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果然。
应赧州喉咙滚动，呼吸突然就沉重了。
“先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类，我好喜欢，所以就会梦见先生，先生会介意吗？”
这一段文字很长，她写了足足一分钟，应赧州耐心又专注的读懂她的意思。
“嗯……挺介意的，梦归梦，也不能随便抱人，知道吗？”
“呜～”她可怜兮兮的扁扁嘴。
应赧州忍不住想摸摸她小脑袋，但想到最晚自己说的话，抬起的手又落下，“你有名字吗？”
小人鱼又在他手上写下了清清两个字。
这一次，他愣愣的盯着掌心，指尖扫过的痒意，慢慢构成了一个清字。
三点水的清，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算是寻寻觅觅了好久的宝物，忽然因为这两个字而拥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他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他只将这些归为小人鱼独特魅惑人的能力。
应赧州笑着又温柔的喊了她一声：“清清。”
小人鱼忽然颤着唇，眸中溢出晶莹的水珠，望着他，本就捧着他的掌心，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滚落，刚好落入应赧州的掌心，是烫的，撞上掌心那一刻，泪成了珍珠，和梦里一模一样。
“怎么哭了？”他本就蹲在礁石上，她紧紧捧着他的手，他无措的捧着珍珠。
小人鱼仰着头，眼眸微红，楚楚动人，太惹人怜爱了。
“乖，清清乖。”
因他温柔的哄，她便笑了。
笑容逐渐灿烂，在他掌心写字，那颗珍珠随着她指尖滑动在他手心滚来滚去，必须要集中所有精神才能听懂她的意思。
“我也带了好多东西给先生。”
应赧州待她松开手去打开身边的复古小箱子，四指合拢攥着珍珠，像包裹着她的泪珠。
“谢谢。”
“呜～”她开心捧起小箱子，给应赧州看。
满箱子精美的古董玉镯手表，海螺，唯有一串特别漂亮的乳白色珍珠项链让应赧州定定看着，和她脖子上戴着的是一样。
“这条项链是你的泪凝成的吗？”
“呜～”她拎起递到他面前，像是问他喜不喜欢。
应赧州知道她会直白的表达对人类的喜欢，即使自己不想要她泪珠凝成的珍珠，因为这代表是她伤心时的成品，可还是很珍惜这份单纯，她应该希望自己开心收下。
“我喜欢，谢谢清清。”
“先生叫什么名字？”
应赧州读懂手上她写的字，一字一顿回道：“应赧州。”
他还在自己的手上演示一番如何写。
“应——赧——州。”
她学着写了出来，得到他的肯定后露出一抹甜甜的笑，然后拆开另一个蛋糕吃，这是蓝莓味的。
应赧州顿时被勾起些暧昧的回忆，成运什么运气！
这一次，小人鱼挖了一小勺，却没有送进嘴里，而是递到他嘴边。
这个勺子她吃过，应赧州喉咙吞咽，“清清吃就好。”
然而在他说话薄唇微张时，小人鱼已经喂给他了。
应赧州深深的目光落在她开心的小脸上，像是没办法似的张开了嘴。
随着她抽回勺子，上面几乎被他含干净了。
嘴里都是蓝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和奶油的丝滑，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香甜。
像……他昨天被吮了手指上的伤口，指尖上久久停留的香味。
应赧州只想教导她，“下次不要喂给别人东西。”
小人鱼懵懵懂懂，在他手上写下：“应先生不是别人，那只喂给应先生可以吗？”
她仰着小脸，孺慕又喜欢的看着他。
单纯无辜的真诚就像诱他堕落的引子，应赧州差点沦陷在她勾魂夺魄而不自知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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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一个勺子可以。”
应赧州抽回手，动作上退了一步，言语间也退了一步。
有时候一步退，步步退，退到无路可退了，那就是猎者反向享用猎物的时候。
林慕清乖乖换了一个勺子，固执和他一起分享。
她一口，就喂他一口，专注地交换勺子，很有条理。
顺序和昨晚的梦颠倒了，成了他被投喂。
莫名心里软乎乎的。
应赧州见她笑的洁白无瑕，微微张嘴，一口一口尝着平生并不喜欢吃的蛋糕。
此时却有种甜到心坎上的感觉。
直到蛋糕见底，她又把目光放到旁边的酱心巧克力上。
“想吃？我给你拆。”
下一秒她已经用指甲划破了。
应赧州这才注意到她的指甲弧度圆润，有一层天然的梦幻蓝美甲一般，很漂亮，也很薄很锋利。
在他专注欣赏时，嘴边塞了一颗锥形巧克力，刚刚被喂习惯了。
应赧州下意识张嘴，捏着巧克力的两指像勺子一样进入他口中。
应赧州察觉柔软冰凉的口感，如梦初醒猛地往后退，翻下了礁石，一脚踩在浅浅的海水中。
小人鱼懵懵地看着他，“呜？”
他嘴里只剩一颗风味独特的巧克力，然而他无论怎么嚼，都能尝到冰凉带有丝丝甜味的口感。
应赧州强迫自己冷淡下来，眼里不带笑，很凶，嗓音却沙哑的沉闷：“清清，这样的事不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