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太子:永隆(哀太子名义上的嫡长子,已下线),以及其他子女。
崇煦:(子女夭折)
崇幻:长女(早夭),二女儿泽晋,儿子安流,以及其他两个儿子。
劫余3
报:郡王疯了
建业这个地方有过很多个名字。这个地方本名秣陵,东吴孙权称帝,在此建都,遂将此地改名为建业。晋朝灭吴,入晋后,因晋代愍帝讳业,为避皇帝讳,建业改名为建康。
不久后天下分崩。
天下分崩,南北对峙。许朝终于统一了南北。为了表示对南朝门阀的尊重,许高宗没有像以往得胜的皇帝一般下令将敌国都城夷为平地,只禁止建业人重修被攻破的都城城墙和宫城。
宰父柏月恒等高宗朝重臣建议抑制前朝都城的地位,高宗下诏将“建康”这一广为人知的地名改回“建业”,并将之划入了丹阳郡治下——建业与丹阳郡的主仆关系颠倒,建业成了丹阳郡治下的一个普通辖郡。
乾佑九年,北方大乱,齐王崇煦南下,在建业登基,成了当今的陛下。陛下住在建业,建业暂代都城之职,从丹阳郡治下独立了出来。不过,陛下从没说过“迁都”这样的话,许朝名义上的都城依旧是长安。
长安是远在北方、无法回去的长安。
和长安不同,建业多水。建业城西临长江,中有秦淮河穿过,东有青溪。建业共有宫城、都城两重围城,都城城墙修建于东吴年间,最初只是用竹篱草草围出了都城规模,因此那墙被建业人称为篱墙——即使后来换成了砖墙,建业人依旧称它为篱墙。
长江与秦淮河在建业城西边的篱墙外交汇,交汇处有石头山,石头城因石头山为城,西对长江之水,乃是守卫建业西面、遏制中上游来兵的驻军重地。
秦淮河自西向东流过建业,将建业分为了南北两半,北岸比南岸地广,建业的宫城位于北岸。秦淮河上设有朱雀航浮桥,自秦淮河南岸过朱雀航、进朱雀门,一直向北走,就可以走到宫城。
秦淮河南岸有长干里、同夏里、青牛里等里坊,其中长干里最为知名:西长干里在沈朝时建有六十多座寺庙,被称为“佛陀里”;东长干里建有宣城崔家、当涂裴家等名重南朝的门阀士族在建业的宅邸,因此被称为“贵里”。
青溪从建业东边穿流而过,溪水自北向南流,曲折蜿蜒,长达十余里,最终汇入秦淮河。王孙贵族的别业园墅大多位于青溪附近。
高平郡王喜静,在建业时,不住在建业南边,也不住在建业东边,而是住在建业北边的水目山山下。
建业多水也多山,城外西有石头山、东北有钟山,两山山形较大,自都城外守卫建业西东两面,使得建业的地势有“虎踞龙盘”之称。都城之中,城北自西向东有水目山、鸡鸣山、覆舟山等小山——高平郡王的府邸就建在水目山山下,东接鸡鸣山、北临玄武湖,十分清净。
高平郡王的府邸曾是南朝大臣萧煌的旧宅,郡王将近三年未曾回京,年底回京之后挨了一顿笞刑,浑身是血回了自己的水目山宅邸,此后就一直笼居在宅邸里,再没出去过。
年关已过,陛下年前在宫里举办家宴,请了老师录公卢鸿烈一并参加宫宴,可是没叫好外甥高平郡王去宫里——也可能陛下不是没叫高平郡王,而是高平郡王不肯去宫里见舅舅。
年关初过,官员都在家休息,崔琬也在家休息。崔琬在屋中矮榻上坐着,一边拿着火钳拨火,一边和族中的兄弟亲友闲聊。
香炉中点着伽罗香,香气袅袅散开。香炉中点的伽罗香名叫“不动伽罗”,是日本国抚子内亲王赠给崔琬的名香,最适合在冷天点燃,崔琬平时很少用这香——他的贴身侍女衡娘最明白他的心思,从来不轻易动这香,不过今年过年时衡娘回了她家,衡娘走了,不知道今天是哪个婢女当值,找出了这香,添到了香炉里。
崔琬闻见不动伽罗的甘甜微辛的气味,有些走神。
有人问崔琬:“伯玉兄,你和郡王是旧相识,你那朋友崔涤又是郡王身边的人。郡王是怎么回事,人真的疯了么?”
问话的人话音还没落,一个人接:“嗐……叫什么‘郡王’,陛下的好外甥冒犯了王法,陛下只能革了好外甥的职,褫夺了他的封号。‘高平郡王’这个身份现在空着呢,郡王可不是郡王啦。”
又有人接:“空着再久也不会给别人,左右不过还是八郎的。陛下做个样子,让外甥也避一避风头罢了。”
“哈哈,八郎是你能叫的么。”
“伯玉,说句话。”
崔琬放下火钳,抬了一下眼,说:“各位哥哥弟弟,省省心吧。你们都疯了郡王也不可能疯。”
“那为什么连宫宴都没去,可不是疯了见不了人了吗?”
崔琬说:“你要是受了肉刑,挨了鞭子,你也去不了宫宴。郡王在家休养呢。”
“郡王为什么杀人,这事可是真的?七个人呢!”
崔琬回答说:“真的,也不真,郡王只杀了一个人。事情说大也大,郡王动私刑杀了人,所以虽然是陛下的外甥,也一样挨了罚,罚俸、停职、肉刑,一样不少。不过说小也小,郡王杀的不过是该死的人罢了。”
“伯玉,杀的是该死的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