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我就是帅哥?
夜里降了温,江霁远搀着姚宗薏从楼里出来,一并被呼啸的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这风至少吹走了姚宗薏一半的醉意,他往江霁远怀里缩了缩,眨着眼睛嘀咕:“是不是要过冬天了?”
江霁远被他这句话可爱到,满眼笑意回:“秋天才刚开始呢。”
“噢,好叭,我们去哪儿啊?”姚宗薏往四周望了望。
江霁远牵着他的手说:“回家,走吧。”
之前说要喝酒,所以来的时候就没开车,反正也不远,他们可以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牵着手一起回家。
姚宗薏乖乖被牵着,走得还算稳,他边走边问:“回家干嘛呀?”
“该洗洗睡了。”江霁远说。
“几点了?”姚宗薏又问。
“十点了。”江霁远说。
“哈哈~”姚宗薏喜欢这样有问有答的对话,开心都写在脸上,他扭头看着身边的人问:“你是江霁远吗?”
江霁远捏着他的手点头,“是啊,我是江霁远。”
“那就好。”姚宗薏安静了几秒又问,“我们去哪儿啊?”
江霁远耐着性子答:“我们回家。”
他怕这个对话会循环往复,所以正要想办法制止,不料姚宗薏却说:“我不想回家。”
江霁远愣了愣,再过个马路就是森林半岛了,正好是红灯,他停下步子问:“那你想去哪儿?”
姚宗薏说:“我想去看海。”
江霁远哑口,“宝宝,我们这儿没有海。”
姚宗薏一瘪嘴,欲哭无泪,“可是我想……”
江霁远叹了口气,周边最近的临海城市开车过去至少要三个小时起步,总不能现在连夜走吧?
不行,他虽然没醉,但也喝了酒,喝酒不开车。
江霁远紧抿着唇,耳边还一直响着姚宗薏嘟囔不依的哼唧声,跟个不如愿的小孩儿似的,真够折磨人的。
“好,走吧,我们去看海。”红灯跳绿,江霁远也刚好想到法子。
他拉着姚宗薏走完斑马线,朝着原目的地行进,森林半岛正中央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管他海不海的,喝醉的人哪分得清这些啊。
“哇!!!”姚宗薏摇摇晃晃地跑过石板路,踩在湖边草地上张开双臂迎接海风,最后又狼狈地抱着胳膊喊:“好冷啊江霁远!”
江霁远忍俊不禁,果然分不清,真是傻的可爱。
“你快来抱抱我。”姚宗薏又转身冲他张开双臂。
江霁远一怔,人工湖这边环境很暗,路灯也不算亮,可偏偏照得姚宗薏浑身发光。
他走上前将人揽进怀里,听见姚宗薏趴在他肩头说:“大海好安静啊。”
“因为大海睡着了。”江霁远上下抚摸着姚宗薏的背,“我们也该回家睡觉了。”
“我不想回家。”姚宗薏又这样说。
江霁远不再问他想去哪儿,而是问:“为什么不想回家?”
姚宗薏说:“家里有好多姚屹森。”
江霁远心里一紧,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姚宗薏说的应该是那些合照,想必是触景生情,看见一次就会伤心一次。
到底是白月光,喝醉了都是挂在嘴边的。
他说:“那就回九楼,去我家。”
姚宗薏没再拒绝,站直后拉开上半身的距离,抬手捧着江霁远的脸感叹:“你好帅啊。”
“……”话题太过跳跃,江霁远撇了撇嘴说:“我知道。”
“嘁,臭屁小子。”姚宗薏咧着唇笑了一声,掌心揉捏着江霁远的脸,他仰着头说:“我喜欢帅哥。”
江霁远的嘴唇都被挤得噘了起来,他抽出一只手拨开姚宗薏被风吹糊到脸上的头发,口齿不清地说:“我就是帅哥,你喜欢我吗?”
碎发又被吹到脸上来,姚宗薏眨了眨眼,半张脸被路灯照得很亮,另外半张藏在黑夜里。
“喜欢我吗?”江霁远又问了一遍。
他明知道姚宗薏喝醉了,明知道醉酒的人说话不一定能信,但他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甚至很期待姚宗薏的回答。
他垂眸盯着姚宗薏微张的唇,红润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声音:“我爱你。”
江霁远瞪大了眼,这三个字把不一定能信变成了不能信。
可他还是因为这三个字而心跳加速了。
“我是谁?”江霁远搂紧了姚宗薏的腰。
如果能答上来他的名字,他愿意装傻相信。
“嗯……你是我老公。”姚宗薏踮着脚亲上来,“你是江霁远……唔!”
出题者听到满意的回答,扣着答题者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荒谬又抓马的夜晚,除了口腔里的酒精味,还由寒凉的晚风、安静的湖水、昏暗的灯光、酣然的醉意和无止境的心动组成。
姚宗薏还是不太会接吻,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结束后狼狈地趴在江霁远肩头大口呼吸着。
他一边换气一边声讨,“你好凶啊。”
江霁远也不狡辩,心情甚好地拍了拍姚宗薏的屁股,他问:“海也看过了,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姚宗薏没作声,以为屁股上的这两下是什么指示,于是便抬手圈住江霁远的脖子,心里默念三个数后就蹬腿跳了起来。
“!”
好在江霁远反应迅速,掌心稳稳托住了姚宗薏的肉臀。
“回家吧,我有点想尿尿。”姚宗薏说。
江霁远轻声笑道:“好嘞,抱紧了别乱动。”
姚宗薏收到指令,连忙脚踝交叉盘上了江霁远的腰,“我抱紧了,即刻出发!”
江霁远根本压不住嘴角,救命,这简直太可爱了!
他乐得不行,端着姚宗薏转身踏上来时的那条石板小路。
这个点小区里已经看不到人了,路上寂然无声,姚宗薏也变得很安静,江霁远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打在自己脖子上湿热的喘息。
电梯停在九楼,出轿厢的同时江霁远抱着姚宗薏往上掂了掂,指腹无意间碰到腿心柔软的地方,耳边也随即响起了姚宗薏的一声闷哼。
江霁远立马向后蜷起手指,三两步走到门前停下,他是侧着站的,因为这样他和姚宗薏都能看到门锁。
“到了,你输下密码。”江霁远两只手都占着,所以只能靠姚宗薏来开锁。
“嗯?”姚宗薏从江霁远肩上抬起头,他刚才头疼眯了一会儿,说的什么也没听清。
“密码还记得吗?”江霁远问。
他以为姚宗薏忘了,毕竟之前只口头报过一遍,不记得也正常,但当他刚吸上一口气准备报数时,姚宗薏却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我记得!”
这一嗓子像是被冤枉了似的反驳地很大声,姚宗薏伸手唤醒数字屏,一边按着键盘一边念叨:“江、霁、远、最后一个数,嗯……零!因为我是零!”
再按下号键,门上响起一道机械女音:“锁已开。”
“看吧!我就说我记得!”姚宗薏直起腰,高兴得宛如打开了什么神秘宝盒。
“厉害厉害!”江霁远无脑夸赞,心中还在回味姚宗薏记密码的方式,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进门亮起感应灯,江霁远站在玄关地毯上说:“下来吧,我给你换鞋。”
“不要,就这样去厕所。”姚宗薏在他背后蹬掉鞋子,两只手攀在肩膀上抱得更紧了。
江霁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