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你走的时候,他也只是在港口远远的看着。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起的雾,很快就让你看不清他了。你像是被人拉扯进黑暗里一样,失重感和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将你淹没。火苗舔舐上你的衣裙和皮肤。疼痛令你忍不住开始挣扎。
让你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
这个梦还真是不吉利
你扯起嘴角笑了笑,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看着还躺在床上□□着的怪盗基德,平复着还有些混乱的气息,撑住沙发的边缘,抹了一把刚刚流出来的冷汗。
他脸上的镜片并没有被你取下,你只好将他的身体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再喂他喝些水。大概是因为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半夜的时候他便有些开始发热,体温上升。好在现在已经退了下去,不然你就只能换了他的衣服,带着他去一趟医院了。
不过…这位怪盗比你想象中要年轻,也比你想象中要任性。
曾经因为潘多拉被组织揍过一次,险些葬身海里不说,这次居然还敢带着宝石直接上你的公寓里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没有取下他脸上一边戴着的单眼镜片,也算得上是对他身份,和他对你信任的尊重。他明知道你也是组织里的一员,却依旧肯冒险带着这条该在成实那里的坠子到你这里来,已经是给了你十足的信任。
至少比起上一次在组织里见面的时候,他那激动的态度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刚刚松开凑在他唇边的杯子,就被他轻轻抓住了手腕。你看着他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还有些呼吸不畅,嘴唇一开一合的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好自己凑过去,才能勉强听清楚他断断续续的话。
“麻生成实……死了”他指了指你手里的那条坠子,像是脱力一般摔在床上,只留你愣在那里。
躺在床上的怪盗基德摸了摸又开始烫起来的额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又开始重复着他冲进火海里想要把麻生成实带出来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明明身处炽热的火海,却依旧忘我的弹奏着那首《月光》,等他顺着音乐找到麻生成实的时候,他已经静静的伏在钢琴上了。
看见他的时候,麻生成实也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想,一定是你在和麻生成实联系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他。
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的怪盗基德就忍不住扯出一个笑容。
他想,如果麻生成实死了,你大概会很难过。他并不想看见那个在组织里帮了他的你露出这样一副难看的表情。就算是为了帮外面那个小侦探,他也应该把麻生成实救出去。
可被他拉住手臂的麻生诚实只是摇摇头,取下了藏在自己衣服里,他在组织里寻找了许久的那颗潘多拉,然后交给了他。
“你就不担心,我会把这颗宝石据为己有吗”他只记得当时他站在麻生成实面前笑的张扬,手里紧紧握着麻生诚实递过来的坠子。
“你不会的。”麻生成实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很不舒服。
“如果可以的话,把坠子交给她过后,还请帮我带一句话。”
火势越来越大,旁边的木制地板已经被火焰烧灼的爆开,爆开的地板飞溅出的残渣险些打中站在一旁的他。
他已经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反而是麻生成实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再次掀开钢琴的盖子准备弹奏。已经冲出别墅的怪盗基德飞在空中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忍不住握紧了滑翔翼的两侧。
那个混账
他怎么可能去帮情敌告白呢
老人们常说,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可现在看来,或许是活人有时候才争不过死人才对。
躺在床上的他看着,你带在胸口的坠子,想起刚才的事情,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或许是他自私,那一句话,他实在是不想现在就告诉你。
好歹,也得等到他告诉你自己的心意之后。
他看着靠在窗边,额头抵住微凉的玻璃,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随后外面便传来大雨不断打击地面的声音。像是要浇灭让麻生成实死亡的大火一般,像是要浇灭他心里的妒火一般,这雨声只令他更加心烦意乱。
“成实啊…”
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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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准这篇的人设定位了:生的柔软,心比钢强
与毛利兰在外面单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尴尬,反倒是唤起了你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的,小时候与她和工藤新一还在一起玩耍时候的短暂时光。
你坐在她对面,听她讲述着小时候从她父亲那里听来有人想要绑架她的事情。如若不是和她一起经历过,或许你真就要信了她这番有些添油加醋和稍作改动的话。
杯子里的咖啡倒映出你模样,它们随着你的动作,一圈圈荡漾开来,看着这些文漾让你有些恍惚。这不经意间的一瞟,又是手上那十多年未曾消去的伤疤。这些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你的脑海,硬生生有点你拖回十几年前的时候。
该不愧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女儿吗,不论是他母亲的冷静睿智,又或者是父亲的颇为冲动的正义感,似乎都被毛利兰十分完美的继承了下来。
这才能让她克制住自己满腹的委屈,心平气和的和你一起坐在这间店里。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毛利兰看见你一脸沉思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