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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批评的是,沈总年少有为,自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随便肖想的。”
这话看似是谦虚,实际却也是暗示孙小姐同样是痴心妄想。孙小姐暗恋沈康时暗恋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但却从未得到过正面回应。
沈康时放任她在外以“未婚妻”的名义胡作非为,不过是看在两家企业交好不愿闹僵,实际对她连个客气的敷衍也懒得给。
孙小姐被关汀戳到痛脚,破防得稀里哗啦:“你——!”一边扬手作势要甩关汀一个耳光。
“吵什么?”身后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沈康时紧皱眉头走了出来。
孙小姐一见沈康时立刻气势全无,变得像个掐住脖子的鹌鹑。挥出去的巴掌被突然打断,一时继续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尴尬地抓了两把空气。
“让小刘守在这里的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沈康时隻当孙莹然是隐形人,直接对关汀说话。
这态度倒像是和关汀从未有过任何龃龉一般,仿佛又回到从前优秀老板和完美秘书的最佳拍檔。
关汀没接话,肃立在一边。门后又走出一位中年男人,正是今天真正的客人,孙小姐的父亲孙总。
孙总却不是来当座上宾的姿态,甚至有些垂头丧气。关汀一看了然:沈氏和孙氏的合作合同近期到期,估计是续约聊崩了。
看双方的表情,还是沈康时不满意孙氏的表现,终止了合约。
孙总显然还想挽救一下:“沈总,我们再让23,然后德国那边的单子交期可以再往前赶两个月,您看……”
沈康时冷哼一声,并不接这个话头:“孙总,您管教女儿的水平,让我对您领导企业也颇不放心。”
孙总冷汗涔涔,狠狠瞪了不听话的女儿一眼,还想陪笑。沈康时却已不再正眼看他,俨然是要送客的姿态。
一时场面僵住,关汀及时迎上送客:“孙总,这边请。”
刘助理给孙小姐倒水过来,剧情已经进展到了他摸不着头脑的部分。关汀礼貌引导孙家父女二人离开,一边示意刘助理赶紧去安抚沈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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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汀回来绕过总裁办门口直接去了人资办公室,距离之前约定的时间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这个人向来守时,人事总监平日与他交好,好奇问了一嘴:“什么事情耽误啦?”
关汀打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开始谈正事。原来是关汀的合同已到期,该续约了。
沈氏是家族企业,而关家则是上下两代都服务于沈氏,这一层关系是集团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实。
沈康时甚至一度懒得给关汀签什么合同。毕竟自家养的人,哪里还需要多这么一张纸来证明。
关汀虽然态度柔软,但还是坚决要求按正规流程走了合同。这个行为甚至被沈康时调笑了好一阵子:“你担心我不给你交五险一金?”
如今关汀“失宠”,但从没有人怀疑他会脱离沈氏。家养的小狗,离家还能去哪里呢。
人事总监拿出一式两份印好的合同,条款是集团内的律师拟的,写得复杂而具体,但该有的报酬都算得清清楚楚,是一份颇为丰厚的长期合同。
关汀却没有立刻接过去,反而是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合同先发到我邮箱吧。有几个地方我要再看看。”
人事总监摸不着头脑,“再看看”?他不知还有什么好看的,合同里的内容一条一款都清晰明确得很,沈康时再怎么对关汀发难,也不至于在合同上做什么手脚。
但总监也不敢懈怠,立刻表示:“关秘平时太忙了,难得叫你过来一回。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当场协商修改的。”
关汀仍是不接合同,眼神不知飘往何方。沉默一晌,出声说:“今天有点累了。合同的事情改天再说吧。”
人事总监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关汀离开了办公室,突然想起了沈与关不和的传言——总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难道关汀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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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时早就想和不靠谱的孙家解除合作,今天终于了结心事,虽然面上不显,但心情一片大好。
但这事儿却没法和人轻易分享。沈康时兴致衝衝,想和关汀聊聊。
没想到关汀送走孙氏父女后却消失不见了。刚刚还在这的,人呢?沈康时恨不得抓过每个下属来问一嘴,但这秘书都找不着的样子十分有损威名,隻好作罢。
沉思片刻,向张助理问到了关汀的行程,原来是去人事部门办事了。
沈康时到人资办公室的时候却又扑了个空,倒是人事总监一见到他主动汇报了前因后果。
“关秘……好像对合同不太满意?”总监不知自己的猜测能对几分,窥探着沈康时的脸色,字斟句酌地讲。
“他没签合同?”沈康时若有所思。沉吟一下轻笑了一声:“呵,闹小孩子脾气。”
回来
沈孙两个集团“分手”的事情,很快传遍内外。
孙莹然在沈康时办公室门口吵着要打关汀的消息,自然也不胫而走。
传言绘声绘色,说是孙要打关,沈原本在开会,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抓着孙的手臂,把人推出五米远,还极其霸道地表示:关汀是我的人。
自然是无稽之谈,但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什么。小刘更是后悔起来,这几天接连跟关汀发消息,问他想不想吃云南的鲜花饼,老婆旅游回来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