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课堂上讲述这个案例,介绍它是怎么发生的、春华大学以及有关部门是怎么处理的、事件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反应了哪些社会现象与问题?
事件的处理方式与造成的影响,为何会引起当事人的不满?几里国方面采取了怎样的应对措施,它又是如何推动了几里国的立法、为何要这样立法?
牛以平本人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啊,假如让他来编写教材,一定会是很精彩的一课。可是春华大学在这个课件中,注定将以负面形象出现。
几里国目前还没有大学,这件事还没有发生,所以春华校方和当地警方根本预见不了这种后果,他们该怎么处理还会怎么处理。
真正的污点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导致事件发生的原因,以及事件的处理方式与处理结果。
这样一来,至少在几里国的舆论环境和民众认知中,它就会成为一个抹不掉的污点,甚至有可能流传至全世界……除非想办法让几里国把教材给改了。
华真行真是太坏了,而且是明明白白地使坏,春华大学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祖宗?
在昆仑修行界,谁都知道石双成是个惹不起的小姑奶奶。可是跟华真行一比,石双成又显得那么天真可爱。
牛以平恍惚间心乱如麻,首先想到要赶紧向领导汇报,对这起事件一定要慎重处理,因为将来的后果会很严重。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只得叹气。
就算他这么去跟领导汇报,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牛处长刚才自己就说了,现实情况很复杂,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校长办副主任能说了算的。
华真行要将指定案例编入教材,而且不是一所大学的教材,是全国所有大学都要采用的社会通识教材。假如放在东国,这可不是春华的校长说了能算的。
可是看王丰收等人的反应,华真行明显能说了算,那么他在几里国的身份和影响力,显然就不是一个养元谷的总导师这么简单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春华大学怎么处理这件的事的问题,而是华真行怎么处理春华大学的问题!
牛以平现在已经不指望校领导能做出正确决定了,只希望自己的名字不要被写进几里国大学的教材中,从现在开始就站华真行这边吧,将来说不定还能帮到学校。
其实仔细想一想,华真行还真是个勤学自律、乐于助人的好学生,自己也应该好好帮助他。
牛以平咳嗽一声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可能比较麻烦,我得提醒华总导。”
华真行:“您请说。”
牛以平:“哲高斯的身份比较敏感,他的家庭尤其是他的父亲在尼朗国很有影响。哲高斯死在东国,又是这样离奇的意外事件,外交方面还是有压力的。”
华真行淡淡道:“与我无关,我只是无辜的受害人。”
牛以平:“那就说一些与华总导有关的。警方的调查结论肯定会提供给尼朗国方面,尼朗国方面也会了解,哲高斯是和你发生了冲突,故意伤害未遂反而导致身亡。
就算我们不做恶意的假设,他的父亲或者说他的家族势力也未必会讲道理,说不定会迁怒到你的头上……但是请放心,在东国境内,我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华真行摇头道:“不用假设,我了解哲高斯,了解尼朗国,了解他们那种人。他们是一定会迁怒于我的,有机会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我儿子死了,而你还活着,这怎么可以呢?’但是请放心,他们真要找我的麻烦,您觉得我会处理不了吗?”
牛以平:“我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华总导,他们有可能会找你的麻烦。哲高斯死在东国境内,按照程序,我们会通知他的父母来处理后事,也要通报情况。”
华真行:“哲高斯的骨灰就直接交给尼朗国大使馆吧,其他的麻烦,几里国方面会搞定的。多谢牛老师的提醒,这件事您就不必担忧了。”
王丰收突然插了一句:“我可以肯定,哲高斯的父母不会来东国。”
华真行:“查清楚了吗?”
王丰收:“基本都调查清楚了。”
华真行:“不会冤枉好人?”
王丰收:“绝对不会!也就枪毙几十次和枪毙几百次的区别。”
华真行:“两千万米金。”
王丰收:“用不着这么多。”
华真行:“我认为也用不了这么多,告诉他们,尽量省着点花。”
这段对话非常突兀且凶残,让人根本就听不懂,叶一宁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王丰收答道:“消除这一事件对几里国的负面影响。”
叶一宁:“我还是没听懂,你们在说天书呢?”
王丰收看了华真行一眼,华真行点了点头,王丰收便开口解释了一番。石双成还好,而牛以平和叶一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丰收是新联盟的情报头子,也是新几里国的情报组织领导,自古以来,外交和情报几乎不分家,所以才会派他来担任对几里国来说最重要的外交职位。
通常情况下,各驻外大使受外交部的直接领导。
可是王丰收这位大使的情况又很特殊,他的真正的级别甚至比几里国现任的外交部长还要高一级,按东国话说就属于低职高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