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作品也被公众斥之为某种罪恶根源。
“但是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受此影响?”
这话对于一个歌迷而言是有些尖锐,这是因为我习惯性的想要探究其喜欢的是九歌文化,还是九歌这一歌曲作品,还是邵思茗本人。
“您说的是《九歌》的作者邵思茗吗?”唐丑询问道。
“对于您说的这件事,我隐约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怎么关注,因为邵思茗这人对我而言本身也就不过一个名字而已。
“至于她是否是一个台前木偶或者弄虚作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并不是一个审判者,我只是一个想要得到更好作品的观众而已。”
看来喜欢的只是文化作品,我暗中点了点头,这倒是要比个人崇拜要强上一些。
接着便继续与其于网络舆论对于某一作品的欣赏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人工智能在艺术领域的话语权边界问题进行了浅浅的讨论。
最后说到了其对于《九歌》的喜好之时。
我通过之前的谈话对其的侧写,猜测是《国殇》。
一个传统文化爱好者,一个对于违反自己立场的观点隐隐排斥的人,喜欢《国殇》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没想到其却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曲目《东皇太一》。
并给出了一个出乎预料的解释。
因为能负众者是为最高。
这让我不由而想起了自己曾经接触《九歌》时,对于其中一篇《河伯》所生出的感慨。
《河伯》是黄河水神,此祭是为文明之祭。
当初那些东方先民们从黄河之畔走出,朝着平原与森林,朝着其它沃土走向的时候。
而除了黄河之外,其它孕育出人类文明的河畔,尼罗河,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还有着恒河…
所有的被河畔所孕育的文明一同朝着更广阔的大地前进,朝着宇宙星空前进的时候,依靠的无非也是背负众人者。
…
…
这次的谈话给我留下了还算不错的印象,于是当又一次在厨房用餐的时候我便又点了这位。
今天的饭是玛莎拉牛肉酸汤面。
我挑了一筷子粗细均匀的面,咬下去,弹性韧性都恰到好处,这种力道必然是外家武道高手才能够揉制出来,不用说便是唐丑的功夫。
我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
接着一边吃着一边道,“记得上一次和你说了说《九歌》,你的一些想法虽然简单,却也给我带来了一些独特的观点。”
唐丑忙道,“我也就是胡说几句,您不嫌弃就好。”
“你不必如此自谦,你对于《九歌》的一些想法确实挺有意思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再来。”
我轻笑着,“不过这一次我不想说‘歌’,想聊一聊‘戏’。
“我最近对于一种古老的艺术表演形式——戏曲,有了一点兴趣,不知你对此了解吗?又有什么看法。”
我想说的是第3区传统戏剧‘梵剧’,但唐丑却理解成了同样作为三大古典戏剧之一的东方戏剧,并表示出了不喜欢。
然后说出了一个让我不由而放下筷子停下吃饭的观点。
“唉…还是当今整个文艺界,东方文化的属性太过强势了。
“不管是大罗天中的游戏,还是交互电影,还是那种复古电影,甚至是歌曲,都走不出这个舒适圈。”
我不由而带着些许期待的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唐丑通过印度传统的文化举例,说想要看到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景象,表示文化的真正含义就在于此。
这话实在是说在了我的心里。
于是我们又就阻碍这种现象诞生的缘由展开了简单的讨论,最终也得出了结论。
就这么聊的越来越投机,我对唐丑也生出了更多的好感。
并非是知己般的好感,我当然知道唐丑的言论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对我的爱好的揣测的附和与讨好。
以我的身份,从小到大对于这些经历并不陌生。
主要是他的投其所好实在是恰到好处,很是合适。
首先他的形象是一个纯种的处于当今社会强势主体的种族,而我则是一个混血,但是社会身份他相对于我而言又比较低。
这就刚好使得他拥有一个讲述的身份,而我又有着倾听的需求。
然后他的身份虽然低,但又不是那种社会的底层,同时作为家庭服务者拥有一定的尊重又有着私密感。
同时这个人看着还非常得体,这个并不是说英俊漂亮,而是行为谈吐给人的一种表现,外门武功为其加分不少。
剧情重复
最重要的是他的评价不是很露骨,有着自己对此的理解,然后表达出了淡淡的欣喜,更难能可贵的是还夹杂着一些微不足道的批评。
这一点实在是棒极了。
这样会更给人一种真实的,好像自己人的感觉。
这个度的把握是在对于倾听者本身所认为的好劣优势进行点评。
他显然做得非常好。
不是那些明显的把人当作傻子一般的吹捧。
大家都不是傻子,或者大家都不想表现成一个傻子被当成傻子。
体面,重要的是体面。
你是装的,我知道你是装的,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是装的,但要装的是那么一回事,装的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