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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用再想怎么描述了

 

子坏了,失去了声音。

云野伸手摸向音的脖子,那里曾经光滑细腻,如今却是一片挣拧的疤痕。

“怎么弄的?”

音用口型说“血,烧的。”

他侧了侧身,不让云野再碰,声音嘶哑“丑”,像石头掺进面团,黏糊又凹凸不平。

火烧的疤痕呈暗红色,有凹陷有隆起,是很丑,云野却是对着那片疤轻轻的吹了吹。

他在心里为音悲哀,一但沾上了他们守阳的血,锉骨都是轻的。那血那么烫,足以融化冰山,音那薄薄的一层皮肉怎能经得住这彻骨的烫。

“我的错…”

不待他说完,音便抱住了他,按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脖颈处,还轻轻拍打他的背。

太阳出来总是很快的,此时已天光大亮,海水无风,波涛悠悠,天既高又旷远。

虽与那时相同的很少,但是但这似悠似静的场景仍是勾起了云野惦念的,心底的波澜壮阔。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音坐在石头上,给他唱歌。

月光静静地洒下来,海水涨起又落下,然后涌进一个小水潭。水面闪闪的,谱写银月的光辉,又为音的低吟作陪,像是天上的星星为了听音的歌声专门跳到水潭里排排坐。

云野至今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你没有名字,声音又这么好听,要不就叫音吧。”

幸得时光眷恋,回忆不逝,他们又重逢。

云野很是郑重地用力抱了抱音,又揉揉他那骚扰了他一路的头发。

“音,还是很漂亮。”

音笑了笑,作口型道“没你好看。”他指了指云野的眼睛,意思是让他把假瞳摘下来。

他曾经很惧怕金色眼眸,如今却能对眼前人夸赞一句“漂亮”。

他又指了指云野的眼尾,他知道,撕开表面那层东西,底下是一团火,在燃烧,在跳跃,在恣意。

他也知道,这团火,除了他,谁都抓不住。

中午,太阳几乎直射,晃得人睁不开眼,云野抹了把脸上的汗,又洗了个头,收拾好自己才往岸边走。

守阳一派也是人,他得吃饭,但音不能上岛,只得在岸边等他。

岛上花草树木不少,爬藤类植物攀附茎干粗大的古树,橙色的黑眼苏珊虽然花瓣长得中规中矩,但一点也不泯然众花。

云野只记得这花的“大黑眼圈”,又想让音也看看,便放手一拽,扯下了一藤蔓的好心情。

他提着名叫心意的“礼”,也不忘沾花惹草。

行至中途,海边的浪涌声越来越大,一浪高过一浪,一声高过一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嘶吼声和撞击声。

云野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往那边赶去。

晴日下,神秘害羞的黑苏珊花委身土地,花瓣沾了泥土,又被小石子碾压,它只好顾影自怜,哀叹熏风。

??

怒浪涛天压向不知礼的众人,锥刺般的冰凌直抵眼前人的喉咙,鲛人的长发无风自动,愤怒的嘶吼声是直白的杀意。

但音早已被困了起来。

他挣脱不开又撕不破那张大网,他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他看见李中约的剑抵着云野的脊背。

他看着那个口口声声将他称为“神”的人,他看着周围面露凶色,眼含贪欲的人,红了眼,发了疯。

音的耳朵变尖,手指甲变长,连獠牙都露了出来。

“凶化”的鲛人爆发出空前的力量将那张网撕了个口,上身已探了出来。

云野刚松了口气,却见又一艘船驶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下来,同时音的上方又罩下一张大网,那织网的线上竟涌动着符文与彩光。

“那就是范四爷,看吧,海神一定是我的。”

两人缠斗中,云野一时分心,头发被李中约削去了几缕,正顺风扬扬地飘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云野围拢,他们大都不懂功法,不具异能,却也将云野围困在此,让他心发颤。

鲛人渐渐力有不逮,指甲和牙都收了回去。他被吊在半空,怒浪的威力大大减弱,连普通人都开始对他下手。

音的尾巴上中了两枚子弹,蓝色的血液滴下,落到下方的海水又被波浪推着向前。

他在网中奋力挣扎,竭力拍打,却于事无补。赤热的太阳加剧音体内水分的流失,也让他的力量散逸。

万年前,凶化的鲛人屠戮生灵,为祸一方,上天于心不忍降下神谕:此后鲛人一族再不得踏足陆地,不能离开大海。

音逐渐被压制,被迫屈服,直至被拖上船。

野鸟的哀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见此一幕,李中约飞身退出包围云野的那群人,朗声说“云野,下次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打一场,你别不敢来!”

云里见他上了音被抓的那艘船。

“音!”

这声音和音那从喉咙发出的嘶哑声竟十分相似。

李中约转身看着音笑了笑“原来你叫音啊。”?

船渐渐远离,云野身边的人也在同机彻退。其中一人刺伤了云野的肩膀,愣了一瞬后立马将刀脱了手。

刀尖上沾染的血立即便燃了起来,即使是在遍布沙石没有可燃物的海边。

众人迅速作鸟兽散,丝毫不愿沾云野的血。

云野没有去追,他只是原地坐下,将伤口流出的血引到问音身上炼化。

“妈的!”

云野打架向来很憋屈,他不能受伤,对方也知守阳血的威力,双方都很畏手畏脚,但他这次的确是被困住了。

临近赤道,这里的天很蓝,暖风载着白云又度过了些许时辰。

云野站起身来,拍拍衣摆,再次骑上快艇追逐云彩。

音看着身上的绳子发呆,云野,你千万要来啊。

他的鱼尾焉焉地铺在船板上,身下只是一汪浅浅的水,阳光在水蓝色的鱼尾上跳跃,船行驶在冻结的海面上。

海水冻结成川,鲛人本感受不到寒冷,但音只觉内心一片冷寂。

音的眼睛渐渐闭上。

他听到李中约像是在打电话“范老,鲛人我带走了,您就别挂念了,啊,我知道您很想要他,但您还是先保重身体吧,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您说是吧?”

他模糊间见男人走来,抬起他的下把“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啊,要听我话,离那小子远点,知道吗?”

“海神啊,喜欢这里吗?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乐园啊,那小子是不可能找到的,所以你把他忘了吧。”

“阿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说你为什么总惦记着那小子?看看你脖颈处的这一大块疤吧,是他们那一帮毁了你的嗓子,要不是他们,现在我就可以听到你曼妙的歌声了。”

李中约摸了摸音脖子处的那块疤,眼中满是疯狂和痴迷。

“阿音,你太傻了,你怎会不知道那群人的血有多疯狂,焚烧一切,灼毁冰川,可你看到云野那小子金色的瞳孔怎么仍是留在他身边?阿音,为什么!”回答他的是横在他脖颈处的几块冰凌。

音离开了大海,力量几乎要被抽尽,李中约又绑着他,他能动的只有几根手指。这几块冰凌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他太累了……

冰凌掉落在船板上,碎成块块冰晶,带着血,反着光。

李中约气愤地转身走了。

音再次醒来,已身处大海,四周寂廖无声,略显黑暗。

因为海水的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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