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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查。”

颜汀拿着刀的手动了动,顺着程薇脖颈上的伤口倒着拿回自己的刀,在原来的伤口上又增了一份。程薇不敢说话,但她知道,颜汀信了她,因为他不敢拿颜灿赌。

房间里的黑影离去,程薇的眼前渐渐明亮,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才发现衣领也被血浸到。她的眼神愤恨不甘,尖叫着站起来,将台上的化妆品全部挥到地上,留下一地狼藉。

颜汀开着车,在限制的码数里开到最高,他的胸腔往外溢出不安,意识像被抽走似的没有灵魂。他拿起手机想打给蒋昊霖,还没拨出去,就先接到了蒋昊霖的电话。

“喂。”蒋昊霖偷摸地走到颜灿的阳台,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人,“我有事问你。”

颜汀将车停在路边,听蒋昊霖在电话那头问他:“我给颜灿配的药他喝了吗?”

颜汀无法回答,是喝了,但喝的是什么不得而知。此时此刻颜汀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他居然连颜灿都保护不好,算什么哥哥。

太可笑了。

他红着眼眶,很希望程薇说的不是事实,他哑着嗓子,试探地开口:“小灿的药…”

“他的药有问题。”蒋昊霖先他一步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我配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颜灿喝了这个,怪不得连路都走不了,整天病恹恹的。”

“你是他哥,你不知道吗?”

蒋昊霖一声质问直接将颜汀砸的头皮血流,拉出血淋淋的皮肉骨头展示在空气中,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有办法吗?”颜汀问。

蒋昊霖焦急地在阳台上走来走去,向日葵的黄色花瓣都给他扯了好几瓣丢在地上,“不是很毒的药,只是我需要时间,一时半会我还治不了。”

“还有,我刚刚下楼,没找到那个给颜灿熬药的阿姨,你注意点,平常应该没有人能经手他的东西。”

“要多久?”颜汀问,“要多久才能解?”

“三个月。”蒋昊霖蹲在阳台,“至少三个月。”

“好,那就三个月。”

颜汀挂了电话,那张脸上的神色沉默又悲哀,他理好情绪,驱车开到陶佑的公司,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这是怎么了?”陶佑震惊得看着他,盯着那张憔悴的脸久久不能回神,他问颜汀:“到底出什么事了?”

“陶佑,我需要你的帮忙。”

这是第一次,颜汀直接说出口的请求。

陶佑没问为什么,而是很快地点头答应。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程薇接到颜汀的电话,颜汀一开口,单刀直入主题:“药给我,你还需要什么?”

程薇在卧室压住自己欣喜的心,她把手机开着免提,欣赏着自己刚换的指甲油:“汀哥,你终于想清楚了。”

“别跟我废话。”

电话那头程薇的笑声响起,她说:“既然要结婚,就把青乐湾那块没开发的地给我当彩礼吧,怎么样。”

“你要那块地?”颜汀跟身旁的陶佑对视了一眼,手指轻敲在沙发扶手,若有所思道:“好,那就给你。”

陶佑坐在他旁边,拿过他的手机思考道:“我没记错的话,那里阳光充足,土壤也排水良好,特别适合…”

“适合种毒。”

颜汀站起身,去陶佑的休息室里用冷水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他提醒陶佑:“找到人,别给我弄死了,我要活的。”

陶佑把手机丢给他,被稳稳地接住:“我知道了,谁让我家以前做黑社会的。”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说着最狠毒的话:“打断手脚,留口气给你送来可以吧。”

“随你,尽快。”

回家的路很短,但颜汀开得很漫长,他的眼神有些放空。

嘴角的亲吻、锁骨的吻痕、交缠的身影,无一不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站在楼下的花园里,抬头看向颜灿卧室的阳台,里面很黑,应该是没有开灯。

风吹过他衣摆的时候,颜灿也刚好从窗户边探出脑袋来。

颜灿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颜汀,从早上醒来之后,他的身体就像被碾压了一样的疼,尤其是在颜汀对他说了重话之后,更是连最后的一点精神气都没了。

他躺在床上挂了一整天的水,好不容易挂完了想要吹吹风,又遇见了这尴尬的一幕。

颜汀显然也很意外,灯关着,他以为颜灿还在休息。

两个人的视线相撞,颜灿眼里很快扫过一丝惊慌,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十分清瘦,睡衣的领子扣到最高,露出苍白细腻的脖颈,深深浅浅的吻痕就这样暴露。

颜汀就这样站在楼下,没有动,垂在身侧的手却逐渐攥紧。那些吻痕如同碎裂的玻璃,一又一下地剜在他的心上,让他心底涌上无尽的痛苦和愧疚。

最后,还是他先移开了视线,迈着步子走进了客厅。

颜汀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他低着头闭上双眼,手指插进自己的发间,听着胸膛传出的砰砰心跳,将自己隔绝在嘈杂的环境外。

管家整理完事物,刚好从佣人间的阁楼里走出来。他看见颜汀的背影,像是没什么精神,早上崔红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随后蒋昊霖又在家里跑上跑下进出颜灿的房间,晚上他又看见颜汀这个样子,这实在没有办法让他不担忧。

他从厨房端出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颜汀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颜汀听到声音,抬头,眼中的疲色很浓,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隔着玻璃杯的蜂蜜水捂热了掌心,颜汀看着水里的倒影晃神,随后开口问道:“小灿吃饭了吗?”

“还没有。”管家说,“之前敲了门,他说还不饿,不想吃。”

蜂蜜水很甜,但却没有蔓延到心里,颜汀放下杯子,停顿了会才继续说道:“弄一点吧,一会我送上去给他。”

管家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颜汀喊住了他:“李叔,药房锁起来,钥匙你和蒋医生一人一把,这段时间辛苦你一下,小灿的药你来接手。”

管家没问为什么,而是认真记下颜汀的话,并表示自己知道了。

饭菜好了之后,他端着站在颜灿的房门口,徘徊了大约五分多钟,迟迟没有敲响那扇门。

要不是饭菜上蒸腾的热气在慢慢减少,颜汀可能会站一个晚上。

他握住门把手,在异样的情绪波动下,拧开了。

房门打开的时候,颜灿正侧躺在床上休息,他睁着眼发呆,看外面翠绿的叶子一共被风吹落了几片,又或是观察湛蓝的天空是怎样被橙黄的夕阳光景倏然分开。

身后传来声响,他忍住身上的不适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直到看到颜汀站在不远处,才收起脸上的惊讶,轻声喊了句:“哥哥。”

颜汀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颜灿的身上,他的嘴角破了一小块皮,嘴唇还有点红肿,像是被剥去了皮的樱桃,上面泛着透亮的光泽。颜汀撇开眼,强迫自己不要乱看,他把饭菜放在桌上,说道:“过来吃饭。”

颜灿坐在床上没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他现在很累,单纯的身体很累。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今天肌肉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收缩疼痛,那个过度使用的穴口也是,让他根本不能长时间坐着。

没看到颜灿过来,颜汀才想起来什么,耳垂一圈迅速爬上红晕。他走到颜灿床边,侧身靠过去,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横抱起来,他感觉到颜灿的呼吸在轻轻喘着,心跳贴在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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