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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武篇8

 

上。

得了障叶之后,冯权在襄武闲来无事好奇这六片金叶是否像尺之璧一般有着奇能,便在城中的几处食馆酒肆试验了这宝物的作用,发现它竟然有隔绝五感的奇能,从襄武出发时为保险起见便一直带在身上。

不管是怎样的奇能,能使得上才是有用的。

皇甫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同他耳语,“现在怎么办?”

冯权笑着,皇甫吓了一跳忙捂住他的嘴,冯权嫌弃地将皇甫推开,“正常说话就是了,他们听不到的。”

“真的假的?”皇甫怀疑地问,冯权懒得同他解释,走到了摆放整齐的御酒处。

“你可认得新封和旧封?”

“认得。”

“先开一坛旧封。”现下得先确定旧封中是否有千鸩,皇甫找了一坛酒,正要打开,又担忧地看向冯权,“他们闻不到么?”

“闻不到,你快些。”

皇甫这才将泥封打开,冯权向里望了一眼,心落了一半,里面并没有千鸩。

皇甫清点了一下新封的酒坛,一共十坛,管事抱走的那坛的确是旧封。

“阿睿,你怎么知道没毒的?”皇甫很是好奇。

“我喝了一口。”冯权随口敷衍他,摸着皇甫放在地上的十只酒坛,盘算该怎么处理这十坛酒。

“你怎么敢喝呢!万一有毒怎么办!”皇甫的思绪立刻跑偏,冯权拍着他的额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火折子,突然有了主意。

皇甫目瞪口呆地看着冯权将新封的酒坛尽数打碎,清酒流了一地,酒香浓郁,皇甫闻了直咽口水。冯权趴在门上听了听,隐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忙扽了扽还在发愣的皇甫,“我们上去。”

皇甫带着他跃上房梁,冯权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水,将火折子扔了下去。火折子落在地上,火星溅出瞬间燃成了簇簇的火苗,眨眼间便窜开,火势越来越大,二人随即离开了库房,远远地逃开。

皇甫别的不行,逃得倒是蛮快,冯权记得午后前往私旅时,曾路过一处湖泊,领着皇甫到了湖泊处,将沾着酒香的外衣脱了下来裹了石头沉进了湖里,这才又回到了私旅。

二人走时将房中的御酒塞好藏在了角落,但酒香却是久久不散,马槽中的酒香不重,将草料浸湿扔掉,槽里泼了些水香气便没了,但房间里的却不好收拾。

冯权在房间的地上洒了些水,将窗子开了一条缝隙,酒香太过招摇了,一下子全散出去只怕会教他人闻到,只能一丝一缕的慢慢散。

皇甫在窗前望着,瞧着有赤红的颜色在半空摇曳,映照在窗子上虽然不太清晰,但很明显的是库房的方向。

“好了,别看了。”冯权扯着皇甫的衣袖,“一觉睡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会没事么?”皇甫忧心忡忡,冯权其实也不敢保证,但皇甫这样怕他只能顺着话安慰他。

“会没事的。”

“此事,会牵连到旁人么?”

御酒出了岔子,必然是会牵连到别人的,但他能做的也只是将皇甫保住而已。“你若想着不牵连别人,恐怕很难。”

皇甫也知道冯权已经尽力保住了皇甫家,他实不该奢望别的。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虽然活下来了,但却是以有人替他死去为代价活下来的。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不该活着似的。

“阿睿,我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

冯权沉默,人都是自私的,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下皇甫,旁人的死活,他实在无暇顾及。的确,那个承受肃王怒火的替罪羊很无辜,但是皇甫难道就不无辜了么?库房失火与御酒有毒两项罪名孰重孰轻,关联着死去的是这个替罪羊,还是整个皇甫氏,冯权自觉没有选错。

“库房失火,这件事怎么也牵连不到你身上的。”冯权抓着皇甫的手臂,发现他在不住地颤抖,叹息,将人紧紧拥住,“我们明天一早就能回襄武了。”

“阿云,你这样,是在怨我么?”冯权有些难过,轻声问着。

“不是……”不是的。“阿睿,我就是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就是很害怕。”

“不怕,不怕。”冯权心头一软,轻轻抚着皇甫的后背,这一场生死劫已经过去了,以后便会诸事顺遂,一生安康了。

【注】

烦请不要在意障叶这个bug

那匹被毒死的马,天蒙亮皇甫便与冯权二人偷偷将马处理了,早起仆从清点说是少了马匹,皇甫也只是说不妨碍行程懒得追究此事,以此为由敷衍了过去。

肃王府库房失火的消息不胫而走,酒队的众人在私旅中稍候了半日,并未见到王府的任何人前来问询,皇甫便令众人起行,尽快赶回襄武。

没了御酒的拖累,酒队的行程显然快了许多。

是夜,酒队下榻小镇的私旅,此处距离襄武已然不远,大约在第十日的时候便能返还襄武,皇甫氏的家主曾许诺他们一旬的歇假,佣工和护卫都赶着回家,故而晚膳时喝了一通酒后便都早早的睡了。

饭前冯权言他有些不舒服便没有下去,皇甫忧心他的状况想去看看,冯权却没有给他开门,只是说想一个人歇一会儿。

冯权很少拒绝他,皇甫也不敢强闯进去,饭时也吃不下东西,向私旅的佣工要了些吃食又去敲了冯权的房门。

冯权倒不是故意躲着不见人,的确是不太舒服,前一日他的头风便隐隐有复发的迹象,入夜以后便开始明显了。近来,头风症发作得十分频繁,明明这些年经调养已经不再发作了,之前在临洮为着生意的事也没少思虑,再焦头烂额的情况都是有的,却也不像这次,竟然引出了头风,冯权直觉事情有些古怪,却说不上来心头的那一丝阴霾是从何而来。

“阿睿,我拿了些吃的,你多少用一些吧。”

冯权倚在床边,没甚精神,脑中不知拧着哪根筋,阵阵的揪痛。

皇甫关切的声音传来,冯权连眼皮都抬不动,更懒得应付他,“不用,你去歇着吧。”

皇甫立刻就后悔和冯权分开住了。冯权向来是个不听话的,他们住在一处尚且还能约束着一些,分开后,他就拿冯权的执拗没了办法。

“你开门。”皇甫有些恼火。

冯权没力气做什么表情,话中却带着嘲讽,“开什么。左右你也不想见我。”

皇甫瞬间没了脾气。

他这一天都没怎么同冯权说话,就连晚膳也是护卫去传的话。

他不是怨怪冯权什么,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也不知该同冯权说些什么,就是心里觉着堵得慌。

明明此事中,心里不适的应是作出决定的冯权,他本没有资格扭捏作态的。

无怪冯权会生气的。

“阿睿,你开门吧,我知道是我错了。”

“我吃不下。”冯权不耐烦的回他。他前来救人,并不指望着皇甫会感恩戴德,可这人如此行止如此态度,实在是令人寒心,是他错了么,他本不该入这趟混水,到头来救了人反而还落了埋怨。

门外安静了许久,冯权知道皇甫没有离开,也不愿理他,头风愈演愈烈,冯权按了按眉心,正要躺下休息,又听见皇甫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阿睿,我错了,你开门好不好,我想见你。”冯权半睁着眼,看着房门久久未动。

其实,说到底皇甫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富家子,上面有两位兄长,作为最小的幺子必然是被宠大的,那种危机的状况想来也没有经历过,更何况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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