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如果我直接向莉莉开口说你的好话——”】薇尔斜了詹姆一眼，【“那我觉得我和她的友谊可能也就走到尽头了，根本原因还是在你，我刚认识莉莉的时候她还说你会在走廊上随意向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施恶咒，现在已经好多了。”】

【“最后给各位男巫一个忠告，通常来说，同龄的女孩子总会比男孩成熟许多，所以如果你想用心追求一个女孩子，就要让自己变得更成熟更有担当，不要总是试图用一些幼稚的举动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偶尔幼稚会显得还算可爱，但总是幼稚——”】

【“至少会让我觉得，这个人是个蠢货。”】

薇尔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詹姆，又在心里默默加上了一句，虽然不能直接说你的好话，但我会告诉她在偏见之外的詹姆是怎样的，相信莉莉会跟随她的心意做出选择。

在被薇尔“警告”之后，掠夺者们似乎安分了不少，这让许多不知内情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薇尔路过赫奇帕奇长桌的时候，甚至还听到他们在打赌詹姆四人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

莉莉也来找过一次薇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薇尔在和西弗勒斯相处时总是在默默忍受男巫的冷嘲热讽，莉莉现在都是一个人过来了。

她带来了两份蜂蜜公爵的糖果，一份给薇尔，一份给伊利斯——这让伊利斯非常惊讶，不过她最终有些别扭地向莉莉道了谢，并且非常“慷慨”地给莉莉和薇尔留出了独处的时间。

“可以陪我去趟图书馆吗，薇尔？我的占卜课作业遇到了一些问题。”莉莉说道，完全不觉得向低一年级的拉文克劳请教三年级才开始选修的课程有什么问题。

薇尔点了点头，如果是占卜课，那她或许的确可以帮得上忙。

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莉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薇尔，你知道波特他们最近怎么了吗？呃，我是说这么安分可不像他们，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薇尔心里的某一根弦像被触动了，她有些惊奇地发现，原来莉莉对詹姆也并不是全然地厌恶，于是她笑眯眯地告诉莉莉，【“或许只是男孩们要长大了，他不可能一直像以前那么幼稚的。”】

莉莉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她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的疑惑，“其实我一直有些奇怪，以你的性格，为什么会和波特成为朋友呢？难道只是因为从小就认识吗，就像我和西弗那样。”

薇尔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可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莉莉，詹姆是一个怎样的人。

薇尔这样想着，便也这么做了，根据莉莉听完之后的反应，她猜测效果应该不错，或许她可以以此向詹姆索取一些“报酬”，譬如再借用一下他们家祖传的隐形衣之类的——虽然她直接向詹姆开口他八成也不会拒绝。

“原来如此。”莉莉温柔地看了眼薇尔，仿佛想透过眼前的少女，拥抱几年前那个初遭厄运的孩童，“我很抱歉，薇尔，我的问题或许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薇尔摇了摇头，【“其实想想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戈德里克山谷的巫师大多其实都还算友好，不像……”】

她忽然想起站台上雷古勒斯的母亲说的那番话，连忙把话题拉回到了詹姆身上，【“但即便是在这种环境里，我身边留下来的玩伴，也只有詹姆一个。”】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觉得，虽然他作为波特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又是弗利蒙叔叔和尤菲米娅阿姨的老来子，的确被宠得有些骄傲自大，但他依然是个善良的极具正义感的人——或许有时候这种正义感有些过于旺盛了。”】

“可是如果像你说的，他是个‘善良的’、‘极具正义感’的人，那我不能理解他之前随便对同学施恶咒的行为，也无法理解他和他的朋友们总是针对西弗的做法——肆意妄为，以多欺少——这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薇尔没有正面回答莉莉的疑问，因为这很难，她只是又提起了小时候的事，【“其实我曾经也困扰过，因为其实我并不认为我和詹姆之间是我认知里的友谊，那更像是，在他迷恋骑士传说的时候，天然处于弱势地位的我成了他最显而易见的拯救对象。”】

【“我说过，我觉得他被宠得太过了，以至于直到现在都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孩子的世界大多是非黑即白的，就像他始终坚持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一样，被他针对的人，大概在他眼里都具有某些看起来比较‘邪恶’的特点吧。”】

【“譬如我知道，之前被他施过恶咒的拉文克劳三年级，是个为了考试取得好成绩不择手段的人，曾经因为不满莱姆斯和……”】薇尔转头看了一眼认真倾听的莉莉，【“和你的成绩压在他的头上，想用一些卑劣的手段陷害你们。”】

莉莉惊讶地瞪大了眼，她从来不知道——在此之前她还一直觉得那个拉文克劳同学是个温和有礼、博学多才的人，甚至此刻也无法完全理解，“可是，为什么是我和卢平呢？我是说我记得名次在他前面的不止有我们两个——”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是因为那里面只有她和卢平是最好欺负的，一个麻瓜出身，一个默默无闻的混血。

在此之前，莉莉对于魔法界的认知一直是非常美好的，哪怕是在伏地魔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大肆招兵买马的现在，身在霍格沃茨的她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身边潜伏着怎样的危险，她甚至为此和佩妮吵过好几次，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