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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何止是媚到了

 

不甘心地说,“那你刚刚说什么考虑?刚才就可以直接拒绝我。”

一旁的江霁远冷哼道:“哥们,这你可得讲点道理,你成年只是个门槛,不是说进了门就能上桌吃饭的,宗薏说的是可以考虑,又不是已经答应了,你破什么防?”

“江霁远。”姚宗薏忍不住出声制止,虽然知道江霁远是在帮自己说话,但这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咄咄逼人,谭睿卿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屁孩,书都没读几年,哪里懂这些扣字眼的道理,何况这事也不该这样处理。

他是当事人,怎么能躲在江霁远后边当哑巴呢?

姚宗薏说:“卿卿,这事怪我,我应该一早就和你说清楚的。”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谭睿卿冲掉泡沫,弯腰挤了两泵护发素。

是他理解错误,以为自己成年了就一定有机会,过于高兴导致智商下降,从而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姚宗薏并不会等他成年。

这样一个皮相和内在皆能配得上所有褒义词的人,追求者不说成千上万,但绝对大有人在,他就是想排队也拿不到号。

自己没钱没本事,书也没读多少,更别提什么前途,一无是处,怎么配得上姚宗薏?

谭睿卿想通后顿时就没那么难过了,他能和姚宗薏做朋友似乎就已经是高攀,怎么还敢奢求对方屈尊降贵做他的恋人呢?

“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嘛,这样我会伤心的。”姚宗薏感慨道,“卿卿,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一直都把你当……”

姚宗薏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倏忽想起姚笠森曾经也对他说过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这绝对不是说者嘴里一句简单委婉的拒绝,而是听者心中一把尖锐带刺的木锥。

如今站在“哥哥”的角度,才惊觉之前那个说“弟弟又怎样?我又不是你亲弟!”的自己有多无理取闹。

他此刻竟然有点理解姚笠森了,因为他害怕谭睿卿会问他同样的话,那他肯定不知所措,或许还会把情况弄得更加糟糕。

谭睿卿关了水,伸手在柜子里拿了条干净毛巾,一边帮姚宗薏包头发一边说:“哥,你不用太为难,道理我都懂,也多少有点心里准备,但还是需要时间静一静,你先出去坐着,我喊其他人来给你剪头发。”

姚宗薏扶着毛巾出来,江霁远跟在身后抱怨道:“你也忒心软了点吧?不会拒绝人吗?我看你平时对着我可是什么狠话都说的。”

“……”姚宗薏撇了撇嘴,不明白江霁远突然说这话是在较什么劲儿,他本就烦躁,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就当我是看人下菜碟。”

江霁远不乐意了,“怎么?我好欺负吗?凭什么对他那么温柔?对我就能冷言冷语的?”

姚宗薏瞪他一眼,“就是因为你不好欺负,我才能硬气点对你,你懂个屁。”

“哈!瞧瞧!你这人前人后根本两幅面孔!”江霁远嘀咕道,“还卿卿卿卿的喊,肉麻死了!”

喊这么亲密,也难怪人家喜欢得不行,江霁远想,凭什么喊他就是全名?

姚宗薏停下步子,转身看着江霁远说:“原来你是在吃醋啊?卿卿怎么了,他名字本来就叫卿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他。”

江霁远不否认自己的确吃味,但被姚宗薏当面说中心思,多少就有点难为情了。

“真是幼稚,你怎么连这也要酸啊?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姚宗薏无语极了,“那你要我怎么做?要不我以后也管你叫亲亲吧。”

“?”江霁远蹙着眉,他的听觉系统分不出前后鼻音,听见这话心中只有十万个不满意,“你有病啊?拿别人名字叫我。”

姚宗薏在镜子前坐下,与身后的江霁远对上视线,他一字一句阴阳怪气地说:“是亲亲,亲人的亲,亲嘴的亲,满意吗?够亲密吧?”

江霁远愣了愣,竟真在思考要不要接受这个称呼,而此时姚宗薏已经掏出手机与托尼沟通起了造型,他只好坐到后边沙发上不说话了。

他才不要被叫亲亲,一股子网络客服味儿,一点也不亲!

而姚宗薏也还郁闷着,对谁说话都不太客气,江霁远打游戏时听见托尼与他的对话,一个问:“这么长的头发说剪就剪啊?”

一个回:“当然啦,只说不做遭人唾。”

托尼说:“怎么突然想剪短了?我记得你这头发留了两年多。”

姚宗薏说:“想剪就剪咯,省事。”

托尼说:“虽然你长发短发都好看,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

姚宗薏说:“我管你喜欢什么。”

江霁远忍俊不禁,拜托这可是姚宗薏,绝不会迎合别人的喜好,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打完一局游戏后再抬头,姚宗薏已是短发,托尼正在修理他前边的刘海,所以江霁远无法通过镜子看到姚宗薏的正面。

他看着地上那堆被剪落的长发陷入沉思,有点后悔之前没给姚宗薏拍过照片,以后想怀念估计就只能在脑子里回忆了。

江霁远想着便打开了相机,起身走到姚宗薏旁边,本想对着姚宗薏一顿狂拍,却不料在看到正脸后被惊艳得忘了按下快门。

他毫不犹豫地挪开手机,镜头里的姚宗薏远远比不上他肉眼所见。

“干嘛呀?”姚宗薏抬眸看向江霁远,眼神瞥到他手机上,“偷拍我啊?”

“给你记录一下。”江霁远回过神,举着手机拍了两张。

姚宗薏扬着下巴问:“好看吗?”

“飒的很。”江霁远点点头,碍于旁人在场,想说的话只能掉头咽进喉咙。

姚宗薏挑起眉,意在表达自己瞧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一旁的托尼往俩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问道:“谈男朋友了?”

姚宗薏“嗯”一声,店里人都熟,之前还总调侃谭睿卿是他的专属理发师,所以做戏要做全套。

托尼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卿卿让我来给你剪头发呢!原来是失恋啦!那他八成是躲到哪个角落里流眼泪去了哦!”

姚宗薏没说话,江霁远冷笑两声后开口:“我瞧这两边有点不一样长啊,师傅你怎么剪的?”

“是吗?”托尼转头往镜子里看了看,果真是一边长一边短,他憨憨笑道,“哦是有点,反正那边等下还要再修修的,没事儿。”

江霁远翻了个白眼,死鸭子嘴硬。

撤开理发围布,姚宗薏照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新发型,顶部圆颞部蓬,细碎的小狼尾刚好微卷落到肩膀位置,整体呈现出的效果要比他之前想象的好很多,姚宗薏心中的烦躁因这次成功的理发而获得缓减,他一般不臭美,可这回刚换了新发型,实在是连自己都挪不开眼。

江霁远从前台结了帐回来,姚宗薏正在听托尼讲解日常打理头发的方法,他跟着听了两句,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姚宗薏身上,之后再多的话也全都没听进去。

直到姚宗薏推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嗯?走了?”

“不然你要在这儿过夜吗?”姚宗薏皱着眉,“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就神游了。”

江霁远说:“刚才对着你犯花痴呢。”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姚宗薏顶着这张脸居然会遭遇爱而不得的坎坷,天理何在啊?

“你没瞧见我眼睛都看直了吗?”江霁远笑道。

“……”姚宗薏哑口,如果花言巧语是罪,他想这人肯定已经死刑一万次了,“行了,走吧。”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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