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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论是假肢还是电子助行器都那么发达,商家更是不缺这点钱,只要商确言想得通,还怕以后的路不好走?
“那孙妙春来帝京的排场铺得那么大,还特意将邀请函给了三房,不就是想要趁机看看三房如今的情况?”
商老爷子顿时起了气性,“这小子为了自尊心不受伤害躲得起劲,早些年惯得他无法无天,眼下出了事,简直连他哥一半都比不上!”
他不可能护着这些孩子一辈子,三房未来的路,还是要靠他们两兄弟自己挣!
总管家眼见着商老爷子脾气发作,连忙劝道,“老爷子,你先别急着恼,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今晚孙家的宴会三房还是去了人的。”
商老爷子疑问,“谁?”
总管家跟着商老爷子做事有些年头,别看平日里隻管着庄园,实际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什么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柏续先生去的。”
“……延枭那联姻对象?”
商老爷子想起对柏续初见时的那点印象,追问,“他去做什么?”
“是啊,柏先生不仅去了,还惹出了不少动静呢。”
总管家见商老爷子来了兴趣,连忙将才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从柏续被人在酒水里下了药,到他敏锐发现找到罪魁祸首,又从他当面对峙打脸宋家父子,再到连孙妙春都要出面说和。
当然,还有最后那番石破天惊替三房震场的话。
商老爷子听完总管家绘声绘色的全程,紧拧的眉头不知不觉松开,“真是这样?”
总管家点头,“千真万确。”
商老爷子一改之前的怒意,鲜少笑了两声,“这孩子有点意思。”
总管家惊讶于他的情绪反应,但还是迅速接话了,“我刚打听到的时候差点不信,毕竟柏续先生前段时间在家宴上,看上去还有些……”
他试图寻找准确的说辞,“唯唯诺诺的?”
商老爷子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一语戳破,“他那是装的,扮兔子讨乖罢了。”
这下子,轮到总管家弄不明白了。
商老爷子没回答,但瞳孔深处早就回过味来——
上回家宴,柏续看着任由二房搬弄是非而无从辩解,实际上是一早就定好了应对的计划。
明明柏续和金百间的私人矛盾,他非得将自己的个人行为巧妙上升到三房整体、从而牵动商确言出面帮腔。
明面上的争执方是二房和三房,但真正控场的人是柏续!哪怕最后出面解决矛头的人是商老爷子,同样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料准了——
商老夫人心疼三房两孙子的遭遇,更是拿捏住了商老爷子“自家人大于外人”的掌权者心理。
“……”
小小年纪,心思倒巧。
这年头只要不是恶意伤害他人,为达目的有点手段不一定。
是坏事。
商老爷子没有被算计的怒意,反倒晃出一丝不轻易的讚赏,“听说柏家把这孩子当成废物?就这眼光?活该这些年他们一直走下坡路。”
总管家顺着说起讨巧话,“老夫人眼光好,一直就说柏先生看着不像是有坏心的。”
商老爷子气性已经完全退了,“雅南的眼光一向好,延枭要是能醒来,不见得会讨厌柏续这孩子,他们应该能处得来。”
总管家跟着笑,“老爷子,你怎么就能这么确定?你之前不是还说过,三少这人要求高,这辈子都不见得要结婚。”
“欸,结不结婚的由着他自己考虑,我隻说他们能处得来,朋友层面也行。”
商老爷子缓慢起身,“这几十年,我看人什么时候看差过?”
商延枭是他最看重、最得意的亲孙子,他深知对方的能力、脾性、和藏在优秀外表下的野心。
柏续既然能在众人的逼问下游刃有余地说出那番话,想来内在定不是个空无一物的草包,只是习惯藏拙罢了。
商老爷子往外走,“不早了,睡了,今晚我就住三楼客卧,别吵了雅南。”
总管家忙不迭跟上,“好,我去给您备点安神香。”
…
一夜混沌。
柏续再醒来的时候,隻觉得头疼得像是被重物捣碎了碾压,他抱着被子、皱眉缓了好久,才艰难地踏进了浴室。
热水淋下,勉强唤回了几分清明。
柏续努力回想着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一切,可惜断片得厉害,脑海里隻残存了几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衝进商延枭的房间,对着他放肆“揩油”?以及……商延枭的那双眼?!
柏续脑海里涌出了这些似梦非梦的画面,顷刻惊得又清醒了几分,他停下淋浴,迅速换好干净的衣服出了卧室。
空气中,浮动着饭菜浓郁的香味。
小邓正巧要换班,看见他开门后就问,“小柏先生,你醒了?谢助说你昨晚喝醉了,一早就让林伯给你备了解酒药,一起下去?”
柏续往紧闭的主卧门看了一眼,狐疑,“商延枭没醒?”
小邓反应很懵,“啊?没啊?”
“……”
是吗?
真是他醉酒做梦了?
柏续蹙眉,但醉酒后的头疼实在来得太剧烈,他隻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跟着小邓一块下了楼。
一楼餐厅内,商确言和谢奇正斜对坐着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