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一根手指:“比起听话的狗,绝大部分猫只能半驯化。”
所以不认可主人存在的猫系根本不存在“仗人势”的说法,它们只是自由妄为,如果喜欢你或者有求于你的话,自然会和你贴贴。
社畜:“…啊?”
看起来他完全没懂我的意思。
实话说,我最讨厌这种不会自主思考的学生了,但好在我非常有耐心和师德,不会轻易嘲笑戏弄学生。
这里点名批评五条悟。
“举个例子——就算是家养的猫猫,它们也依旧会保持着基因里的自我与个性。比如玩弄小鸟小老鼠的,啊对了……你和猫猫的游戏本质是捕猎训练哦。”
我毫无停顿地又摆出了一些好像很科学的数据以作支撑(虽然我根本想不起我是从哪看到的数据)。
但说完我就觉得有些偏题了,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的我拍了拍脑袋,有些苦恼,觉得教学真是一件困难的事,要是有脑机可以直接灌输知识点就好了。
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笨蛋了。
我看着因为听不懂知识点而颤抖哆嗦的社畜先生,陷入长久的思考。
——我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意识到我是猫派呢?
或许需要更接地气一点的说法?比如说什么犬系是没头脑,猫系是不高兴……
等等,可是我既聪明又高兴啊,这要怎么算?
没法对号入座的我更加苦恼了。
灯光晦暗,厅堂里的氛围极其压抑。
世界上最煎熬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等待必至的死亡,身处厅堂中间的平野泰智即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他是一位从事情报工作的诅咒师中介,虽然没有术式,但却是个精明的商人,引导了好几件恶性诅咒师案件。
他两天前失手被捕,一直关押在咒术死牢中。
体系独立的咒术界并非不允许诅咒师团体的出现,相反,他们会放任“达成协议”的诅咒师团体作恶,以强调咒术师的重要性,获得更多的权力与地位。
因此他们惯于排除异己,他们判定善恶不通过法规与道德,而通过自身利益。
比如他被捕后活了两天,并不是因为他罪不至死,而是这群家伙想用他吊大鱼,结果他的上头完完全全抛弃了他,让这群家伙的计划落空了。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也并不是被招安,而是以自己的性命换家人一条生路。
咒术界掌管超乎表世界法律的生杀大权,他的父母若被执行秘密死刑,没有任何人能替他们伸冤。
他唯一能救他们的方式,就是被当成诱饵,极尽全力去挑衅一只特级受肉咒灵,使它本性毕露地将他残忍杀害,然后他们就能迫使五条悟“执法”——亲手杀死那只由他庇护的受肉咒灵。
他们不想真的激怒五条悟,但又无法容忍他的肆意妄为。他们害怕他、恐惧他,但又挖空心思地想给他点教训。
不过受肉咒灵并不如平野泰智所想的丑陋,反而是完整的人形,甚至还挺漂亮。
不过她走进厅堂时面无表情,在绰约的烛影下,整个人呈现出一股诡吊的阴郁状态。再加上她周身浓郁的咒灵气息,让人一眼便分辨得出她非人类。
这就是即将杀死他的咒灵,他只希望它给他个痛快。
身为咒术界高层之一的高木雅志被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被推出去的诱饵在一轮一轮的挑衅下快被吓得精神崩溃几近昏厥了,那只咒灵居然一点动手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一直在说着些逻辑乱飘又暗藏威胁的言论,简直和五条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举个例子就是你说东,它偏说西,说西就说西,还非要隐喻一个上西天。
学什么不好,偏学五条悟的气人功夫。
高木雅志可不信它毫无杀念,只觉得这咒灵是在故意恐吓,就像它自己说的“玩弄小鸟小老鼠的捕猎训练”,果然是咒灵,本性真是坏透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猫爪下的老鼠,被翻来覆去地逗弄——可明明他们才该是掌管生杀的掠食者。
高木雅志气急败坏,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心下已有主意。
五条悟早上临时被外派出差,至少得两天才能回来。
两天之内,必须想个办法把这家伙搞定,如果没法抓到确切的证据让五条悟亲手处决,那就先下手为强。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不敢动手,那让“猎物”和咒灵独处一室,他不信它还能装下去。
咒术界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玩不起啊?
我颇为无语。
眼见社畜都要被我说服了,那群老家伙一拍板,把我和社畜关进了一间死牢中,说要研判我的罪行。
我能有什么罪?顶多说我拉踩猫狗吧。
他们要是用这个罪名给我定罪,然后执行什么秘密死刑,我到时候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很丢脸诶。
判官或者上帝问我:“你为什么而死?”
我说:“因为我喜欢猫。”
就真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么不喜欢猫派建议他们直接颁布一项反猫法令啊。怎么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得求同存异、尊重性/癖?
等我出去了绝对要在这咒术界核心区域画只猫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