低y。
这个场景让顾言默的心脏像被掐住一般,闷着,痛着,停止了跳动,彷佛又触到曾经的冰冷,那是他束之高阁尘封的疼。
顾言默踉跄地走了进去,走到床边他轻轻抚0了他的脸颊,掌心传来烫手的温度恍然惊醒顾言默颠簸的心,同时也如大石沉落一地。
热的,烫的,高於常人的t温。
被他憋在x口的气息一gu脑儿吐出,终於得以喘息。
然而程子曦脸上难受的神情却仍不允许他放下心,一颗心再次被提起。他帮程子曦调整了下睡姿,让他平平稳稳的躺好,又去浴室把毛巾打sh,将程子曦擦得清爽,再给他盖上被子。
但摆脱黏腻的程子曦看上去并没有抒缓一些。顾言默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本就该去帮他买感冒药,而现在更觉再不能拖下去。
不过顾言默这才要起身,程子曦就软软的拉住了顾言默衣角,嘴里含糊道:「不要……走……」
顾言默0了0程子曦的额前的浏海,温声哄着:「没事,我就去买下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话毕,程子曦放开手,顾言默抓了外套便大步往外走去。下了楼梯,就见楼梯旁的厨房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起得那麽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厨房里老板娘正煮着早饭,见顾言默下楼来,便一如昨天的热情招呼他。
「早安,这里很舒服。」顾言默礼貌的回应,虽笑着但仍掩不住脸上的焦急担忧。
老板娘看他的表情了然道:「你朋友他还好吗,有没有感冒?」
顾言默也知道老板娘是看出了他的表情,对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道:「好像发烧了,我正准备去给他买点药呢。」
「哎,真怪昨天那场大雨。」她皱了皱眉,手里还是持续搅动着炉上的锅子,「正好我给你们熬了粥,闷一会儿你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带上去吃了。」
「真是不好意思一直麻烦您。」顾言默赶忙道谢,嘴上的笑容又更开了点。
老板娘笑了笑,「这没什麽的,就别客气了,有什麽需要的尽管说啊,你赶紧去吧,他还等着你呢。」此时稀饭也煮好了,她关了火说︰「我就放锅里,回来记得自己装啊。」说完便从旁边的冰箱倒了杯牛n,离开时她拍了拍顾言默的肩,就回了她的房间。
程子曦突如其来的这场病,才让顾言默发觉自己有多麽不用心,之前一个人的旅行总想着自己多加小心就好,便只带着一些简单的外伤药在身上,也没多想要准备些救急药品,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但现在多了个旅伴,要相互照应就少不了要多点准备。
很快地,顾言默大包小包买了不少药品回来了。他是按着药局里最详尽的医药箱买的,外敷内服应有尽有,就连店员都觉得要这麽严重不如直接送医院了吧,但有了这次教训,顾言默便觉得防范未然,还是备着好。
顾言默先是把东西提回房间,随便往桌上一扔,再挑出等等要给程子曦用的,就下楼去厨房盛老板娘特地给他们煮的稀饭。
灶台上,一个拖盘上放着一叠一叠小菜,全是不刺激好消化的,还有一张纸条,字迹温碗一如写它的人“小顾,这早饭趁热吃,小曦感冒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顾言默看着脱盘上的两副碗筷,眼神难得温柔的笑了。
回到程子曦的房里,程子曦依旧乖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顾言默看着他身上的被子仍好好地盖着,这才松了口气。
他把早饭放到桌上,看程子曦还毫无生气的烧着,是没办法自己起来吃了,想着他吃完饭还要吃药,顾言默便也没有犹豫,打算就让他坐在床上喂他。
顾言默把程子曦横抱起时,突然的挪动让他不怎麽舒服地低y了一声,便自然地想调整下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