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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汀睡梦中不再紧皱眉头,似乎终于在春日午后有了一个平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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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沈康时和柳亦久正在选购礼服。沈康时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上的回话:徐应拒绝了杂志的邀请。
为了试探,沈康时没有用沈氏的资源去钓鱼,而是找了搞艺术的朋友的人脉。徐应这样贪恋名利的人,可能会忌惮沈氏,但不可能会拒绝这老牌艺术杂志。
但他竟然因为照顾关汀拒绝了这样好的机会——?一时间,沈康时觉得徐应也陌生了起来。
同时另一个念头隐隐约约从沈康时心头浮上来:关汀的情况,竟然严重到了需要这样寸步不离的地步么?
选礼服
“康时,这件白色礼服我看不错,肩膀到领口这里的宝石要是换一下颜色会和谐一些。”
“康时,这副腕表很衬你,要不要再挑一副袖扣?我看c家那对祖母绿的还不错。”
订婚日期将近,要筹备的事情还有很多。日期的确定、服装、流程、宴请的宾客,虽然都有专门的人来负责安排,最后却也都还是要沈柳二人点头。
柳亦久不满意订婚这样的重要场合还穿着沈氏旗下品牌准备的成衣,拉着沈康时出来定製选款式。
“要么我们服装搭配时,在袖口这里做一些呼应的元素……”
柳亦久一边挑选衣服,一边和身边的沈康时讨论,可话头递过去,却没有一点回应。
“康时,康时?”柳亦久试探性地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手机上是的人传回的消息,上封面加上个人访谈这样的大饼竟然也没有把徐应钓出来,沈康时盯着这消息在发怔。
柳亦久从来没有在沈康时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平日里的杀伐果决、不怒而威全部消失不见,看起来甚至有一些……不知所措?
沈康时就应该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他总是一帮人的领袖和核心,什么事情都由他来做决定,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茫然呢?
柳亦久并不知道徐应和的事情,他隻当是沈康时手机上收到什么生意上的消息。
不知发生了什么,柳亦久便想偷偷看是谁发来了消息。没等他凑过去,沈康时倒是回过神来,收起了手机。
这姿势明显是提防着所有人,柳亦久自认为是特殊的那一个,没料到竟然也被这样提防,心里有些暗暗不满。
但对沈康时来说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他表情冷峻,但对着柳亦久硬扯出了一个笑容:“选好了吗?”
这笑容在柳亦久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敷衍,显然沈康时有事情瞒着他。
然而,以柳亦久目前的身份,他没有任何资格提出质疑。
于是柳亦久好脾气地回答:“这两件礼服我都很喜欢,不知道选哪套好呢,你喜欢这件偏中式带刺绣的,还是更西式一点的?”
沈康时虽然听到了,但却不太在意。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地掏出卡来:“看上的东西全部带走吧。”
沈康时在纠结的还是徐应那回事。杂志说徐应非常果断地回绝了邀请,甚至关了机不再接电话。
徐应能带关汀躲到哪里去?他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怎么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蠢事。
关汀也是——有必要躲到这种程度吗?
沈康时愤愤然,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或许在气徐应变得油盐不进,他本来也是个听话的小哈巴狗,不知什么时候就跟关汀学坏了。
都是关汀的错!沈康时生出一些胡搅蛮缠的想法。
但关汀本来也是很听话很听话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似乎是柳亦久回来以后,关汀就变了。
但柳亦久回来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一开始还殷勤地张罗他回国的事情,怎么会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沈康时不理解。
关汀,徐应,柳亦久,三个乍一看有些相似的人影在沈康时脑子里盘桓,而这三人又是那么不同,他觉得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其中任何一个。
沈康时从未觉得头脑这样混乱,却还要分心应对柳亦久的聊天。
他要订婚——和这个人。这是他期待多少年的事情,到了备婚之际,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喜悦。
这一丝犹疑不足以让沈康时质疑自己的决定,但却让两人隐隐约约有些不能言说的隔膜。
柳亦久倒是肉眼可见地沉浸在幸福之中,忙着挑选二人订婚的礼服,忙前忙后地,有了些人夫的姿态。
这姿态让沈康时有些莫名的熟悉,服装这种小事,以前他从没有自己操心。无论是出席什么重要场合,总有一个万能的关汀提前把好关。
关汀并非是万事亲历亲为,但交给他便可以放一万个心。什么衬衣搭配什么西装,配饰如何,关汀都会一一交待给管家,当天总会有人提前熨好送来安排妥当,沈康时从没在这上面费过什么心思。
倒不是说沈康时没有自己的品味和挑剔,只是关汀做得润物细无声,他早已忘记这些琐事也需要费心。
柳亦久还在叽叽喳喳地点评置装,有些吵闹。这些小事累计的压力令沈康时头疼了起来。
“这些,这些,全部都包起来。”沈康时比划了一下柳亦久纠结的几套,豪气地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