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信任你。」
「你口口声声盟约,是同谁盟的约?」
「好玩吗?」
脑花沉默了好久,显然是被我的倒打一耙打迷糊了,半天才发出来一条:「雪枝,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好像有戏。
得亏脑花素质高,脑子动得快,想得多。
我思考了一下,已阅不回。
面对我的虚假破防,脑花先绷不住了:「是计划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阴阳怪气:「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脑花:「……雪枝,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好好交流。」
我:「哈哈。」
他久久没回复,等待的时间十分难熬,我也逐渐失去信心,心想这方法行不通,还是直接拉黑吧,然而脑花的消息再次恰到好处地阻止了我的拉黑行为。
「雪枝,我们好好聊聊,是哪个环节有问题让你误会了我?狱门疆?」
这个环节可以有问题。
我说了一句实话:「不知道呢。」
「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啊……和以前一样。」脑
「雪枝,合作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不交流,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我说。好吗?」
这句话直击我的心脏。
内疚的情绪再次爬上我的心头,但我也只能昧着良心继续杠:「哦,我是小孩子脾气,不像羂索大人您那么聪明离职算无遗策,错都在我,行了吧?」
我觉得脑花可能要被气得砸手机。
但我现在就是赌狗心态,光脚不怕穿鞋,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最差不过被脑花追杀,正好可以给五条悟创造个英雄救美搓光炮的机会。
「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到你,很担心你,雪枝。」脑花显然强行咽下了怒火,对我发动了糖衣炮弹攻击。
「你应该开心,毕竟计划很成功。」
脑花又是长久不回复,我的心七上八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杠过头了。
但不刺激脑花他就不会帮我想理由。
有些矛盾。
我抱着手机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大堆逼人破防的实话。
说实话的感觉果然轻松多了。
做人还是得真诚。
然而事与愿违,但又不与愿违,在我发出消息的前一秒,脑花的消息弹了出来。
——他给我想出了理由。
我看着那一套如果是狱门疆失控把我误关与他无关的解释,人傻了。
那是一套堪称完美的解释。
我最近没出过任务,高专也无内鬼,对他又失联;五条悟忽然袭击东云寺,疑似是我走漏了消息,等等。
硬套的话倒还真的都能解释。
并且,脑花也知道我技能不稳定,时灵时不灵,花时间突破狱门疆也很正常。
我大为震惊。
一面震惊一面应用和杠精五条悟网聊的绿茶经验,十分别扭又少女地和脑花道了个歉,表示重修于好。
脑花则隐隐约约摆出了一副大家长的姿态,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地pua我心理不成熟、处事不淡然、容易被人利用。
我满口赞同,以脆弱姿态问他要怎么办。
最后,他说想同我当面聊聊,认为网络解决不了问题,面谈才是破除误会的利器。
他铁了心要断案,揪出幕后黑手。
「你很聪明,又很强大。但你太过天真,这样的力量需要有人指引、把控。」
「而我则是这样的存在。」
「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雪枝。」
「我们要成就大业,你就必须要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好吗?」
「网络便利但不真诚,你若能脱离高专,与我同行,再好不过。」
「不如便定在明日吧,一切后患,我会替你处理。」
我:“……”
谢谢,我哪敢和他见面。
看着他一会贬我一会吹我,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老谋深算,我真是怕的要命。
我想想,见肯定能见,但不能“我”去见。
我决定按照昨晚思考的原计划进行——易容成壶宝去找脑花谈合作,顺带探探脑花口风。
然后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我把锅全推到五条悟身上,佯做发愁地说:「高专正严密监控我,实在是寸步难行……」
「过几日或许有机会,据说要举办交流会,或许我能找到逃出的可趁之机。」
「希望我能活到那一日,与你相见。」
然后迅速下线,一秒都不敢多呆。
因为不敢上线的缘故,直到课前我才知道,高专居然闹鬼了。
“可我们是咒术学校啊。”我不理解。
野蔷薇疯狂摇头:“咒灵和鬼估计是两个科学体系的!术业有专攻。”
……怎么说呢,这俩东西好像都不太科学的样子。
虎杖悠仁也兴致勃勃地参合了进来,他果然不愧是灵异社出身,一开口就知道老沉浸式了,从诡异声音到僵尸兔子,再到五条悟制定校规,然后……
我听得手脚冰凉,刻在东方人骨子里的基因恐惧袭击了我。
虎杖悠仁讲到一半我就听不下去了,忙挥手打断:“悠仁同学拜托了!我有点怕鬼。”
虎杖悠仁“咦”了一声,有些讶异:“五条同学居然怕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