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啊
从滑冰场出来也到了饭点,我对郝知乐发牢骚说不想再吃饺子,也不吃大锅菜。
叭叭半天,我们去下了馆子。在一家火锅店门口正好遇上我的大学舍友和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是这的,他这回来是来对方家计划结婚的。
“真的?什么时候办婚礼?”
“五月吧,那时候天儿不冷不热。”李志成面带微笑着说道。
我光是看着他那浅浅的笑就觉得很好。虽然听过他在群里抱怨过买房子、车子的压力,但既然决定了结婚,决定了新的开始,那便祝福他们吧。
后来,说到随份子,我调笑着说:“那不行,份子钱当然是随一份了。”为了证明我们更近一步的关系,我扯过郝知乐的左手让他们看。
“呦,速度够快的啊。”
“哪儿快啊,我早就想买个圈套住他了。”郝知乐这样说道。
对面那两人有些惊讶,“听你这意思,婚你求的啊?”
“昂。”
我听出了郝知乐话气里的骄傲,或看说在场三人都听出来了。他们惊讶的不外乎是我作为大猛攻的身份竟然没什么行动力。
这么一说,李志成就乐了,贼心贼眼地看着我。
我怕他么,当然是坐好让他看,然后牵住郝知乐的手,让两枚戒指相撞,一下又一下,让他听响儿。
郝知乐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索性他也不憋了,随后的用餐中,他一直给我夹菜,更要命的是有几筷子是吹凉喂我嘴里的。
我在桌下撞了撞郝知乐的腿,让他收敛点,转头对李志成的女朋友说:“羡慕吗?”
女孩儿抵嘴笑了笑,不说话。
李志成属实被我俩的操作骚着了,饭都不吃了专看我俩卖弄。
吃完饭,我们四人两两分开。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了,地上的银白越积越多,我们眼中的世界也越发明亮了。
我们站在岔路口,我的兜里是我和郝知乐的手,里面温暖地想把整个人都塞进去。
我们停在这里,很显然,谁也不想分开。
“别回去了。”
“我不想回家了。”
很好,我俩达成了一致,今晚就去住豪华大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本来没想干什么的心思见到酒店的装潢也异变了,磨砂的浴室,暖昧的灯光以及齐全的工具都在挑逗着人的神经。
得,从了人欲吧。
完事后,我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刚吸了两口就被郝知乐抢去了。
“不应该让出力的人先?”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手机,例行消灭屏幕上的小红点,清除垃圾短信。
“我没出力?子建哥哥,今天我可是在上边的。”
我听出他嗓子有点哑,就踹了踹他,说:“倒杯水去,看你那破锣嗓子。”
“屁,这叫性感。”虽然这么说,郝知乐还是去了。
不一会儿,郝知乐将一杯水放在床头,“你也喝点水。”
“乐什么呢?露着个大牙。”
我拍拍身边让他坐下,将屏幕上的内容指给他看。
是李志成的朋友圈,他发了一张图片,并配文“圈住她了。”图片是两只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夺目。
“咱这是不是做好事了?”
我当然赞同,并在评论下方敲下祝福,祝他们久久。
放下手机,我摸了摸郝知乐手上的戒指,“咱也发一个?”
次日早上,我们退了房并在小吃摊吃完了早饭。
“去哪儿转悠转悠?”
我拉着郝知乐的手在厚实的雪毯上踩来踩去,“不知道。”
郝知乐拿出手机,“我上网搜搜。”
我拉着他蹲下,看着这地上的雪白手实在是痒,总想干点什么。
“哎哎,去吗?”
“捣鼓什么呢?”
我拍掉手上的雪沫站起身,雪地上满是划痕,一笔一划可见用心。
“驴还是马?就你这水平,你别告诉我是猪?我连哪边是头都看不出来。”
“鸡,你手机壳上的小黄鸡。”
“唐子建,你别搞我,谁家鸡画两个大鼻孔。”
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分钟,郝知乐的手机被扔在地上,白色手机壳朝上,我们俩一直在临摹那只小黄鸡。
“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买个简单点的?”
画工不行的我们一直画到手指冰冻,腿脚发麻才悻悻站起身。“一定是不能上色的缘故。”
这次郝知乐的话我非常赞同。
“郑集说初八中午高中同学聚会,去吗?”
我打了一个激灵,立马将郝知乐冰冷的手从我袖子里掏出来,然后反将一军,冰凉的双手直袭他后脖子。
我知道我们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
最后的最后,我们打起了雪仗。不得不说,当身球击中郝知乐的时候,我心里爽翻了,只比昨晚差一点点。
快要做中午饭了,我去小卖店买了五块钱的面条,然后和郝知乐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妈,面买回来了,放哪?”
“你这衣裳咋湿了,不是和知乐出去了吗?”
我告诉她我摔倒了,实在是觉得我这个成熟男人怎么能被“打雪仗”三字玷污。
然而,我妈就快把嫌弃摆脸上了。
平平无奇的一顿家常饭过后,我们一家五个大人盯着唐小楠做作业,妈奶趁天好出去串门了。
她一边写一边对学校发骚,骂作业太多,骂初七开学,声音倒是不大,蚊子哼哼似的。哥跟嫂子听不得她说这个,劝她马上就要高三了就再拼一年。
高考确实是悬在人头上的一柄利剑,想当年,它要掉不掉的样子真让我心烦。
我的成绩一直不好不坏,高三过年开学后的开学考试一下子出溜到班里三十,后来几次的模拟考成绩也不是很理想。我有些心灰意冷,想着就上一个平常的本科算了。
高中将要三年,我自认为这三年没什么后悔的,该学学,该玩玩,最终的结果不理想我也认了。
但看着郝知乐突飞猛进往前爬,我既感到焦虑又觉得开心。后面的后面,我就摆正了心态,适当放松,闲暇时陪着郝知乐上窜下跳,最终的成绩真得让我体会到了值得。
回想那段时光,我忘了好多东西,但我一直记得学校某一天的落日晚霞,也记得林荫下奔跑的我们。
“叔叔,叔叔?”
听到小楠叫我,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手机让我妈拘了,你手机让我用用呗,我有题不会做。”
我这才发现哥和嫂子不在,诡计多端的高中生实锤了?
可能是她看我一言难尽的表情,才悄咪咪说了句:“作业那么多,而且马上就开学了,现在比得其实就是谁抄得快。”
我给她留下手机,去外屋陪爹妈看起了《花木兰挂帅》。
不一会儿,瓜子皮和花生皮填了半垃圾筒和茶几的一个大角。我妈说“打算让小楠开学前下顿馆子,今个还是明个啊?你记得把知乐也叫上。”
“看她吧,问她吃什么了吗?”
我正跟我爸妈说话呢,唐小楠拿着我的手机冲了出来,“小叔叔的电话。”
我晃悠到窗边,接通“咋啦?”
“你看群通知了没?聚餐改到明天晚上了,说是有些人初七要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