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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他下意识皱眉,伸手一摸,打眼一看,睡衣叠在床头整整齐齐,于望就没睡。

他心情不悦地下床,发现他不是没睡,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眉头皱着,嘴微张,因侧压而形成了一个小o,睡的太熟了,也太累了,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他碰碰他的胳膊,于望醒了,一脸痴呆,眼都翻了一下,下意识抹把嘴,看着蒋琛低头嫌弃的目光也低头,好么,口水。

于望一直致力于营造的良好形象总是会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时候毁于一旦。

他挠挠头,想站起来,腿却从脚后跟直到大腿根,全都麻的不像样,他身子一软,蒋探下意识接住他,就把人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四目相对,于望看到蒋琛眼里的自己,眼角还有眼屎。他瞬间推开他跌回沙发,逃似的强撑着如灌铅般麻木的腿去了卫生间。蒋琛慢慢放下手,没说话。等于望收拾完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于望不得不自己驱车前往公司。

他一到公司,安德就说他迟到了。于望张张嘴又闭上,听他说迟到三次要写八千字检讨和上交一万美金。于望震惊地停下来问他:“写多少?”“八千字。”

安德说:“要分析自己的行为动机和每次迟到的原因,以及今后将会做出的改善,你还有两次机会。”于望头皮发麻。他一边感到可笑,又一边感到恶意,这

是蒋琛的安排吗?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吗?但或许是这群外国人的确难管,对工作、上司、甚至是规矩规则没有交强的自我约束力,所以才会定制这样的恶魔条款。

毕竟安德的话一出口就震慑到他,只知道惩罚就能起到一定的警示甚至是警告作用。

遑论还要交一万美金的罚款。

他坐在工位上埋头苦干,不经意抬头,却看到陆陆续续来上班的员工,他看了眼时间,看他们笑容满面,佩服他们的心理素质,不禁问安德,“有人迟到超

过三次吗?”

“有啊。”安德说:“除了必须在岗的员工外,小组成员是可以迟到、早退、甚至是旷班的,他们不受任何限制。”

于望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就好,如果没有,下场也是很惨烈的。项目方案只是第一步,可行性还要去实地进行细密反复的勘察研究,所以他们较为轻松自由。”

于望不禁八卦起来:“有多惨?”

安德想了想,悄声告诉他:“组跟组之间是有排名的,如果一个组的效率太差,没达到蒋总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他的项目会直接安排给其他组,如果项目中途出了错,不仅项目转交,还要罚款,其中小组负责人受最轻的处罚,其余人一个比一个重,干的最多的罚的最多。”

于望不理解了:“为什么?”

这是不是不公平,虽然能者多劳,但是干的最多罚的最多?

安德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人说:“因为人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工作,懂得自知和满足。”

于望看着他,蒋琛看眼安德,安德一个激灵,立马离开。

于望笑了一下,开玩笑道:“你把人吓跑了。”

蒋琛说:“在工作期间聊天他的确应该心虚。”

于望无言。

他又不傻,这句话单指安德吗?

他想起墙上的不养闲人四个大字,也投入到翻译中,但他明显感觉蒋琛的到来对谁都是一种危险,因为说着自由、可以随意谈论的小组成员们声音也低了,陆陆续续敲起自己的键盘。

有点恐怖。

蒋琛巡视般路过每一个人的工位,他站的地方,于望感觉对方的呼吸都放轻了。

他扫了一圈,有些皱眉地看着其中一个人的电脑,低声说了什么,于望离的有点远,听不清,只能看到男人的嘴一张一合,而坐在工位上的人就一直重复一个词,“rry。”

于望不看了。

于望胆寒。

于望想,这世界上有两件事不能做,一是自杀,二是惹工作期间的蒋琛生气。

他逐字逐句的翻译,蒋琛站在离他八丈远的地方看着他。

于望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进度慢了许多,甚至有点疲倦。蒋琛便让安德停下他的工作,带于望去楼下绕停车场跑两圈。

安德:“……绕停车场跑两圈?”

这他头一次接到这么刁钻和艰难的任务,他不得不出声提醒老总:“停车场很大。”

蒋琛挂了他的电话。

安德不知道于望是哪里惹到的他,在于望震惊到哈欠都忘了打的时候把人领出去。

于望:“你确定是绕停车场跑两圈?绕停车场?”

“是的。”

于望掐了自己的人中。

他似乎知道蒋琛为什么针对他,因为他在工位上犯困。

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男人真的非常冷血心肠。

他有些怨怼。

直到下班,所有人都离开,蒋琛自己驱车回家,于望才跑完两圈。他累的坐在地上,挥手和安德告别,歇了好久才开车回家。

一到家,他一句话都不想说,洗了澡就去客厅坐着。

他在开解自己,他想不该让工作时的领导让他看着私下情面给自己宽容。这是一种侥幸心里。他揉着腿,躺在沙发上,蒋琛在洗澡。

等蒋琛出来,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蒋琛意料之中。

他过去把人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把人揽进怀里,舒服多了。

于望生病了。蒋琛后半夜察觉到的。于望热,又热又冷,他又出汗又想贴着蒋琛,因为蒋琛也是个火炉子,他温热的肌肤在平常能给本就瘦削的他提供热量,坚实的胸膛更是避风港,可是现在他发烧,本就放在火上升腾,再贴着一个热东西,浑身冒汗,却又难受的想寻求安慰。

蒋琛睁开了眼。

他摸了把于望的额头翻身下床,于望醒了,声音沙哑又脆弱,可怜的很:“蒋总。”

他喊他蒋总,蒋琛一顿。于望仅剩的、残留的意志知道自己怕是要麻烦他了:“谢谢。”蒋琛翻出了医疗箱。他一个人住,家里备的很齐全,温度计、感冒药、发烧药、甚至还有针管。

于望被他半搂在怀里量体温,人烧的意识不清,浑身无力,软绵绵地依靠着他,微仰着脸,闭着眼,蒋琛留意着时间,低头就是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只手也费力地抓紧了蒋琛的睡衣。

他在痛苦,也在隐忍。

他幅度很小地将头往蒋琛怀里靠了靠,试图寻找安全感。

蒋琛一直看着他。

很难说于望这次生病他是不是罪魁祸首,但起码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应该想到前一晚他趴在客厅睡了一夜,晚上冷,早上时他就有些萎靡不振,坐公司一上午不是打哈欠就是出神,强打着精神翻译了,他又让他顶风绕停车场跑了两圈,想也不用想于望是满头大汗地开车回来。

看他那乱七八糟的衣裳、混乱的居住环境、百八十年的饼干都吃的作风,蒋琛揉揉眉心。

他一看到他,他就感觉头疼。

他本不应该这么针对他,他才多大。

蒋琛看眼时间,拿出温度计,三十九度二,高烧。

他皱着眉把于望放平了,从衣柜里抽出自己的衣裳,他想都不用想某个人的衣服肯定乱的像百八十年没扔掉的垃圾。但是他的衣服又太大,于望穿着兜风。他只得去客房扒拉,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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