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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羽箭

 

了。”文修道,“许氏和裴氏还未到,主公正在前厅等着迎接赞冠。”

乔行砚沉思片刻后,道:“我这便去前厅,你也去准备吧。”

文修停顿片刻,像是在犹豫什么一般,最终只道:“是。”

托了先前张子修帮忙同他结交京都城世家公子的福,以至于乔行砚今日的冠礼宾客满堂,十分热闹。

李敬成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他的庶弟,他本不想将他带来,全是他父亲强制要求才勉为其难将他领进了府。

进府后李敬成看也没看身后之人,只丢下一句“别跟着我”后便去寻旁的世家公子了,留那庶弟一人在席上无处可去。

李敬成很快在不远的席间瞧见了郭弘,当即展露出一个笑容,高声喊道:“德远兄!”

郭弘闻言回头看他一眼,只白了一眼后又重新转回去饮了一口酒。

李敬成不恼,只不以为意地坐到了郭弘对面,给自己也倒一杯酒,而后又道:“德远兄怎一人在这儿喝闷酒,未去寻那小美人么?”

郭弘不看他,只讥讽道:“李敬成你莫不是吃多了酒,方至席间便胡言乱语。”

“哟。”李敬成咋呼道,“怎的,今日走的是儒生那套?说话竟还文绉绉起来了,这可不像你啊郭德远。”

郭弘紧接着转了个话锋:“今日你们是来吃席贺礼的,我却是带着任务来的,是以少在那儿给我打趣些没用的东西。”

李敬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将声音压低凑上前打探道:“什么任务?不妨说与我听听,兴许我还能帮到你呢。”

郭弘又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李敬成,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莫不是当我傻?”

“怎会?”李敬成仍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郭侍郎好歹有官职傍身,我一介平头百姓又怎会将你当成傻子耍?”

郭弘嗤笑道:“你若是平头百姓,那真正的百姓岂不成了流民?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什么便宜了?”李敬成又饮一口酒,“这生在兵部尚书府中是我能决定的么?”

郭弘闻言呛道:“若是不乐意便不要享那个福气,你瞧你现在身上穿的,若是嫌弃怎不干脆脱了?”

李敬成头一次被对方这么呛,是以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我道你今日怎这般戾气,想必是所行的任务令你不满了吧。怎的,你父亲喊你来捉礼部的错处了?”

郭弘看他一眼,饮一口酒,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道:“你分明知晓你父亲不信你,这才将你那庶弟也派了来,是也不是?”

李敬成瞬间皱起了眉,抬眼看近在咫尺的对方那挑衅的双眼,沉声道:“我确是不管此事,那就看你与那便宜货谁先拔了头筹。”

李敬成言至此处停顿片刻,随后看向不远处正跟在张恒身后的张策,视线停在那小黄莺身上,话却是对郭弘说的:“便宜货便罢,莫要一时没狠下心来,让旁人捡了漏去,届时你看郭尚书是否会打断你的腿。”

言罢李敬成不等郭弘发作,直接起身朝前走去,寻他那方见一次面便颇感兴趣的小黄莺,留郭弘一人坐在席上又猛饮了半壶酒。

裴归渡来得有些晚,他是同左相他们一同到的,彼时两辆马车同时停在乔府门前。那迎接客人的仆从早在他们停马前便去同主公禀报了,是以此刻乔怀衷与乔行砚双双候在门前亲自迎那赞冠,顺道迎那来晚了的小裴将军。

乔行砚随乔怀衷一同躬身作揖,他这边方正身,就闻乔怀衷对许商君拱手请道:“吉时将至,许相请往这边走,乔某这便将您引至祠堂。”

“有劳。”许商君同样依礼拱手,将要往前走时又侧身同身后之人道,“文昇,你只管跟着小公子走,待为父敬完香后自会去寻你。”

“是。”许商君身后着蓝衣的谦谦君子道。

“临舟,你好生招待裴将军与许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便找你母亲,莫要怠慢了贵客。”乔怀衷同样嘱咐道。

“是,孩儿知晓。”

言罢,乔怀衷领着许商君进了府,留乔行砚一人对着面前这两尊大佛。

乔行砚看向裴归渡身后:“怎不见宋校尉?”

