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让我？”莉莉有些不太高兴地看向西弗勒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西弗，我以为你会支持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是那个意思，莉莉，我只是担心——”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感到多么不舒服一样，“我只是不希望你遇到危险，正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明明有更多的选择不是吗？”

“像你一样专攻魔药？”莉莉反问道，“你不能把你自己的愿望也加到我头上，是的，我的确有很多的选择，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西弗勒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来到魔法世界的引路人，在真切见识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也想为它做些什么。”

她的眼神坚定，语气平和却坚决，“尤其是在现在食死徒行事越发肆无忌惮的时候，巫师里需要有正义勇敢的人站出来，而我，我希望成为其中一个，或许在我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一天，不，或许更早，我就已经选择了未来的道路。”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薇尔忽然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反驳莉莉刚刚的话，【“莉莉，什么叫在你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一天嘛？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其他几个学院不会有勇敢正义的人站出来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薇尔，我没有认为那和学院有必然关系。”莉莉连忙否认，她看了眼车厢里的其他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小巴蒂身上，“就像克劳奇先生，他虽然是拉文克劳，但他也是魔法部官员里少有的公开站出来反对伏地魔的。”

小巴蒂听到这话，不由地看了莉莉一眼，最后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替父亲感谢你的认可，伊万斯小姐。”

西弗勒斯低着头，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薇尔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猜测到那绝不会是高兴的，但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头来对莉莉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即使那时候我或许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但我会支持你的，永远。”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莉莉是如此不同，就像他们一个在斯莱特林一个在格兰芬多一样，那是他们骨子里的区别。

他扪心自问，自己会为了莉莉，放弃自己的追求，放弃外祖父的期待，义无反顾地陪她去走那条他本身并不向往的路吗？

他没有办法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而这个反应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对莉莉的感情还不足以驱使他抛弃其他的一切，或许……或许放手会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他最终说出了上面那番话，尊重并支持，而莉莉对此的反应也的确如他所想，她甚至因为这番话主动拥抱了他，这在他们长大了之后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亲近了。

但西弗勒斯只觉得心底泛着浓浓的苦涩，他主动结束了这个一触即分的拥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可与此同时他却又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欣慰，为他喜欢的女孩永远心怀正义，永远灿若骄阳，或许那正是生在阴暗角落里终年见不得光的植物所向往的，但可惜生长在潮湿阴暗中的苔藓，只会在阳光暴晒下枯萎死去。

斯莱特林们在列车到站前离开了，薇尔原本以为圣诞节假期前的车站节日氛围已经很浓了，往年也的确如此，但今年似乎不太一样。

虽然车站里依然缀满了节日的装饰，金色的铃铛、松绿色的花环、红色的圣诞帽、洁白的雪花……可是站台上等待自己孩子的大人们脸上却没有喜悦的表情，他们或严肃或紧张，时不时戒备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薇尔因为这种怪异的氛围隐隐感到了不安，直到她看到来接自己的赫伯特和塞莉娜，可是他们脸上也没有见到女儿的喜悦。

对上薇尔疑惑的眼神，塞莉娜低声解释了一句：“今天中午，食死徒袭击了魔法部。”

三个女孩的脸上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难以置信刚刚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莉莉问道，声音低哑干涩，更像是喃喃自语。

“就在前几天，魔法部发布了最新的法令，允许傲罗在抓捕食死徒时对其使用不可饶恕咒。”赫伯特解释道，他在人群里搜索着，“你们有看到克劳奇家的孩子吗？”

薇尔愣住了，她记得克劳奇先生现在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所以那条法律……

“赫伯特，我先把莉莉送到站台外面和她的父母会合，你带伊利斯去找戈德斯坦先生，记得留意一下巴蒂那孩子在哪儿。”塞莉娜说完，就带着莉莉往麻瓜界的方向去了。

他们很快看到了戈德斯坦先生，薇尔和伊利斯告别后就继续跟着父亲一起找小巴蒂，早知道他们下车的时候就不应该分开……

期间薇尔和雷古勒斯擦肩而过，好在人群足够混乱，布莱克家来的还只是个家养小精灵，这让薇尔有机会问了雷古勒斯一句巴蒂的下落，他指了指更后面一点的包厢门，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但他们只顾得上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就不得不分开了。

等找到小巴蒂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显然是已经听说之前发生了什么，见到薇尔和赫伯特，他立即迎了上来，问道：“沃夫林叔叔，您知道我父亲怎么样了吗？我母亲呢？他们有没有受伤？”

赫伯特脸上难得不见了笑容，不过他还是安抚了小巴蒂一句：“他们都没受伤，我们待会儿就带你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