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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还有船上那群傻逼玩意儿,让音给你唱歌,做梦去吧!

云野爬上快艇,踹下里面的人,但同时那张大网已经贴上了鲛人。

茫茫海面上,他见音用用力撕扯着却无甚大用,想必那网上是附着了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

云野的手越过肩膀伸向后背,眼尾有绯红在闪烁,一息后,手中便多了条全身缠火的长鞭,他唤作问音。

云野飞身劈下,手中长鞭如利剑立即将大网烧了个断。

船上人惊叫不迭,既惊又乱,互诉着满肚子的诧异。李中约同样不平静,他双拳紧攥,口中呢喃“守阳。”

音浮在水中,巨大鱼尾摆动,瞳孔中映的是身处烈火中的云野,心想守阳一派的火还是那么霸道,烧的天边好像要见霞光。

“铛!”

响声过后,寒霜剑便迅速和云野缠斗在一块,问音的烈焰似要将寒冰似的长剑灼烧。

问音缠住寒霜剑的剑身,长剑发出阵阵翁鸣,明显力有不敌。

此时李中约飞奔而来,双手成勾直袭云野面门,云野直得翻身与他拉开距离,同时手一翻,向李中约挥出一鞭,鞭尾似有千钧之势,火星子在夜幕勾出一抹绯,像是古墨中洒入一点朱砂。

云野战意高昂,战力非凡,纵李中约剑法千变万化,纵他那寒霜剑一入海便如鱼得水,激是阵阵大浪音妄想泼灭问音缠身的烈焰。??????

但守阳的火是浇不天的,一旦烧了起来,便要烧得土崩水干,新绿成烟灰。

李中约仍旧处于下风,他落到快艇上柱剑轻喘,看向鲛人刚才被困的那滩海。

鲛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焦急呐喊,喊着他的海神,他不断张望,但眼中满是黑沉沉的海水,不见他的执念。

直到他被一道大浪拍进水里。

那浪漫过他的全身,也让他一颗火热的心变得湿淋淋。

因为那巨浪是他的海神召来的,为了帮守阳那小子,也为了不见他。

李中约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浑身湿冷,但仍不忘追逐他的海神。他见鲛人坐在云野的后坐,抱着那小子的腰,巨大漂亮的巨尾在水中留连,划着道道优美的弧线。他的眼中活像粹满了冰,连失去理智的怒火都烧不化。

云野开着快艇在海面上飞驰。音的头发在风的作用下像柔软的海草一样勾着、依附着云野,攀附上他的脊背,脸庞,痒痒的。

连心也变得痒痒的。

他们走了很久才见到海上的一座小岛,正好音需要补水,云野便在此停了下来。

此时太阳未出,但天快要亮了。

深邃微白的天空下海水静静涌动,音鱼尾激起的水珠在光下是那么可爱。

慢慢地,阳光洒了下来,它透过云层,直达海面,在音的尾巴尖上与浪花共同作用,好似形成一双双醉人的眼睛,一闪一闪地。

蓦地一转头,云野便看到了音的眼睛,也陷了进去,一闪一闪地。

“音……”

不由自主地,云野便叫出了口。

他没等到音的回答,只见音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连带手上着急的比划,只能听到一阵气音。?

音嗓子坏了,失去了声音。

云野伸手摸向音的脖子,那里曾经光滑细腻,如今却是一片挣拧的疤痕。

“怎么弄的?”

音用口型说“血,烧的。”

他侧了侧身,不让云野再碰,声音嘶哑“丑”,像石头掺进面团,黏糊又凹凸不平。

火烧的疤痕呈暗红色,有凹陷有隆起,是很丑,云野却是对着那片疤轻轻的吹了吹。

他在心里为音悲哀,一但沾上了他们守阳的血,锉骨都是轻的。那血那么烫,足以融化冰山,音那薄薄的一层皮肉怎能经得住这彻骨的烫。

“我的错…”

不待他说完,音便抱住了他,按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脖颈处,还轻轻拍打他的背。

太阳出来总是很快的,此时已天光大亮,海水无风,波涛悠悠,天既高又旷远。

虽与那时相同的很少,但是但这似悠似静的场景仍是勾起了云野惦念的,心底的波澜壮阔。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音坐在石头上,给他唱歌。

月光静静地洒下来,海水涨起又落下,然后涌进一个小水潭。水面闪闪的,谱写银月的光辉,又为音的低吟作陪,像是天上的星星为了听音的歌声专门跳到水潭里排排坐。

云野至今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你没有名字,声音又这么好听,要不就叫音吧。”

幸得时光眷恋,回忆不逝,他们又重逢。

云野很是郑重地用力抱了抱音,又揉揉他那骚扰了他一路的头发。

“音,还是很漂亮。”

音笑了笑,作口型道“没你好看。”他指了指云野的眼睛,意思是让他把假瞳摘下来。

他曾经很惧怕金色眼眸,如今却能对眼前人夸赞一句“漂亮”。

他又指了指云野的眼尾,他知道,撕开表面那层东西,底下是一团火,在燃烧,在跳跃,在恣意。

他也知道,这团火,除了他,谁都抓不住。

中午,太阳几乎直射,晃得人睁不开眼,云野抹了把脸上的汗,又洗了个头,收拾好自己才往岸边走。

守阳一派也是人,他得吃饭,但音不能上岛,只得在岸边等他。

岛上花草树木不少,爬藤类植物攀附茎干粗大的古树,橙色的黑眼苏珊虽然花瓣长得中规中矩,但一点也不泯然众花。

云野只记得这花的“大黑眼圈”,又想让音也看看,便放手一拽,扯下了一藤蔓的好心情。

他提着名叫心意的“礼”,也不忘沾花惹草。

行至中途,海边的浪涌声越来越大,一浪高过一浪,一声高过一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嘶吼声和撞击声。

云野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往那边赶去。

晴日下,神秘害羞的黑苏珊花委身土地,花瓣沾了泥土,又被小石子碾压,它只好顾影自怜,哀叹熏风。

??

怒浪涛天压向不知礼的众人,锥刺般的冰凌直抵眼前人的喉咙,鲛人的长发无风自动,愤怒的嘶吼声是直白的杀意。

但音早已被困了起来。

他挣脱不开又撕不破那张大网,他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他看见李中约的剑抵着云野的脊背。

他看着那个口口声声将他称为“神”的人,他看着周围面露凶色,眼含贪欲的人,红了眼,发了疯。

音的耳朵变尖,手指甲变长,连獠牙都露了出来。

“凶化”的鲛人爆发出空前的力量将那张网撕了个口,上身已探了出来。

云野刚松了口气,却见又一艘船驶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下来,同时音的上方又罩下一张大网,那织网的线上竟涌动着符文与彩光。

“那就是范四爷,看吧,海神一定是我的。”

两人缠斗中,云野一时分心,头发被李中约削去了几缕,正顺风扬扬地飘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云野围拢,他们大都不懂功法,不具异能,却也将云野围困在此,让他心发颤。

鲛人渐渐力有不逮,指甲和牙都收了回去。他被吊在半空,怒浪的威力大大减弱,连普通人都开始对他下手。

音的尾巴上中了两枚子弹,蓝色的血液滴下,落到下方的海水又被波浪推着向前。

他在网中奋力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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