裴归渡像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一般,怔了一刻后又正色道:“府中有事,晚些便到。”

言罢,乔行砚不再看裴归渡,只转身朝面生的那位道:“早便听闻许公子相貌堂堂,文武双全,不仅博览群书,骑射这方面也颇有造诣,不知明年春猎是否能一览许公子英姿。”

许济鸿大抵也是被夸赞惯了,听完只是面色平平地谦逊道:“乔公子谬赞,许某不过略有涉猎,不敢夸大,骑射这方面还是得看裴将军。”

许济鸿顺势看向同样以一种难言的神情在看自己的裴归渡:“裴将军年纪轻轻便久经沙场,立下赫赫战功,他的骑射才是当真卓绝,我父亲亦常常夸赞,叫我有机会应向将军请教一番才是。”

裴归渡闻言挑眉瞥一眼乔行砚,后者这才面带敷衍地看他一眼,随后开口附和道:“裴将军自幼便随镇远将军驻守边关征战沙场,骑射方面自然不是常人能与之比拟的。”

裴归渡不太满意二者一唱一和的夸赞,但面上依旧佯装欣喜,只摆手道:“二位莫要将我抬得如此之高,我一介武夫也就只能在马上逞逞威风。这下了马,才思自是比不上二位公子,二位又何苦这般恭维,倒是叫我不好办了不是?”

许济鸿闻言略显窘迫地笑了笑,正思索着该如何回话时就见乔行砚拱手朝他说道:“许公子,裴将军,屋外风寒,不如先进府再说?若是久留此处,叫旁人瞧见了怕是以为我乔府有意怠慢二位不可。”

许济鸿顺势往台阶下走,临走之际又朝官职比他高些的裴归渡拱手让道,十分知晓礼节地道:“裴将军,请。”

裴归渡见状也不推却,径直走到了二人前面,仿佛这乔府他最熟一般,根本不需要乔家小公子在前领路。

见状乔行砚也面不改色,只拱手请许济鸿往里边走。

应礼所教,到场之宾客自官阶高低由内至外、由亲至疏排坐席,官职越高关系越亲近的坐得离主家越近。

于在场的世家公子而言,裴归渡属前者,许济鸿同赞冠一道而来,勉强亦归于前者,是以此刻二人都同乔氏本家同坐一席。

行至席间,还不等乔行砚为二人安排具体座位,就见裴归渡十分自然地坐到了乔婉身旁的空位上,而那空位的另一边,是乔行砚的位置。

乔行砚神色平平地将其收入眼中,不再管他,只朝身边的许济鸿道:“许公子,此座乃左相大人之位,你依其而座即可。”

许济鸿便遵主家之言坐了下来,结果他这边方坐下,身旁那桌上的人又立刻闹了起来。

只见郭弘缓缓走来,伴随着那近乎嘲弄讥讽的语气道:“我道今日怎的来了许久,都未瞧见这冠礼的主人,原是不打算接洽我等下位世家子弟,直接去迎了那尊贵之客么?”

“这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吗?”席间有人闻声附和,乔行砚寻声而望,是平日同郭弘交好的一文官之子。

一时之间席上窃声四起。

“临舟怎会有这般想法,德远兄莫不是想多了些。”同坐一席的张恒闻言起身反驳,难得平日言间带笑的他此刻也将脸沉了下来。

结果张恒这不说便罢,一说反而将矛头引向了自己这边,他方言罢,那郭弘瞬间就转向自己,讥讽道:“我哪般想法了?乔小公子若并非如此想,又何至于亲自去迎了那素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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