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子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这曾是侯赛因的医生。她见状诡异,又在心灵感应中默问锡安。
“我们静观其变,我能看到的异类都打不过我。”
锡安平静地说道。
不论是恐龙人、宇宙魔人或者其他能被锡安看出端倪的异种,皆不是他的敌人,甚至未必能与哥斯拉正面过招。
要是真能打得过白垩纪时期统治地表的原子恐龙一族,他们根本不必在地球上躲躲闪闪。如果存活的时间够长,至少能像……那看不出形态的易小姐一样,身居人类高位,或者降临者那样直接建造一座自己的城市,成为地表的主宰。
“落座吧。”
锡安自然地往前走去。
唯一要害怕的只有看不出形态的易小姐。
而她正坐在楼上一层,笑语盈盈。锡安回望的时候,这女人便冲着锡安绽放微笑,犹如黎明天山顶上第一道阳光明烛雪峰、超以象外,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照亮一样!
锡安不敢再看了,他赶紧随着莉子、春丽一起往他们的位置走。
而楼上,便因这个落荒而逃的行为一阵低沉的笑语。
真的……妖婆。
“这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次宴会,还请各位多多享受,切勿恐惧,切勿害怕。”
楼上的易小姐悄声说道。
等到次第落座以后,锡安环顾全场,所有人都寂静,有的人也像他一样,正在观察四周。陆续还有人进来,座位没有坐满,但上面已经说了一声时候到了!
于是全场肃然,原来还有的微妙的嘈杂声都消失不见了。
而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大约五十多岁的胖男人走到了台上,名字叫做何方(ho fong),就站在血红的帘幕之前,姿态不像是个,倒像是即将主持这宇宙的演唱家。
“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们要感谢易小姐能给我们这一次机会。”他抖着脸上的肥肉,笑吟吟地说道,“假如不是易小姐,我们教团也就要解散了。”
他开始说出一些奇怪的字眼。
“因为我们漂亮的女孩子们还在台下准备,因此还请各位观众、听众、读者、评论家们允许我来说点《黄衣之王》的趣闻轶事拖拖时间。”
二楼传来一阵笑声,于是一楼也随着一起笑了笑。
“所谓的《黄衣之王》一直是戏剧界的一大谜题,也是无数文学史家们求而不得的心头肉。它是1895年在浪漫的高卢国被写成的,可当时即被政府查禁,自然失落。但好在,他的十位读者分别写了十篇关于《黄衣之王》的短篇戏剧,在里面便暗藏了《黄衣之王》全篇的线索……比如这一个故事——”
他逐渐退向红幕的最左侧。
而随着一声夜莺般美妙的歌声鸣响,红幕拉开,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戏剧已经开始了。”
在没有麦克风和音响的古典时代,想要将声音从舞台穿给整个剧院大厅,所要依赖的即是整个建筑的声学系统设计,在演唱者发声的共鸣技巧下,来让所有人听得清楚。
无疑是种难以言喻的享受。
而台上少女的美貌更让人震撼。
“那就是……易小姐称赞有佳的名伶。”
她纤小白皙的双足在透明的长袜里被勒出一种柔软的。她穿着上上个世纪的衣服,就坐在湖面的一旁,仿佛一个被男人恫吓、行将要被伤害的女人一样。等到水边的风来,腰带一松,把那外衣微微吹开的时候,胸衣与身体轮廓也都清晰可见了。
鲜艳的朱唇小口微张,在一把巨大的扇子后若隐若现,引吭高歌。
虽是神州国的队伍,演绎的方法却是中西混合的。
唱到e6的高音罢了,她又侧目,小声地问:
“你们读过那个故事吗?《黄衣之王》,人们为之疯狂。人们正在辩论《黄衣之王》究竟存在还是不存在?他们一向如此。看过戏了的法利赛人说黄衣之王是不存在的,而撒都该人却说黄衣之王是存在的。我只觉得他们无聊,存在与不存在又如何呢?一切许诺在二十一世纪,随着群星归位之时,争论的时代将成云烟。”
那名伶少女秀丽的眼睛低垂,是应该画在艺术鉴赏里最高明的画。
“又有谁能多注意我呢……”
随着她的一声哀叹,红幕渐渐闭拢,台下无人喝彩。
而那叫做何方的人又走了几步,好让观众把他看得清楚,好看到他笑了起来。
“其实一直有人说,《黄衣之王》存不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黄衣之王》被描述为是具有魔力的戏剧,谁看了《黄衣之王》,谁就能从中得到力量……”
他轻声细语,红幕又要拉开,上演第二个历史的片段。所有的布景居然就在这不足一句话的时间内尽数变化,成了二十世纪初的新约克华盛顿广场,一圈满是那些招待外国人的咖啡馆与餐厅。
舞台下的人甚至可以嗅到从舞台上飘来的肉香与酒香,还有那浑浊的女人身上涂抹着的廉价的香水,和男人饱受劳作后发臭的汗水味道来。
很快,舞台灯光就打在一个男人身上,他在一个小店里就在问别人有读过《黄衣之王》吗?想读《黄衣之王》吗?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坐在第一排的锡安、莉子和春丽总觉得这一切好像就在眼前发生。自己仿佛是在一个上帝的视角上去看这现实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