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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商延枭难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想来也是——
车祸醒来后,他长期躺在床上缺乏运动,就连一日三餐也很少照常吃上,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身体素质和抵抗力。
“生病了就别逞能, 谢奇都和我说了——”
柏续想起谢奇的告状, 蹙眉数落,“你昨天晚上就已经不舒服了, 拖着没在意,今天才会加重的,几岁了还不让人省心?”
商延枭瞧出他眼底的细碎担忧,笑了声,“不知道是谁,三更半夜非要追求情调、跑到海边去喝酒?”
“……”
“我还怕你感冒,外套裹你身上,毛毯盖你身上,前前后后忙着照顾了一个晚上,确实没想到自己先中招了。”
好不容易“忽略”的记忆再度袭来,没有一点掺谎的可能性。
柏续心虚,极其生硬地转移话题,“你饿吗?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商延枭看破不戳破,“不吃了,我头确实晕得厉害,待会儿再睡过去就算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柏续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反而凑近,“哪里疼?太阳穴吗?”
商延枭呼吸微凝,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下一秒,柏续的双手就覆了上来,“合眼。”
商延枭一愣,“什么?”
“你,合眼休息。”柏续重复示意,“我以前学过一点儿推拿手法,给你按按会不会好点?”
指尖轻柔地贴在了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开始了缓慢的揉压,略带薄茧的指腹像是施展了法术,每一下都使得猛烈的痛感降低。
“……”
商延枭顺势合上眼,任由积压的疲惫侵袭。
可是越看不见,他就越能清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柏续指腹摩挲的力度,贴近时与之萦绕的呼吸,恍惚间像极了那晚衝动亲吻时的缠绵。
商延枭听见自己的逐渐沉沦的心跳,一下强过一下。
时间缓慢而缱绻地流逝,偌大的主卧静悄悄的。
柏续暗暗观察着商延枭的神色,就在他以为对方陷入昏睡、而选择撤手的那一刻——
商延枭却突然“醒”了过来,猛地欺身将他锁在了身下。
“……”
“……”
面对突如其来的衝击,柏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商延枭!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别动。”
商延枭垮下掌控的姿态,缓缓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语气里带着真实的虚弱,“我头很晕。”
话虽如此,锢在腕上和腰上的力道却不见得变小。
两个人贴得密不可分。
商延枭过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温热的呼吸浅浅扫过颈窝,异样感骤升。
柏续不敢动弹,“商延枭,我、我呼吸不过来了。”
大约有了两三秒的延迟,商延枭才偏身侧躺着,他落在柏续后背的掌心拍了拍,轻轻施力就将对方重新圈在了怀中。
“……”
柏续似有若无地抵着商延枭的胸膛,心慌促使着他不敢抬眼,“商延枭,你、你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病糊涂了?”
商延枭将问题推了回去,“那你是真喝到断片了,还是假装不记得?”
柏续哽了哽呼吸,没接话。
“醉了酒就敢胡来,醒了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商延枭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沙哑的嗓音里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埋怨,“小柏总,你真是好本事。”
柏续深呼一口气,嗡声反驳,“到底是谁不理谁?三少这两天的邀约那么多,还顾得上我呢?”
因为生病,商延枭的反应慢了些,“你在意这个?”
柏续矢口否认,“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商延枭低下头,唇角堪堪扫过柏续的碎发,“昨晚约了见面的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姐。”
“她原本在美国工作,负责的就是和医疗相关的项目开发和运营,在圈内的名气和自身经验都不小。”
“确言在国内抽不开身,我又不方便出面,更不想要一直麻烦你,所以重金聘请她来协助三房和决胜对接。”
既然开始了合作项目,总得要有可靠的人负责监督。
“昨晚见面就是为了讲这事,今天出门也是为了对接项目,没别的。”
哪怕柏续没有多问,商延枭还是一五一十地如实告知。
柏续内心深处那点不着调的酸味骤然消散,随口一问,“我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商延枭回答,“原本想要那晚想和你说的,但你喝醉了,我就没来得及提。”
柏续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商延枭接过话题权,“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了。”
“什么?”
“真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
柏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商延枭溢出一声肯定的气笑,越发贴近他的耳垂,“小柏总,你有一喝醉酒就有强吻别人的爱好?”
柏续耳根子发热,下意识地驳回,“商延枭!我什么时候强吻你了,我们分明……”
“分明什么?”
商延枭抓住他的漏洞不放,直攻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分明都记得,还记得一清二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