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救英雄 决定为弟弟卖身
就能多赚他老爹那么多钱,这笔买卖我不亏的……”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眼前的谭永善却突然转过身来。
只见他一双杏眼哭得红肿,凝白的小脸不知默默淌上多少泪,顺着下巴将衣领都打湿了。
他转过脸盯着萧衍,眼中有着气他如此无所谓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压抑住的抽泣声再也止不住。
萧衍见他哭成这样,呆愣了一下,急忙用袖口擦起谭永善脸上的泪,语气终于慌乱起来:“哥哥,别哭,别生气,都是阿衍的错,我不该瞒你……你,你别生气了……”
却不想谭永善听他这话,却是越哭越凶,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袖,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谭永善突然紧紧抱住眼前手忙脚乱哄他的少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衍装作无措的样子,心中却因谭永善的反应亢奋无比。
他忙不迭抱紧怀里的人,伸手抚摸着谭永善颤抖的脑袋,动作轻柔。
感受着谭永善在自己怀里因抽泣而不时战栗着,他低头轻嗅他发丝间的芳香,违背着此时内心的愉悦,清润的嗓音伪装出一副难以自制的哽咽,喃喃叫了一声哥哥。
“我知道哥哥是心疼我,可这些真的不算什么。哥哥不也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吗。”
显然,这种说法无法说服谭永善。他摇了摇头。
他为萧衍付出,从不能是萧衍受苦的理由。他把萧衍当做宝贝一般,宁肯自己遭十倍的疼,也不愿萧衍受一点委屈一点痛。又怎可能心安理得地如此拖累于他。
萧衍叹了口气,“哥哥若是难过,我以后便不去那里了。”
谭永善抬起一双泪眼,似是验证他话的真实性。
“真的。”他揉了揉谭永善的脑袋。“我已经是个男人了,总归……总归会找到办法养活我自己和哥哥的。”
“为了哥哥,阿衍什么都愿意做。”
谭永善眼中又滚出几颗豆大的泪珠,他安静地垂下头,似是在思考什么。沉默良久,他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绝望和悲戚,微微颔首。
他用袖口抹干净脸上的泪,撑尽所剩无几的气力对着萧衍咧开一个明艳又哀戚的笑。
[我们回家吧。]
“哥哥回去吧,我会好好在学堂待着的。”
学堂门口的杨树下,萧衍对一路监视着他走到私塾的谭永善道。
他看着谭永善半信半疑的眼神,心中欣喜他对自己的关切,又有些无奈地说:“真的,信我吧哥哥。回去好好歇着,不许做重活,等着我回去知道吗?”
谭永善看着眼前高出他半头的少年,点了点头。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萧衍。
萧衍拆开那纸包,只见里面是几个形状歪扭的油酥糕点。
[你饿的时候,填肚子。]
萧衍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担忧道:“哥哥手还没好,怎么做得这些?”
[没事的,我慢慢弄,可以做事,不用担心我。你,好好读书,不许不念书。]
他又叮嘱道,一双明亮好看的杏眼难得有几分兄长的严肃,落在萧衍的眼里却只剩下可爱了。
“好,都听哥哥的。”
他伸手捡了一小块糕点喂给谭永善,又将他咬剩的半块吃进自己口中,嘴里发出含糊的赞叹:“哥哥做得也太好吃了,我怕我第一堂课就忍不住都吃光了!”
他的话成功把谭永善逗笑了,掏出巾帕为他擦了擦嘴上的残渣。
学堂院里传来了夫子讲学的声音,早课已经开始了。萧衍听得急忙把那油纸重新包好塞进书袋里,“那我先进去了,哥哥。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萧衍见谭永善颔首,刚要转身进门,袖口便被扯住了。
回过头来,只见明亮的晨光下,谭永善的眼睛似乎含着些水光,正抬眸瞧着他,红嫩的唇瓣微抿,有些欲言又止,落在他眼里是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他的喉结不合时宜地动了动,随即装作天真疑惑道:“怎么了哥哥?”
谭永善看了他两秒,又兀自垂下头,摇首示意无事。
[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萧衍盯着谭永善有些湿漉漉的眸子,眼底略过期待与玩味,嘴上仍是少年纯真乖巧地声线:“好的哥哥。”
深秋的早上寒气弥漫,不同于去往学堂路上的人来人往,此时永康镇郊外的街道上,四处寂寥无声。
在如此人烟稀少之处,一行蹒跚的脚步踩在被寒露沾染的枯枝落叶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清晰。
谭永善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行走着,一双细白的腿在宽大的裤腿中不停颤抖。行至那间破败的小屋中,他失力般扑在落满灰尘的桌几上,才没有摔倒。
一路走来,他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凝白的脸上却透出不自然的晕红。此时伏在桌案上大口喘着气,眼里终是渗出忍了一路的泪水。
如此缓了一会,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四处张望,才终于确定此时屋内无人。
此时屋外天光大亮,而屋里却是漆黑一片,借着微光可以看出,屋子里堆满了破旧凌乱的家具,似乎荒废已久。然而诡异的是,屋子里墙上开出的一道木门。
这木门用朱漆遍涂,颜色艳丽得如同被鲜血浇灌过一般,在这漆黑中分外耀眼。
谭永善被吓了一跳,他咽了口干沫,忍着不适,压住恐惧朝那扇门挪过去。走到近前,才发现那门上了锁。
那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为何会盯上他。难道只是想要戏耍于他吗?
谭永善正想着,却听那被他掩住的门吱吖一声。
他急忙转过头看去,那人又迅速将门关上。室中重回黑暗,谭永善只依稀撇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进了门向自己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谭永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坐在地上紧张地后退,直到后背紧贴着那道木门,退无可退。
清丽湿润的杏眸圆睁,瞳仁颤抖着死死盯住越来越近的男人。
然而待到那人走近,谭永善才在这黑暗中看清,他带了一张漆黑可怖的鬼面具,一身玄色金丝滚绣长袍穿在身上,看起来十分华贵。
看上去像是个身姿不凡的青年,只不过,这人站在这里为何看起来会如此熟悉。
还没待谭永善反应过来,那人便半蹲下身子,将一条红色锦带覆在他眼睛上。
“不许摘下来,敢摘下来,我就杀了你。”
他动作轻柔的将那锦带系好,凛冽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谭永善媚红的脸和颤抖的唇瓣上,眼睛眯了眯。
“不是很有骨气,如今眼巴巴地来了,便是决定好了?”
谭永善咬住嘴唇,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他颤巍巍地从腰间解下一个空荡荡的钱袋,举到那人面前,指了指它,又比出一个2的手势。
“你要钱?呵,200两?”
谭永善点了点头,只听男人压抑的笑声。
他拍了拍谭永善的脸说:“200两,养个扬州瘦马,或者赎出青楼头牌也够了。你一个小婊子,第一次卖就敢要这么多啊?”
谭永善不知道所谓的行情,听男人这么说,心里也闪过些心虚。实在不是他贪得无厌,这是他昨晚算了一宿,盘算出足够萧衍进京赶考的盘缠路费。
他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松口。双手比划着[不能少],男人却也看懂了。
“好